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怎麽辦
接下來的日子裏,吳憂一係人馬紛紛偃旗息鼓,把舞台給讓了出來。
於是,大皇子跟二皇子的衝突漸漸地激烈了起來。
先是有民女在順天府外擊鼓鳴冤,狀告北涼候世子鬧市縱馬,撞死其夫。
順天府尹大怒,直接派兵捉拿北涼候世子。
北涼候世子驚恐之下,隻得躲進了二皇子府。
順天府尹不肯罷休,直接帶人包圍了二皇子府,強行向二皇子要人。
二皇子自然不肯答應,還指責順天府尹大題小做,要逼反封疆大吏。
於是事情越鬧越大,很快就擴散到了整個京城,成為了人們茶錢飯後的談資。
大皇子這時候“挺身而出”,直接以兄長的身份勸說二皇子,交出北涼候世子,還百姓一個公道。
二皇子重壓之下,不敢犯眾怒,隻好將北涼候世子給交了出去。
結果等到了順天府升堂開庭的那天,那個狀告北涼候世子的民女卻突然消失不見了。
這下二皇子可算是犯了眾怒,禦吏們紛紛上書要求公審北涼候世子,嚴懲二皇子。
正在大家群情激憤的時候,一個消息卻突然傳了出來:那個狀告北涼候世子的民女,竟然是大皇子府裏的女婢!
第二天,二皇子親自陪那個女婢的家人到順天府擊鼓鳴冤,要求大皇子交出女婢來,讓她和家人團聚。
二皇子還大度地表示,就算是那個民女是認錯了人,誣告了北涼候世子,他也不會再繼續追究什麽。
同天,兵部多位重臣上書朝廷,要求謹慎對待北涼候世子一案。北涼候為帝國戍守邊疆,立有大功。如果他的嫡長子在京城蒙受了不白之冤,恐怕會寒了邊疆老臣的心!
緊接著,戶部就以南方洪水為由,削減了征南候大軍一成的糧餉。
“豈有此理!”大皇子已經將房間內能砸碎的東西都砸碎了,“那個民女呢?她躲到哪裏去了?!”
房間裏幕僚眾多,大家都在交頭接耳地議論這件事。
有一位中年文士正在閉目沉思,似乎對大皇子的焦躁毫無反應。
另一個年輕的文士見
他一直沒反應,隻好開口道:“她會不會是被二皇子給藏了起來?”
“不會。”中年文士睜開了眼睛,搖頭道,“二皇子沒必要把她給藏起來,讓她站出來反咬殿下豈不是更好?”
大皇子恨聲道:“當時用完她,就該馬上殺了,也省的惹出這一攤子爛事!”
年輕文士道:“我們已經對外澄清了,府裏並沒有女婢失蹤。”
大皇子火冒三丈道:“澄清了又有什麽用?還是有很多人不信我們!”
中年文士這才開口道:“這件事本就撲朔迷離,不可能讓所有的人都信我們。”
“關鍵是那個民女的下落!”年輕文士皺眉道,“隻要把她找出來,控製在我們手裏,一切就都好辦了。”
大皇子恨聲道:“我們的人把京城的裏裏外外都翻了個遍,可就是找不到那個賤人!”
“讓他們別找了,”中年文士歎息道,“她被二皇子以外的人藏了起來。”
大皇子眼露精光道:“你是說老三?”
年輕的文士搖頭道:“那位三殿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怎麽可能會有這種權謀?我看呀,幹這事的,八成是他手下的吳憂吳大人。”
……
京城外的渭水河畔,碼頭上正有一家人要離開。
“多謝大人活命之恩!”
那個狀告北涼候世子的民女帶著家人一起跪了下來。
吳憂趕緊將他們攙扶了起來,笑道:“舉手之勞而已,諸位不必掛懷。”
“哼!”壽陽候在一旁冷哼道,“你們這些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皇位之爭也是你們能參與的?”
“你們隻要參與了,就會知道一些大皇子和二皇子的秘密。到時候,他們豈會容許你們活下去?!”
民女一家甚是惶恐。
吳憂趕緊安慰他們道:“你們畢竟無關緊要,隻要離開了京城,大皇子他們也就不會再繼續找你們了。”
民女一家聞言,便不肯再留,趕緊登上了船,順水而去。
等到他們都登船走了,壽陽候卻突然轉過身來,對吳憂怒目而視。
“你什麽意思?幹嘛把他們一家子
藏在我的府上?”
吳憂大驚道:“侯爺身為帝國軍人,保護百姓不應該是你的職責嗎?”
“你少他娘的跟我扯犢子!”壽陽候怒道,“你把這一家子燙手山芋推到老子的手上,就是不安好心!”
吳憂無奈地攤開手道:“侯爺這麽想,我也沒有辦法。”
“你們這群臭書生,表麵上道貌岸然的,實際裏麵卻是一肚子壞水。”壽陽候罵罵咧咧的,“我就不信你這個酸東西沒有算計本候!”
吳憂衝壽陽候眨眨眼,指了指小山坡上的一個樵夫。
“侯爺看到那個樵夫了嗎?”
“看到了啊。”
“那是大皇子的探子!”
壽陽候仔細望去,卻發現那個樵夫都砍了半天柴了,背簍裏卻連一根柴都沒有!這還不算,那個樵夫還借著砍柴為掩護,不時地朝這裏望上那麽一眼。
壽陽候大驚,今天這事要是傳到了大皇子那裏,大皇子將來肯定不會放過他!
“我們趕緊去把他給捉住了!”
壽陽候大急,拉起吳憂就要去抓人。
“侯爺別急,別急。”吳憂好不容易拉住了壽陽候。
“侯爺仔細看看那片田裏的老農,有沒有什麽古怪的地方?”
壽陽候仔細一看,可不得了!隻見那老農雖然在奮力地鋤草,但這時候還未開春,哪來的草給他鋤?
壽陽候大驚道:“那人是誰?”
“是二皇子的探子!”
壽陽候畢竟是軍人出身,臨危不亂道:“吳憂,你去抓老農,我去抓樵夫。咱們兄弟合力,斷然不能讓他們給跑了!”
“莫急,莫急,侯爺莫急!”吳憂又一次拉住了壽陽候,“侯爺再仔細看看,路上的行人有沒有可疑的?”
壽陽候抬眼看去,隻見路上行人來來往往,不時地朝他們瞅那麽一眼。他們既有點可疑,又不那麽可疑。
“侯爺就別猜了。”吳憂道,“我敢肯定大皇子跟二皇子的探子不止一個。”
壽陽候麵如死灰道:“我該怎麽辦,這可如何是好?”
吳憂衝他笑了笑,轉身朝京城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