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0 有仇不報非君子（二）
韋老雙眸緊緊盯著秦天，似乎要從秦天稚嫩的麵龐和眼神中找到破綻，但是……他失敗了！秦天的眼神之中充滿著仇恨，除此之外，看不到任何一絲的慌張！
“請求趙大人幫你報仇？”
“敢問，韋老口中的陸思是誰？”
秦天韋老幾乎同時開口，韋老道：“陸思，便是管理高鎮府宅的管家，府裏的人都稱他陸大家，此人吃裏扒外，竟在外麵自建了宅院！”
“怎麽死的？”
韋老道：“這你就不用管了，總而言之，你的仇已經報了！”
秦天冷哼一聲，道：“此賊放火燒程叔之家，害程叔氣急失足殞命，真報應也！”
“秦天，車大人到時，你還需要向車大人說明事情經過。”
“車大人？這車大人既貴不可言，豈會過問我一介草民之事？”
“哈哈，你多慮了，既此事與你無關，你隻需如實告知便是。”
隨後，韋老不再多言，領著秦天繼續前行，秦天腦海裏卻是開始計較起來，這個車大人的身份，也許身在古戒空中的小琴能夠知曉些，加之這貴不可言的形容詞，秦天心下已有大概猜測，十有八九是為了那房梁內的巨資而來。
跟著韋老來到錢庫，門口有四名粗漢守著，抬步進入其中，這庫足有兩百平米，南北方向每隔三步便有一長長鐵架，鐵架上又依次擺放著方形鐵盤，盤子裏，滿眼的錢，放言看去，處處都是錢！
入門內，靠近門口的位置，擺著一張雙人桌子，和一對凳子，凳子上各坐一帶著發冠的中年人，佝僂著腰，手握毛筆在那拚命寫著什麽東西，秦天偷瞄一眼那本子，暗歎：乖乖，這樣個寫法，怕是要累死個人。
“秦天，這兒便是錢庫，今兒起，你便跟著我在這兒核賬。記住，不該拿的不要拿，否則你應該知道後果。”
秦天奉手行禮，道：“韋老，放心吧，基本素養我還是具備的。”
韋老嗯一聲，帶著秦天往內裏走去，走到盡頭後，又有一件內夾的小房間，韋老再次取出一把鑰匙，打開鎖，推開門，屋裏又是另外一番風景。
屋裏柔和的光芒叫人心下愜意，投目看去，房間四角各用檀架子撐拱著一枚夜光珠，而這柔和的光芒正是夜光珠散發而出。
“坐吧，那是你的位置。”韋老指了指旁邊的小凳子，對秦天道。
秦天奉手應是，乖乖坐下，一邊打量這屋中場景，有點地位就是不一樣，至少辦公環境都不一樣……
韋老並沒有直接開始工作，而是站在那兒研磨，秦天不知這是何意，那麽大的官兒，還需要自己研磨嗎？
“算術之事，極重心境，心不靜，術必誤，徒勞矣。故而，每次核賬前，我都以研磨靜心。”韋老單手撐著腰，右手裏握著硯塊在硯台內輕輕轉悠，先是順時針，後是逆時針，接著稍點幾滴泉水，極其雅致。
小半柱香時間，墨成，心靜，方才提筆落座，開賬本算明細。
韋老忙活他的，秦天卻閉目養神起來，韋老停筆挑眉，道：“汝不學也？”
秦天也未睜眼，回複道：“正在學。”
“閉目如何學？”
“算術之事，極重心境，心不靜，術必誤，徒勞矣。”秦天現學現說，逗的韋老一樂，不再多說。
嘴上這般說，秦天早已和古戒空間中的小琴交流起來。
“小琴！陸大家全名是不是叫陸思？”
“是的恩公，我聽誰這般稱呼過，確實是叫陸思。”
“那你可知道車大人是誰？”
“具體是誰不知道，就聽說趙大人有一貴戚在洛陽當官，這個車大人是那貴戚的心腹，每年九月就會過來，算起時間來，這段時間應該又會來了。”
“每年九月都會過來？”
……
退出古戒空間，關於趙府的一切，秦天心下已有粗略的了解。據小琴此前所說，陸大家和這縣城的趙大人應該都是為洛陽的那個貴戚服務，這個車大人應該就是那洛陽的貴戚派出來的代表！而韋老所說，車大人來時會考驗秦天算術，實則不是，應是那陸大家丟失金錢，趙大人欲在必要時，把秦天擋出來做個障眼法，減免其查調不力之罪。
在錢庫中，韋老隻管自己忙活，並未顧及秦天，隻中途出去了一次。秦天也是老實，坐在凳子上愣是半天沒動。時近晌午，韋老起身，嘴角上揚，讚許道：“心靜否？”
“自是無韋老境界。”
“走吧，已是飯時，同我用餐。”
說完，韋老負手而出，秦天緊隨其後，守在門口的多名漢子皆奉手行禮，韋老過後，眾人又對秦天行禮，秦天連忙回手回應。
來到餐堂，此時屋內已烏壓壓的人頭，見了韋老，紛紛行禮，見韋老身後跟著一十四五歲少年，更顯驚詫，輕聲議論此人是誰，竟能跟在韋老身後。
“來，秦天，坐這兒。”韋老先行坐下，隨後往身邊凳子上拍了拍，秦天自不會拒絕，應聲落座，隨後屋內又走進幾人，東院的楊丁曹也在其中，見了秦天，勤快頷首示意。
“楊丁曹，我可是聽說，秦天剛住進東院第一天，你就去找他麻煩？”韋老語氣無比平淡，但聽在楊丁曹耳中，有如霹靂！
“韋老贖罪！韋老贖罪！”
身側的秦天並未搭話，韋老與秦天無恩無怨，在秦天看來，韋老並非是要給自己出頭，而是找機會敲打這個楊丁曹。
“那就得看看，秦天是否與你計較了。”韋老端起桌上茶杯，輕泯一口，淡然道。
這是個給人情的機會，秦天當即順驢而上，起身一本正經的奉手為楊丁曹求情，韋老點頭，道：‘既秦天不與你計較，那此事權且放下。過來坐下吃飯吧。’
經此一事，秦天在趙府傭丁中的地位已然定下，日後應無小鬼糾纏。
飯桌上，眾人如坐針氈，不敢發言，一個個隻顧低頭吃飯，這趙府裏的飯菜還算可口，用完飯後，韋老招呼眾人：“你們都去吧。”
眾人如釋重負，乖乖離去，並關上房門，屋中隻剩韋老、秦天二人。
“秦天，你那兩個同伴，有些不老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