0237 頭痛欲裂
蛤蟆怪內丹被取，身上沒了力氣，倒在地上，一時半會兒也醒不來。
但他要和自己說的是什麽秘密呢？
乞兒臨走時，回過頭，疑惑地向躺在地上的蛤蟆怪瞧了一眼。
暫不管他，還是先救李大哥要緊，隻是一眼過後，乞兒便立刻又轉過身，沿著街道向小鎮裏麵走去。
途中，乞兒囑咐身旁的徐長老，讓他盡量不要說些瘋話，免得嚇到了李大哥一家人。
徐長老傻嗬嗬地點頭答應。
由於不知道乞兒何時回來，李大嫂在他離開後，就緊跟著就關上了院門。
沒辦法，被嚇壞的人都是這樣，顯得格外小心。
乞兒站到門前喊道：“李大嫂，快些開門，這下子可以救李大哥了。”
喊聲從院內傳到屋內，李大嫂聽到是乞兒的聲音後，很快出了屋門，一路小跑快速而來。
“乞兒兄弟，快些進來。”
李大嫂一邊開門，一邊激動的語氣道。
“這位是？……”
可是在打開門之後，李大嫂卻怔住了，外麵除了乞兒還有另外一個人，這人年逾七旬，銀發蒼然，但卻蓬亂不堪，一身寬大的衣服也是破爛流丟，活脫脫的一個老乞丐形象。
她望著乞兒身邊的這位老者，顯然感到了詫異。
“哦，他是.……”
乞兒剛想介紹，卻被這位老者搶了話語，隻聽他癡笑了一下道：“他是我孫兒，我是他祖父。”
李大嫂這下子更覺得匪夷所思了，乞兒從下就在溪柳鎮上以乞討為生，何時多了一位爺爺？還是說，這位小兄弟已經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家人？
望著陷入疑惑當中的李大嫂，乞兒語氣平淡解釋道：“李大嫂，莫要聽他亂言，他隻是我們劍派的一位長老。”
李大嫂是尋常百姓，和她說了太多，她也不會懂，更何況，這位徐長老以前是個陰毒之人，種種行為若是對李大嫂說了，指定會將她一家人都嚇壞的。
所以乞兒很是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身邊老人的身份。
聽了乞兒這樣說道，他身邊的邋遢老人並不反駁，隻是嘿嘿傻笑。
“長老？！”
雖然門外的老人行為有些怪異，癡癡傻傻的，但是李大嫂卻有些驚慌失措了，她在這平常的小鎮之中，從未聽到過這樣的稱呼，還以為是一位多大的官員駕臨，差點沒跪下去，說一聲，民婦叩見長老大人。
幸好乞兒及時向她說明道：“‘長老’隻是我們門派內掌管一些事物之人，李大嫂不必見怪。”
李大嫂還是明顯的在發怔，望著徐長老邋遢的樣子，癡傻的神態，心中反而安穩了，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既是世外高人，就難免會不拘世俗，行為舉止都和常人不一樣，越是這樣的人，就越有本事。
“這下子我相公有救了！”
乞兒見李大嫂的目光是無比崇敬地望著徐長老的，知道她定然是將徐長老當做了什麽不世出的高人異士，暗自好笑，什麽世外高人，不拘一格，其實他就是一個神識不清的瘋子。
隻是不便明說，就任由李大嫂怎樣認為吧，反正將李大哥救過來之後，又不在他們家中逗留。
“李大嫂，趕快帶我們去救李大哥吧！”
聽到乞兒的催促後，李大嫂這才從激動中回過神來，連忙道：“乞兒兄弟，長老大人，快些請進屋，救一救俺當家的.……”說著，差點沒把眼淚流出來。
乞兒和徐長老跟隨著李大嫂進入了屋內。
李大哥此時已經奄奄一息了，別說睜開眼瞧人，就連呼吸都已十分微弱。
乞兒見狀，趕緊從懷中取出紅漆盒子，打開來，將裏麵盛放的蛤蟆妖丹輕輕倒在另一隻手掌之上。
濃綠的蛤蟆妖丹上泛著隱隱白霧，在乞兒手掌上，卻不與其皮膚接觸，懸浮在一指來高的地方，這一幕讓李大嫂瞧的是又驚又奇，在心中暗歎，乞兒果然是修仙之人。
