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昔日恩怨
屠老七在府中呆了半日，具體說了什麽事不知道。
不過陳思量移開書，看著老頭最後十分落寞的背影，便猜測到老夫人終究沒有見他。
冤孽啊，不過他也不奇怪。兩人已經這般年歲了，還能枯木逢春才是怪事。
經此一事，眾人的生活卻沒有絲毫改變，超常進行著。
就是每日傍晚屠老七都要來呆一個時辰，也絕不多呆，到了時候就走，異常幹脆。
偶爾還要纏著秦止戈，占他的便宜，見麵就喊“孫子”。
擾的秦止戈都無心修行了。陳思量其他不管，唯獨妨礙到了自己教學生就不行了。
所以他逮住老頭就是好一頓招呼！
老頭身體也是硬朗，早先就挨了一劍，至今還未好利索，現在又吃了一頓拳腳，也是絲毫不虛。
雖然有些奇怪，陳小哥怎麽越揍越舒心，麵容上更是掩飾不住的解氣之色。
終於圓滿了，讓這老小子一天到晚的刺激我，真是舒坦！
日複一日，心情是一天好過一天……
白駒過隙，又是兩月時間消逝。
和往常不一樣的是，今日屠老七到了晚上才來府中，而且神色夾雜著驚慌和憂慮。
眾人看在眼中，是有些疑惑。這老頭莫不是被以往的久情人找上了門，害怕事情敗露？
屠老七不給眾人繼續胡亂猜測的機會，很是詳細的說明原由。
昔日的杜鵑夫人立足於藩陽縣城中，也算是拔尖的一小戳人之一。
行事也頗有些乖張，自然而然的就有了不少的仇家。
作為江湖中人，講究的就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直接了當。
有人找她的麻煩，她可不會慣著，自然是打的過的就殺，打不過的就躲。
最慘的一次，杜鵑險些身死。幸好有屠老七的接應，這才撿回了性命。
按理說在這城中能收拾杜鵑的也不少，但她也不傻。
得罪不起的她盡量不得罪的，沒道理會遭遇如此險境。
卻是一小兒的父親，當眾侮辱杜鵑的姓名以及過往來曆。
被杜鵑知道了，報仇不隔夜，當天就找上門
去，當著小兒的麵宰了那人。
料不到的是這小兒臥薪嚐膽十年，拜在了當時城中的話事人之一“鬼麵”門下。
自身勤學苦練不說，還暗自謀劃，挑起了鬼麵勢力與杜鵑的矛盾。
起初杜鵑是處處忍讓，但她哪裏知道，想殺她的不看到她死根本不會罷休。
就這樣，兩方矛盾越來越大，最後更是發生激烈衝突，導致鬼麵決定除掉杜鵑！
鬼麵本人及手下精英傾巢而出，圍剿杜鵑。這才有了上述的一幕。
直至倒地不支，那小兒喜的是忘乎所以。要讓杜鵑死的明白，就把其中內情盡皆說給了他認為已經必死的杜鵑聽。
可是他哪裏知道，杜鵑的臨死反撲的厲害，直接出手洞穿了他的喉嚨。
然後屠老七出麵，拚死救走了杜鵑。這也是鬼麵知曉了內情，故意手下留情的結果。
人是活下來了，卻在城中待不下去了。
因為這一場衝突早就傳遍了城內，鬼麵派人找到了杜鵑和屠老七。
傳話到：“其中糾葛你我盡明了於心，我不殺你。
離開吧，永遠不要回來。起碼我要確保，所有人都知道，與我為敵的人無法在城中立足！”
為了大家的聲名，杜鵑這個人從此便消失於藩陽縣城中，不再被人傳頌。
這一走就是二十年，十年混跡城外的江湖，十年於秦府養老。
如今杜鵑老夫人再度回來了，在城中呆了兩個月，還是被有心人知曉了。
當初的鬼麵早就死了，現下接替鬼麵位置的是他的兒子晉江。
晉江自打掌權後，才不配位，勢力是越發削弱。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是讓他撐到了現在。
晉江得知杜鵑老夫人回來了，腦中就有了想法。拿她立威，讓城中諸人再度記起“鬼麵”，重振昔日雄風！
他卻不知道打鐵還需自身硬，留不住的東西始終會離你而去……
屠老七說了老半天，連喝了幾口水，這才把話說完。
陳思量本來是一點兒也不在意的，反倒是有些遺憾剛剛調侃老頭的話沒有成真？
不過在聽到晉江要拿他們立威後，心頭一動
，立刻有了決定。
“交給我，他想立威我突然也想找個目標立威，好為你們免除後顧之憂。”
是的，陳思量要走了。正好借這個機會，告知城中諸方勢力，他們這批人的存在。
雖然不能絕對保證在他走後，再橫生事端，至少能避免絕大部分的紛擾。
“這件事，就不需要告訴老夫人了，我自去解決了便是。”
最先理會陳思量話中之意的居然是秦止戈，也沒有發小孩子脾氣，更不會死纏爛打，隻是不舍之中夾雜著憂傷。
欣慰一笑，處理完這件事後，看來得教點兒真本事才行，不然老師學生這層關係說不過去不是。
屠老七是領教過陳思量的厲害的，頓時舉雙手讚成。
“對對，千萬別讓杜鵑知道了這件事兒，就讓她過些安生日子吧。”
他算是自動忽略了老夫人離開後的二十年歲月，誰讓他不在身邊呢，沒見過就是沒發生過！
“不勞老七你費心了，這點兒陣仗我卻不曾放在眼裏。咳咳！”
屋門打開，老夫人彎著腰亦步亦趨的走了出來。
身體很是虛弱，不過在經過了陳思量這些時日的調養，麵容已有回春之色。
黑影一閃，老夫人身邊就多了個屠老七，自覺的攙扶著老夫人。
嘴裏似有千言萬語要吐露，最終隻是笑，笑的臉上起滿了褶皺。
笑著笑著又突然心疼，他小心避過老夫人斷了的手臂。
隻口不提，知道老夫人本身就是個要強的人，再揭她的傷疤，不是找不自在嗎？
“瞧你那樣兒，老娘當年什麽沒經……咳咳……經曆過，扶著我幹卵？！
不見你就是厭煩你的緊，別在這兒給我獻殷勤！”
老夫人在屠老七麵前也是繃不住臉，馬上就露出了昔日的性子，彪悍的不行。
罵的屠老七是狂點頭顱，不僅不生氣，反而喜的他走路都開始蹦著走了。
還是控製不住的那種，帶的老夫人咳個不停。這場麵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陳小哥，咳咳……你辦事老身是放心的。別的我就不囉嗦了，隻希望萬事小心，此行順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