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8 自作自受
徐長老的喊聲雖大，但聽起來卻有些淒涼。
第一顆紅色骷髏頭浮現出之後，接著浮現出了第二顆，第三顆.……
不一會兒功夫，那團紅色煙霧的表麵上竟密密麻麻地布滿了骷髏頭，它們都是張著大口，像是在掙紮一般，相互擁擠，似是急著逃脫霧團的束縛，並且發出痛苦離亂的嘶吼。
“你們這些魂魄難道還想逃出老夫的手掌？”
淒涼離亂的嘶吼中突然傳出了徐長老的一聲大喊。
似乎是感受到了對方身上發出的血腥可憎的氣息，即使現已魔化失去心智的乞兒，也怔怔地望著麵前這團紅霧，不敢輕舉妄動。
練劍場上的混戰仍然繼續，雖然有人察覺出了這邊有靈力的異常波動，但是卻沒有人轉首觀望。
因為此時他們都是在以命相搏，激烈異常，稍不小心就會送命。
“哈哈！哈哈……”
腥紅色的霧團中發出一陣徐長老的笑聲，聽起來如癡如狂。
一陣笑聲過後，隻見那團紅霧上密密麻麻的骷髏頭正一點一點地消失。
仔細瞧去，原來是被紅霧一顆一顆地向裏吸收進去，每一顆骷髏頭被吸收進去時，都發出掙紮的嘶叫，不但形容可怕，而且嘶叫的聲音更是瘮人。
直到所有的骷髏頭都被吸收進去之後，腥紅色的霧團頂部開始出現一道旋渦，霧團便隨著旋渦被吸進裏麵去。
霧團的顏色慢慢變淡，到最後完全消失。
徐長老的身軀出現，那旋渦就是他剛剛張開大嘴將紅霧吸入腹中所致。
“咦？”
徐長老望著乞兒，目光中充滿了驚訝。
“孫兒，你這是怎麽了？”
乞兒因為看到李邱他們三個的屍體，一時無法控製心神，導致魔化。
一雙眼睛完全呈現出紅色，看不到任何黑色的眸子。
“吼！”
乞兒望著徐長老，發出一聲野獸般的怪吼。
“孫兒，你身上哪裏來的異族靈體？”
徐長老因為修煉噬魂大法，適才又見徐明卿被火燒死，他的經脈不受控製地發生了錯亂，神識也已然渾濁，竟將乞兒當做了徐明卿。
“啊，不，我的頭好痛……”
徐長老望著乞兒，不一會兒，就往自己腦袋上拍打而去，他緊閉雙目，顯是痛苦不堪。
“是你燒死了我的孫兒，我要為他報仇！”
隻是過了一小會兒，徐長老好像又清醒過來，忽然狠狠地向乞兒道。
話後，徐長老一聲怒喝：“看我噬魂大法！”說著，極速抬起雙拳，在麵前空中，劃出一道圓，並且口中默念法決。
法決念完，隻見一條長約一尺的腥紅色招魂幡從他雙掌之中祭出。
起初招魂幡極不穩定，好似正處於大風之中，幡條飄蕩不已，並且還獵獵作響，後來隨著徐長老又念了一句口訣後，招魂幡倏然變大了好幾倍。
招魂幡變大後，徐長老雙手將它握住，隨即一揮，便散發出一股帶著濃濃血腥味的風，這風吹到了旁邊躺在地上兩名玉衡峰弟子的屍身上後，就見他們忽而悠悠地站起身來，變成了兩具屍靈。
這兩名玉衡弟子早已被劍當胸刺穿，死去良久，傷口處的血跡已然凝結發黑，此刻再站起身來，雙眼雖然睜開，但眼洞之中卻隻剩下了漆黑一片，蒼白的臉上看不出一絲血色，委實可怕。
徐長老嘴唇微動，念動法決，驅動兩具屍靈。
也許是感覺到了兩具屍靈身上散發出的可惡氣息，使已經魔化後的乞兒更加惱怒。
靈息結成的狐衣，與乞兒的動作同步，乞兒麵色猙獰，發出一聲狂吼，那狐衣也張開大嘴，咆哮一聲。
兩具屍靈在徐長老法決的驅動下，很快展開身形，向乞兒身子兩邊快速移動過去。
徐長老手持招魂幡，兩具屍靈各持一柄利劍，分做三個方向，將乞兒圍在垓心。
乞兒大怒，展開身形，揮拳便打。
靈息外衣本就是赤狐形狀，隨著乞兒揮拳，它便跟著伸出利爪，呼的一聲，向正前方的徐長老擊去。
徐長老縱身一躍，將這一記利爪躲來，在離遠處的兩丈來遠的地方停下。
兩具屍靈趁此時機向乞兒夾擊而來，他們現在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疼痛感覺也全部消失，運劍的身法比生前要快了許多。
兩道白影一閃而過，從兩邊向乞兒攻擊。
現在乞兒的意識已然陷入混沌之中，反應自然要慢了許多，兩具屍靈又是同時向他進擊，顧此失彼，一個不留心，便被左邊的屍靈刺中。
但好在有狐靈外衣防護，這一劍並沒有刺中他的身體。
雖然是狐靈外衣，但它卻是與乞兒的感知聯係在一起的，被一劍刺中之後，那種疼痛感，乞兒仍可以感受的到。
乞兒發出一聲傷痛之叫，迅速抬起左腿，向那屍靈身上猛踢一腳。
這一腳力量好大，竟把屍靈連人帶劍地踹出了數丈來遠。
徐長老望著被一腳踹飛的屍靈，非但沒有感到恐慌，而且還發出一聲詭異的冷笑。
“別說是狐靈結成的外衣了，就算是九尾赤狐本尊來了，又怎能奈何的了老夫！”
說完，握住招魂幡底端，在空中一用力，那招魂幡便開始兀自旋轉不已了。頓了片刻，徐長老又從懷中摸出一隻鈴鐺出來，在手中搖晃了幾下，發出叮鈴鈴的響聲。
鈴聲一響，練劍場上所有的死人都像是起了感應一般，屍體跳動一下，接著從他們身上都向外散發出一道腥紅色的血氣。
隨著徐長老搖晃鈴鐺加劇，他麵前空中的招魂幡的旋轉速度也變得越來越快。而那從死人身上散發而出的腥紅血氣，都似被風吹拂著一般，向招魂幡上飄蕩而來。
數千道血氣僅在頃刻間便凝聚在招魂幡上，形成一團。
“哈哈，你有狐靈又如何？讓你見識見識我的血魔之像！”
徐長老話音一落地，在半空中旋轉的招魂幡便忽地停了下來，直直地降落在地。
噗的一聲響，血氣團如水泡破裂一樣，突然破開，裏麵竟然出現一道紅色的人影。
“哈哈，血魔，你是我製造出來的，聽我的話，快去將九尾狐妖的靈衣撕碎！”徐長老對紅色的人影指揮道。
那紅色人影隻有人體的輪廓，沒有麵容，倏然轉身，向徐長老望來。
徐長老大驚：“.……你.……你要做什麽.……難道……”
他話還未說完，那道紅色的人影便以一種難以置信的速度向徐長老襲來。
“不要啊！”
徐長老發出一聲慘叫，那道紅色的人影便鑽入了他的體內。
少時過後。
“你這老家夥，把我製造出來，難道就要我對你感恩戴德嗎？.……這幅身軀雖然老了些，但是卻有幾百年的修為，待我將他修為吸幹之後，再另尋寄主也不遲！”
徐長老說話的聲音已然變了，變成了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