雖然看著驚奇，但她卻不敢多問，生怕自己的聲音過大，一下子嚇走了乞兒掌上之物，丈夫就此無法救治。
一時之間，小小的一間民房內，氣息顯得格外凝重，包括乞兒自身在內，也不敢大口喘氣，因為他正傾注全部的心神，手掌翻過來，吸住蛤蟆妖丹，正對著李大哥的口。
在蛤蟆妖丹的吸附力下，擴散在李大哥體內的帶毒靈息，如同燃香上的煙一樣，一絲絲的從他口中緩緩而出。
被吸出的帶毒靈息，全部都附著在了蛤蟆妖丹的表麵，一開始還在上麵縈繞，淡淡的一層，一小會兒時間後就悄然消失了。
待毒質靈息被全部吸出之後沒多久，李大哥痛苦而又灰暗的臉上，才恢複了一絲血色。
看到丈夫的臉色好轉過來，李大嫂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感激之情，撲通一聲，直接跪到了乞兒跟前，泣聲道：“多謝乞兒兄弟和長老大人，多謝乞兒兄弟和長老大人.……”
乞兒趕緊收回蛤蟆妖丹，放入懷中，將她扶起來道：“李大嫂這可使不得！相當年，我差點餓死在街頭，若不是你和李大哥喂我一碗小米粥，恐怕我現在的骨頭都朽爛的找不到了。”
不等李大嫂說些什麽，在旁的徐長老，滿臉困惑地問乞兒道：“孫兒，你在咱們玉衡峰上有吃有喝的，何時快要餓死過？”
乞兒隻是將李大嫂扶起，並沒有回答徐長老的瘋話。
“李大嫂，大哥他現雖已脫離生命危險，但仍需要休養半月之餘，才能好轉如初，期間需要一些滋養氣血的補品。”說著，乞兒就向懷中再次尋去，掏出了一隻錢袋，“李大嫂，這些碎銀子，請你收下，為大哥買些補品。”
李大嫂推推攘攘，說什麽都不肯收。
無奈之下，乞兒隻好作別。
李大嫂聽他們要走，極力挽留，讓他二人在家裏吃頓飯。
乞兒委婉拒絕，說他和徐長老還有要事在身，不得耽擱，李大嫂這才不舍地讓他們離去。
在離開時，乞兒趁李大嫂不注意，將錢袋放到了李大哥的枕邊。
可是就在他剛一踏出屋門之時，李大嫂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又將他叫住，問道：“乞兒兄弟，一年前你救的那個小女孩怎麽沒有跟你一起來？還是說她已經找到家了？”
“什麽小姑娘？”乞兒回過頭去，滿臉疑問的表情。
“怎麽，你不記得了？一年前的那天，你在街道上賣藥，結果碰到了鄰鎮的劉大富，說你騙他，要把那小姑娘強行帶走抵債，若不是你李大哥在人群中拉了她一把，那可憐的小姑娘肯定被劉大富那惡霸給抓去禍害慘了。”李大嫂現在說起一年前的事情，還心有餘悸。
乞兒知道李大嫂是個忠厚的老實人，絕不會欺騙自己，可是她說的事情，為何自己一點兒也記不起來？
“小姑娘？什麽小姑娘？”
無論是語氣，還是神情，乞兒疑惑的樣子都毫不作假。
“怎麽？乞兒兄弟，你真的不記得了嗎？”李大嫂更是驚奇地望著乞兒，隨後向他描述起了那女孩的麵貌長相。
可是誰知，在聽完李大嫂描述完之後，乞兒突然覺得腦中生疼，禁不住慘呼一聲：
“啊，我的頭好痛啊！”
“乞兒兄弟，你這是怎麽了？”
“孫兒，你怎麽了？”
李大嫂和徐長老，幾乎同時向乞兒關切地問道。
“大嫂，你說的那人在我.……在我腦中一現一沒的，令我頭痛欲裂.……”
“好了，乞兒兄弟，都怪大嫂不好，都怪大嫂不好.……咱若是想不起來，就別想了……”望著乞兒痛苦的樣子，雖然不知他究竟為何會突發此種情況，李大嫂很是心疼和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