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認真的兩人
杜鵑老夫人凝神靜氣之際,那忘憂郎君猛一揮手,卻不知從哪了掏出一塊粉紅手絹。
隻見手絹在空中越變越大,等到了杜鵑老夫人頭頂時,已有丈許,並不斷的冒出大量的粉色煙霧,不到片刻就彌漫開來。
眼見煙霧臨身,杜鵑老夫人也不躲閃,身上衣衫無風自動,卷起四周氣流,任他粉煙有何等威力也落到了空處。
要說這時候老夫人是獨有一番氣勢,不過幹癟的身姿真是有點兒拖累了這一幕景象。
見先手無用,忘憂郎君粉色衣衫突然如沁了血,紅的發紫。手絹也不收,移形換影之間到了老夫人近前。
對於他的手段,老夫人所知寥寥,謹慎之下,十指成爪,一陣流光閃過,雙手多了一副指套,細看之下宛如鷹爪。
就對著襲來的忘憂郎君抓出十道勁氣,真氣離體傷人,效果比真實兵刃可厲害多了,這一下便封死了他騰挪的路線。
忘憂郎君看也不看,似乎打算硬吃這招。老夫人見狀,嘴角微揚,顯然是對自己的攻擊信心十足,他的應對正合“我”意。
勁氣已到眼前,仍無動作!不是庸人便是心中早有腹稿。
果然,忘憂郎君背後幾個人麵蛇身的女子虛影,對著如刀子一般的勁氣就是吐出幾口墨綠色的膿液!
兩者本是無形之質,卻實打實的撞在了一起。就聽滋滋作響聲,膿液在空中就把勁氣腐蝕的是一幹二淨,居然還升起了幾縷青煙。
破了老夫人的招式在他心中可泛不起波瀾,麵色平靜非常。
到了這時候,兩人已是短兵相接,且都去了試探之心。
老夫人側身躲過虛影的毒液,右手五指並攏,化作尖錐直刺忘憂郎君心口,左手五指張開,如鐵翼猛然扇向背後虛影。
同一時間,老夫人口中吐出幾枚鋼針,速度之快,還在前兩手攻擊之上,隻聽“哧啦”幾聲,原先在空中的手絹頓時碎裂。
手段齊施,當真是不給人反應的機會。忘憂郎君也沒料到老夫人
這般機變。
尤其見老夫人手上的指套,臉上無奈之情顯露。他衣衫上早被施了手段,肉掌一碰,頃刻之間便能讓人沒了氣力。
忘憂郎君前衝之勢頓停,雙腳宛如釘子釘在了地麵上。看這架勢是打算硬接老夫人戳向心口的這一招。
身軀紋絲不動,左腳猛的一挑,直接踢中了老夫人小臂。
這一下踢的老夫人手臂上揚之際,她借力扭身往空中一躍,扇向虛影的手刹那間劃了個圓,攻勢更快,無形之中傳來幾聲女子的慘叫。
分開了,老夫人爆退五丈拉開距離。她褶皺的臉上漏出苦色,微微晃動手臂,看是疼的厲害。
虛影被破,忘憂郎君卻不在意,似乎無關緊要一般。看的是老夫人眉頭緊皺,果然,不消片刻,他背後虛影又重新出現,隻不過沒有第一次凝實罷了。
既然虛影滅不掉,索性不管便是。老夫人也不糾結。
思索中,異變突生,忘憂郎君口中呢喃了幾句,他背後的虛影像是全都發了瘋,互相撕咬扭打在一起。
不好!老夫人一瞧,心中暗叫一聲“該死!”
身影一閃,呼吸之間出現在忘憂郎君頭頂,雙手舞成了一朵蓮花,鋪天蓋地般的攻勢籠罩上去。
“啊”的一聲,老夫人這次卻不是自行退走,而是被擊飛出去,在空中噴出幾口鮮血,然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濺起好大一片塵土!
就見,忘憂郎君背後幾個人麵蛇身的女子虛影已然不知所蹤,隻剩下一條水桶粗的墨綠大蛇,通體鱗片在陽光的照射下,更添幾分真實。
大蛇嘶鳴不斷,身軀更是扭來扭去,長尾好似鐵鞭,抽打的空氣“啪啪”作響,威勢不凡!
一尾抽飛老夫人,卻不乘勝追擊,隻因墨綠大蛇瞪著猩紅雙眸直勾勾的盯著忘憂郎君,蛇信吐個不停,嘴裏更是流出大量唾液。
按理說再怎樣,大蛇也不過是忘憂郎君的一個手段罷了,現在的情況卻是不受掌控,竟想反噬其主!
忘憂
郎君自己也沒閑著,摸出幾顆丹藥,其中兩顆看也不看扔進嘴裏,囫圇吞棗一樣咽了下去。
同時,剩下的幾顆捏成粉末,揮灑在大蛇身上。效果顯著,不一會兒,大蛇就乖巧了許多,蛇臉上更是漏出幾分滿足。
這般下來,自然無比。顯然忘憂郎君已經習以為常,做足了準備。
老夫人躺了這麽久,也不見忘憂再施手段。兩個肩頭隱晦抖動,重新藏匿片片寒光。
悻悻翻身站好,心中暗道可惜。老夫人傷勢不輕,胸前衣衫被抽來的一條大口子,內裏幸好穿了一件貼身軟甲,不過也被血液侵染成了紅色。
兩人一番交手下來,是打了又停,可謂焦灼。總的來說還是忘憂郎君占了上風,老夫人處於劣勢。
不過好在,老夫人處境雖憂,但短時間忘憂郎君想解決她,可不是一件易事。
這麽耗下去,總歸會有人不樂意的,就看各自的後手了。
現在兩處戰場都陷入了僵局,看的是忘憂郎君一方的吃瓜群眾直呼不過癮,心中大喊,再戰三百個回合,看個痛快才是!
殊不知,自己死期以至!錚錚劍鳴由遠及近,不待眾人反應,一把劍隔空飛入紮堆的人群中。
也就眨眼的功夫,老夫人殺剩下來的人一個不剩全部四分五裂,好一片修羅地獄,慘不忍睹!
“一群廢物,通通該死!真個是壞了大爺的心情!”,不知何時,兩方戰場中間多了一個人,一個更加可怕的人!
來人一身短打衣服,膚色黝黑不說,長的極為壯實,乍一看就像個莊稼漢。瞪著一雙牛眼,對著那群屍體破口大罵。
劍是他的,三尺青鋒懸空停留在他左側,通體散發藍光,劍身亮潔無比,殺了這麽多人絲血不沾,真是一柄好劍!
劍自然是真好,也真是他的。可是兩者之間充滿了違和,這個漢子應該拿斧拿刀,就不應該拿劍才是。
但世間就是這麽奇妙,他不僅用劍,還是一個用劍的好手,劍就是他的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