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無字經卷
“佛法果然精深博大,奧妙無窮!這便是大佛手印第二層象境——紅光羅漢象吧。”藥老咳了幾下,說話聲音沙啞,似是喉嚨處卡著什麽東西。
“不錯!我在玉衡峰上幾十年來如一日,經過苦苦修煉才將這大佛手印提升到第二象境,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將你找到,捉拿回寺,洗刷我的冤屈。”普智猶然站在對麵凜然道。
藥老幾聲咳之後,聽得他突然哇的一聲,從口中吐出一灘東西,一猜便知,那就是血。
“若是早知道佛家法術如此無窮奇妙,早時間我也遁入沙門了。”藥老笑了笑,隻不過聽他話音有氣無力。
普智冷笑道:“似你這種隻一心想修煉高強法術之人,我佛是不會收的!”
藥老淒然一笑,隨後沉默下來。
普智現在的狀態正是大佛手印中的第二層象境——紅光羅漢象,比之前金光僧人象提高了一個象境。
這大佛手印隻有三層象境,是大凡寺僧人提高法力的必經途徑,從低到高,分別為:金光僧人象,紅光羅漢象,千手佛麵象。
雖然隻有如此三層境界,看似簡單明了,但實際修煉起來卻是困難重重,單拿第一象境金光羅漢象來說,大凡寺中能練成的僧人就屈指可數,它不但要求修煉者六根清淨,不存絲毫雜念,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修煉天賦,若是沒有修煉天賦,再算是清淨無為也都是枉然。因此,大凡寺僧眾雖有數千人,但是修煉成大佛手印的僧人卻是寥寥無幾。
“我沒想到你竟會如此不堪一擊,我才提升到紅光羅漢象,你就抵禦不住了,難道說這些年來你的修為不進反退了不成?”普智全身泛著紅光,儀態威嚴地朝藥老一步一步地走來,“勸你還是將《伽藍密宗》交出來為好。”
實際上藥老的實力遠非如此,隻不過與普智鬥法時早已受傷,而且很是嚴重。他自己的情況隻有他自己清楚,十幾天前的一個夜晚,在毫無防備的狀態下中了一記‘卍’字手印,致使他不但腑髒受傷,而且靈力也跟著大損。經過這十幾天的修養,才恢複了三分力氣,勉強外出。
藥老是個好強之人,有傷在身當然不會講與普智聽,現下見普智一步步逼近,他表麵雖然裝作很是鎮靜,但內心已是急切萬分了。
普智神態自若,腳步並不急促,顯然他認為,此事已成定局。
“拿來吧!”普智已然走到藥老跟前,一手伸出,擺在他的麵前,顯然是在跟他要《伽藍密宗》。
普智身上紅光一照,隻見藥老盤腿打坐,雙目微閉,嘴角處一道鮮血並未擦去,雙唇微動,正念法決調氣運息,化解體內傷痛。
藥老雖然此時心中忐忑,但是麵色平靜,若無其事,普智向他伸手,他也不睜眼相看。
“勝負已定,你還是將《伽藍密宗》乖乖地交出來吧!”普智雖然神色不見威怒,但說話的語氣卻多了幾分強硬。
藥老微睜雙眼,向普智望去,隻是望了一眼,隨即將目光收回,伸手向自己胸前衣內掏去。
“給,你要的《伽藍密宗》。”藥老從自己懷中掏出一條卷軸,約有一尺來長,成人手臂粗細,外表有一層錦布包裹,拿在手上,熒光閃閃,很是顯貴重。
普智一瞧,神情頓時激動起來,伸出去的手竟然不禁顫抖起來,雙目死死盯住卷軸不放。
“這就是《伽藍密宗》.……”連他說話都帶有幾分顫音。
不知作何打算,藥老臉上忽然現出一絲狡黠的笑意,望著普智道:“對,沒錯,這就是《伽藍密宗》,你夢寐以求的東西!”
而眼看普智就要接住卷軸之時,藥老趁此時機忽然手腕一轉,抬起胳膊向身後一拋,手中經卷立時被他拋向身後。
普智眼見《伽藍密宗》馬上到手,卻不曾想到藥老會將它向身後跑去,而藥老身後不遠處正是萬丈懸崖,若是落入其中,這輩子就別再想找到了。
“你這是幹什麽!”普智一聲大喊,也沒對藥老做任何動作,就見他縱身一躍,向卷軸飛去的方向,急忙探手去接。
經卷飛出去約有五丈,就已到了懸崖邊上,眼看著就要掉入懸崖,普智身子騰空一跳,又來個回身一縱,一起一落,已將經卷拿在手上,而他正站在懸崖邊上,差之毫厘,就可能跌下去。
“好險!總算是拿回來了。”普智向前邁了一步道。
隨後普智趁著自身的紅光,將包裹經卷的那層錦布揭開,向內部看去,看了一眼之後,就見他臉上立時露出喜色,顯然經卷是真的。
“我很納悶,為什麽你研習了《伽藍密宗》上的法術之後還是鬥不過我呢?”普智臉色很是坦誠,並未有絲毫譏笑之意。
這時藥老已經站起身來,與普智相對而站,聽到普智問完,他竟哈哈大笑一聲,道:“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普智果然將經卷打開,但是打開向上看去的那一刹那,他的臉上變得全無血色,顫音道:“這上麵怎麽什麽都沒
“實話告訴你吧,我的確在大凡寺中偷學過一些佛家法術,但是這《伽藍密宗》上麵的東西一點都沒學,因為我拿到它之後,才發現上麵其實什麽都沒有的,在我之前,你們寺內僧人肯定有人已經將它偷偷調包了。”藥老道。
不知怎地,當藥老說完後,普智似是想起了什麽,忽然仰空大聲道:“不!師父他不會騙我的!”臉色因懊惱而變得十分難看。
“你師父?你師父不是慧遠神僧嗎,他不是失蹤了嗎。又怎會騙你?”藥老向普智問去。
其時,普智神貌已然變得的癲狂起來,口中不住地喊道:“師父絕不會騙我!師父絕不會騙我……”
連喊了幾聲突然向藥老望去,“是你害我被逐出大凡寺的,我要你死!”
乞兒在那邊望的呆住了,剛才還好端端的普智,不知為何行為癲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