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過目不忘
自從借來了《丹經》和《練氣》兩本書，白明雪幾乎每天都到那間偏僻的石室尋乞兒，敦促他趕緊學習，不讓他輕鬆一天。
一連十幾日，天天如此。白明雪甚至把乞兒的事情看的比自己的還要重要，還要著急。
這天清晨，天剛剛亮，偏僻的石室門外便響起了白明雪的聲音。
“乞兒！你怎麽還在睡覺啊，太陽都曬屁股了。”
石室的木門關的嚴嚴實實，一猜乞兒便還在睡著懶覺。
石室沒有窗子，門又關的嚴實，即使是大白天，裏麵一樣是黑乎乎的，伸手不見五指，太陽又哪裏能照的到乞兒的屁股？
聽到了白明雪的聲音後，乞兒身子猛一激靈，身子一顫，好似過了電。
“唉，真是的，天天都起的的那麽早，十幾天裏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乞兒小聲自言自語，打了個哈欠，揉了一把濕潤的眼睛，很不情願地坐起身來，遊離在半睡半醒的狀態。
“再不起床的話，我就踹門了啊！”好一會兒，白明雪都未聽到乞兒的答話，一聲生氣地聲喊道。
“好了好了，馬上就起來了！”門內傳來了乞兒著急的喊聲。
這邊，白明雪倒也安靜了下來。
一會功夫，石室的木門被吱扭一聲打開，乞兒從裏麵晃晃悠悠地出來。
“師姐，你說你天天都起的這麽早，白天難道不困嗎？”
看樣子乞兒睡意還未完全消去，剛一出門，身子就不由地倚在了門框上，好似柔弱無骨，腦袋耷拉向下，頭發蓬鬆散亂，眼睛半開半合，衣衫不整，活脫脫的一具行屍走肉模樣。
“你看你哪裏像個修仙練道的人啊，簡直就是大懶蟲一隻，實話告訴你吧，我來的時候經過練劍場，看到了徐明卿以及許多玉衡峰弟子都在那裏修煉了，你說你來的晚，又不肯努力，來年的劍氣測試憑什麽能贏得了人家？”
白明雪看到乞兒這般模樣，心中的怒氣不由地散發而出，衝著乞兒大聲喊道。
“不是我不努力，而是那兩本書上的東西我已全部背了下來。”乞兒不急不燥地打了個哈欠，緩緩抬起頭來，半睜著眼，向白明雪望去。
白明雪正氣嘟嘟地望著他：“你少吹牛，《丹經》和《練氣》兩本書上的內容繁多，旁人需花上半年時間也不一定能記住，而你卻說在這十幾天內便將這兩本書記住了，說出去誰信啊！”
望著白明雪生氣時的樣子，乞兒又好氣又好笑地搖了一下頭：“你若不信，考我便是，我若答錯了一處，任由你處置。”
“瞧把你能耐的！拿來。”白明雪白了他一眼，伸出手來，擺在乞兒麵前。
“拿來什麽啊？”乞兒不明所以地問了一聲。
白明雪氣的直跺腳，憤憤道：“剛剛還說自己聰明，這會兒連我要什麽都不知道嗎？”
“哦……”乞兒嘻嘻一笑轉過身去，便又走進了他的臥室。
片刻功夫，乞兒從臥室內再次出來，手中捧著兩本書。
“給，白大小姐！”
乞兒本來就是市井上以乞討為生的孩子，生性灑脫，無拘無束，甚至有時還有些頑劣，在這十幾日內，乞兒與白明雪混的熟了，說起話來也沒有之前的約束和在意了，在遞給白明雪書時，乞兒猶然笑嘻嘻的，一副欠揍的表情。
“少嬉皮笑臉的，等下我問的問題你若有一道答不上來的，看我怎麽收拾你！”白明雪表情甚是嚴肅，瞪了乞兒一眼。
隻是這一眼，乞兒便不再嬉皮笑臉的了，也不知怎地，他對眼前這位年齡與自己相仿的女孩發自內心的尊重，她在他麵前是那麽的神聖而不可侵犯。
