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複活
這世間的複雜,絕不是簡單的黑與白,對與錯可以講得清楚的。
楚白歎息一聲,苦笑道:“濫殺無辜也好,草菅人命也罷,他們既然叫我魔頭,那我便是魔頭了!”
太叔皓怔怔地看著楚白,一時間竟感到了那麽一絲落寞。
“你以後還是不要再來找我了!”他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道,“忘情宗的傳承我勢在必得,所以就不能再和你做朋友了。”
楚白疑惑道:“你要那個傳承幹嘛?你不是一直都對忘情宗的傳承沒什麽興趣的嗎?”
太叔皓沉默不語。
楚白隻好勸他道:“人若沒了情感與草木頑石又有何易?一塊石頭,縱然活得再久,又有什麽樂趣可言?”
太叔皓依舊不說話。他有自己的苦衷,不想辜負骨肉至親的期望。
楚白繼續勸他道:“你現在這個樣子,絕對不是忘情了,反而倒像是在自欺欺人。”
“師尊也差不多,她的路也走偏了。”
“真正的忘情道,既然能成為大道之一,就絕不是她那種樣子。”
“哪有逼著別人夫妻相殘,強行忘情的?”
“你要是跟著她學忘情,遲早追悔莫及。”
太叔皓歎息道:“我對不長生沒有興趣,也不在意師尊是否走偏了。”
“我隻要忘情宗的傳承!”
楚白無語地看著太叔皓,仿佛是第一天認識他似的。
良久,他試探道:“是你的家人想讓你得到忘情宗的傳承,對不對?”
太叔皓被他嚇了一跳,完全沒料到楚白一下子就猜中了!
楚白鄙夷道:“你這算哪門子的忘情?為了你的家人去爭傳承,不久表明你還沒忘記親情嗎?”
太叔皓賭氣道:“這個不用你管。”
楚白幾乎被他蠢笑了:“有我在忘情宗裏看著,你想都別想傳承的事!”
太叔皓不服道:“我畢竟是道基弟子,前途豈是你可以預料的?”
“你的道基早就被老子給破了!”楚白理直氣壯道,“在我踏入元嬰境之前,你休想踏入金丹境。否則,就算你踏入了金丹境,我也能把你打落回築基境!”
太叔皓當初從練氣十層直接以道為基,鑄就的道基。所以,他的根基是極其不穩的。
結果也算他倒黴,在根基未穩之前,就碰上了楚白這麽個混不吝。
楚白直接利用太叔皓的思鄉之
情,給他的道基留下了一道裂痕。
太叔皓被楚白這種無賴做法氣得眼前發黑,他怒道:“你敢?!”
“我敢?”楚白擼起袖子道,“你看我敢不敢?”
太叔皓大怒,又要趕楚白出去。
於是,他就又被楚白給鎮壓了。
太叔皓衣衫破爛,被楚白給反綁到了柱子上。
一杯酒下肚,楚白的心裏那是大爽。昨夜差點被忘情宗主給一掌拍死的鬱悶也都不翼而飛了。
“你都多大了,還那麽聽父母的話?”楚白翹著二郎腿教育太叔皓道,“你父母又不是修士,怎麽會知道我們修士的事?”
“他們自以為讓你去搶忘情宗的傳承,是為了你好。”
“但他們也不看看這是個什麽樣的傳承!”
太叔皓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不想聽楚白瞎說。
“轉過頭來!”楚白敲著桌子怒道,“我跟你講這麽多,還不是為了你好?”
太叔皓不為所動。
楚白也拿他無可奈何。
良久,楚白靈機一動,想到了注意。
他威脅太叔皓道:“你要是不轉過頭來,我就把你的褲子脫了!”
太叔皓聞言,差點被他給氣個半死。他心中湧起無盡的悲憤,不得已之下,隻能把頭給轉了回來。
“這有什麽好屈辱的?”楚白摸了摸自己的臉。
太叔皓怒道:“換你被人綁在柱子上試試!”
他還真別說,楚白倒是真的試過!
楚白當初為了活命,就曾在雲雨鼎中當著小牛犢的麵穿上了女人的衣服。
好在他的臉皮夠厚,根本就不在乎什麽丟不丟人的。
“你不要不識好人心!”楚白告誡他道,“你要是真為了修道而辜負了自己的家人,將來有的是你後悔的時候!”
太叔皓不服道:“我正是為了家人才選擇回來修道的。別人都能為了家族修道,憑什麽我就不能?”
楚白撫著腦袋,有些頭痛,不知道該怎麽跟這個書呆子講清楚。
別人修道那都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帶著全家老少一起魚肉鄉裏。
這就比如柳君傑他們家,修道前是窮苦人家,修道後就變成了大地主。
但忘情宗的修道明顯跟別人不一樣。那完全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頭啊!連老婆都不許你有,你還想有家人?
楚白歎息道:“反正你也
是個呆子,這樣把你廢物利用了,我也就不那麽愧疚了。”
太叔皓對楚白怒目而視,他最討厭別人說自己是個呆子。
楚白給他倒上了一杯酒,遞到了太叔皓的嘴邊。
“喝了它!”
太叔皓閉著嘴,仰起頭來,就是不喝。
“不喝我就脫你的褲子!”楚白威脅道。
太叔皓無奈,隻得屈辱地喝下了這杯酒。
一時間,他的腦袋又昏沉了起來,跟上次被楚白下藥的感覺一模一樣。
“你又在這裏麵下了藥?”
“你又猜對了!”
太叔皓晃著昏沉的腦袋道:“楚兄,你又給我下藥做什麽?”
楚白大喜道:“你看你,這一吃藥,腦子就正常了,又開始叫我楚兄了。”
太叔皓昏昏沉沉的,也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麽。
楚白湊到他的耳邊道:“秦惜柔其實沒有死。”
“這不可能!”太叔皓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我親手把她給埋了的,她怎麽可能沒有死?”
秦惜柔,一個讓他愛最深也恨最深的女人,是他一輩子都不想再麵對的。
楚白直接鬆開了他身上的繩子道:“你若不信,大可以去她的墳裏看看。”
“我不去!”太叔皓扶著桌子坐了下來,“她那樣對我,我為什麽還要去見她?”
“見不見她都隨你的便,”楚白無所謂道,“我隻是過來通知你一下而已。”
其實太叔皓一開口,楚白就知道他還是想見秦惜柔的,至少他潛意識裏就是如此。
他甚至都沒有懷疑秦惜柔到底是不是還活著,就慌忙表示自己不肯見她。
楚白坐到他的對麵,悠閑地喝著酒。
太叔皓的雙手都在顫動。他既激動又害怕,心裏不停地做著心裏鬥爭。
突然,他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一處不知名的角落裏,秦惜柔的墳墓已經被人扒開。
太叔皓看著空蕩蕩的墳墓,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最終,他歎息一聲,轉過身來問楚白道:“你把她的身子放到哪裏去了?”
人死不能複生,太叔皓最終還是恢複了理智。
楚白拿出了一張地圖道:“她就在這裏。”
太叔皓仔細看了那地圖一眼,但卻並沒有去接。
“她已經死了,我是不會再上你的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