“好的，師姐你問吧！”從剛才的頑劣，到現在的嚴肅模樣，乞兒的神情變化真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白明雪一隻手脫住兩本書，一本在下，一本在上，翻開上麵的那一本，認真地向乞兒道：“你要聽好了，我開始問了。”
乞兒點了一點頭。
“‘大金丹’不但能補充人體元氣，而且還能強化人體骨骼，但是它有利也有害，問它對人體具體有哪些害處？”白明雪隨便翻了一頁，看了一眼上麵的內容，然後又轉眼向乞兒看去，張口問道。
乞兒嘴角上翹，露出一絲淺笑，悠哉悠哉回答道：“‘大金丹’的主要成分是‘金晶沙’。這‘金晶沙’名字雖帶有一‘沙’字，但是卻不是真正的沙子，它屬性為木，本是‘金絲雀兒草’開花後所結的種子。這種子細小如沙，金黃發亮，又呈半透明狀，所以就有了‘金晶沙’的美名。
之所以說‘大金丹’對人體有利也有害，其原因就在這‘金晶沙’上麵。‘金絲雀兒草’是生長在南疆極炎的火山旁邊，金，木，火，土四種屬性較為明顯，人服用後可以迅速補齊這四種元素。但是人體是由金，木，水，火，土五種元素構成，缺一不可，金晶沙缺乏水之屬性，人大量服用後，就會造成人體缺水，口幹舌燥，嘴唇幹裂出血，而更為嚴重者會直接休克而死！”
“怎麽樣師姐，我答得還算正確吧？”停頓了一小會兒，乞兒望著白明雪自鳴得意地一笑。
見乞兒徐徐道來，又準確無誤，白明雪不由地用讚許的目光望了乞兒一眼，不過隨後又撅起小嘴，哼了一聲道：“這道題簡單，算你蒙對了，下麵的問題可就難嘍！”
……
待得白明雪幾乎將兩本書上的全部知識問完後，乞兒全部答出，而且沒有出現一處錯誤，她呆呆的目光看著乞兒，就好像從未認識這個人似得：“你是怎麽做到的？難道之前你就讀過這兩本書嗎？”
乞兒搖了一搖頭，道：“沒有。”
“可是，你說你之前是乞討為生的，怎會識的這麽多字？就算我和你說過一些藥材的名字，但是你卻將兩本書上麵的東西全部記住了，這是為什麽，你不是說你沒有上過私塾嗎？”
白明雪驚奇的目光更加強烈，她實在是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一連串地問出了這麽多問題。
乞兒爽朗一笑，解釋道：“我是沒有錢上的起私塾，但是我不會偷學嗎？我之前所在的鎮子上有一家不算太大的私塾，建在了一片幽靜的竹林中，能在那裏上學的都是富家子弟。而每當那裏開課我都會偷偷過去，細聽先生講課，有一次，我被先生發現了，先生是個白胡子老者，很是和藹，他見了我偷學，便考我所學的內容，我便一一答對了，那時先生非但沒有怪罪與我，並且每當下課，眾學子都離開後，他便找我，再單獨講給我聽，我不想讓他失望，便拚命地記住他所交給我的知識。。”
說到這裏時，乞兒的雙眼突然濕潤了起來，聲音哽咽繼而道：“隻可惜，那位老先生在兩年前就去世了，我還未報得他的授業之恩。”
乞兒越說，哽咽之聲就越大，到後來竟然蹲下身子嗚嗚地哭了起來，淚流滿麵，甚是可憐，連站在一旁的白明雪也不禁眼睛紅潤起來，她還從未見到堅強倔強的乞兒這麽脆弱的一麵。。
“你不必太過傷心了，那位老先生既然生前那麽好，死後他的魂魄在陰界一定會得到很好的照顧的。”白明雪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又過了好長一會子，乞兒放從悲傷的情緒中走出來，眼睛紅潤著，剛剛流在臉龐的淚水被他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