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理直氣壯和強詞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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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阿軒。”莫冬兒乖乖巧巧的任由男人抱著,軟糯糯的提醒:“該喝合巹酒了。”
靳辰軒這才鬆開了小姑娘,剛想直起身子,一隻大手卻被莫冬兒一把拉住。
“怎麽了?”
莫冬兒拉著男人的大手,讓男人摸上了自己頭頂的鳳冠,理直氣壯,“幫我摘下來。”
靳辰軒失笑,試著去解開莫冬兒頭頂的鳳冠。
隻可惜,看不見的九王爺,隻感覺手底下的鳳冠,有些紮手。
莫冬兒這一身的鳳冠霞帔,都是交由內務府丈量尺寸,三天三夜未曾合眼趕出來的。這鳳冠,亦是靳辰軒特意吩咐下去的精貴物件兒,做工尤為精致,怎能與普通的新娘子相提並論?
這東西,九王爺見都沒見過,可咋整下來?
“阿軒?”見男人沒有動作,莫冬兒昂著小腦袋,輕輕的喚了一聲。
硬著頭皮上吧,九王爺輕咳了一聲,這世間,還沒有什麽能難得住殺神九爺。
這一折騰,就折騰了將近半個時辰。
直折騰的靳辰軒滿頭大汗,這才將小姑娘的頭發捋順了,取下了沉重的鳳冠。
莫冬兒也就昂著小腦袋,乖乖巧巧的坐了半個時辰。
直到感覺頭頂一輕,莫冬兒扭了扭被壓了一天,甚是酸痛的脖頸,還不忘誇男人一句,“阿軒好厲害。”
靳辰軒失笑,隨手將鳳冠放到一邊。拉著小姑娘起來,直坐到了桌前。
莫冬兒乖巧的倒了兩杯合巹酒,將其中一杯,放到靳辰軒的手裏。
酒入喉腸,興許是靳辰軒為了照料莫冬兒,特地吩咐過,將這喜房裏的合巹酒,換成了清甜的果酒。
甜的。莫冬兒悄咪咪的砸吧砸吧嘴,好喝,還想再喝。
隻是麵前的男人身上酒氣甚重,若再拉著男人陪她喝酒怕是不好。莫冬兒權衡之下,還是放棄了接著喝酒。
小姑娘暗自點了點頭。嗯,自己還真是越來越有一個賢妻良母的樣子了呢。若是竹兒知曉了,定是會十分滿意的。
靳辰軒倒是不會知曉莫冬兒的這點小心思。更何況北疆天寒,一到冬日,軍裏隻靠得喝酒來暖身子,這世間幾乎什麽烈酒他都品過。若說酒量,怕是陪著小姑娘喝上一夜,九王爺都不會覺出什麽不適來。
隻是今日,到底還有更重要的事。
接下來,洞房花燭夜。
人間四喜,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隻可惜,今日這洞房花燭夜,倒是跟尋常人家的不大相同。
莫冬兒年紀尚小,還未曾及笄,九王爺也不能幹那種禽獸不如的事兒,今日這洞房花燭夜,也不過隻是抱著小姑娘睡覺而已。
而今日的北疆,也甚是熱鬧。
張子騖竟以擅離職守之名,被北遠將軍扣下了!
這下可壞了事兒,那小匣子可還在張子騖身上呢!嚴二急出了一頭的汗,雖北遠扣下張子騖時他就在場,可這張子騖私闖進營,這是大家夥親眼所見,哪能有假?
這可如何是好?
嚴二正焦頭爛額之時,突的想起一人來,眸光一亮,回頭就往莫年的營帳跑。
直跑到莫年的營帳跟前,嚴二一把掀開了簾子,急匆匆的道:“莫年。”
小少年正自顧自換好了藥,見嚴二匆匆忙忙的模樣,頓時笑道:“嚴二爺有何事?”
“跟我來。”
嚴二一把扯了小少年,邊走邊道:“張都尉被北遠扣下了。”
“為何?張都尉可有事?”
嚴二眸光閃了閃,“無事。”
莫年這才鬆了口氣,“無事就好,北遠將軍怎的就扣下了張公子?”
“私逃回營,擅離職守。”
莫年頓時吸了一口涼氣,擅離職守,這可是逃兵啊!
“二爺,這可要如何是好?”
嚴二皺眉,不自覺的瞥了小少年一眼,怎的這莫年,竟是半分都未提到匣子一事?
嚴二清了清嗓子,“這就要看你的了?”
莫年轉念一想,便明白了嚴二的心思,頓時深呼了一口氣,“二爺放心。”
小少年的眸光璀璨,眸子裏,盡是流光溢彩。
這雙眸子太過奪目,嚴二亦是不禁失了神。等嚴二回過神來,二人已經站在了北遠將軍的帳前。
若隻是嚴二前來,自然是會被攔下的,隻是這回,多出了一個莫年來。
這北疆大營裏,幾乎人人皆知莫年來路不凡,北遠將軍放縱,嚴二爺亦是欣賞有佳。再加上小少年謙恭有禮,性子極好,這北疆大營裏,也都願意寵著這個小小的少年。
更何況,北遠將軍可是特地吩咐了,若是莫年前來,無須阻攔,隻管讓莫年進來就是。
見了莫年,守在北遠將軍營帳門口的小士兵,恭恭敬敬的一拱手,道聲:“莫小公子。”
莫年略一點頭,抬手掀開了北遠將軍營帳前的簾子,“北遠將軍,莫年求見。”
“嗯。”
莫年聽了裏麵傳出來的答複,一手扯著嚴二就像往裏走。
守門的小士兵為難了些,“莫小公子,這這將軍沒準嚴二爺進去啊。”
莫年衝著小士兵笑了笑,也不多說,徑直拉著嚴二大步踏了進去。
守門的小士兵撓了撓頭,一臉擔憂,今兒將軍的心情可不怎麽好,千萬別將氣撒在了莫小公子身上才好啊。
北遠將軍本事萬分欣喜,本以為莫年此次過來,是給他送那裝著鮫人淚的小匣子的。可見著進來的不隻是小少年一人,北遠將軍頓時沉下了一張臉。
嚴二,他怎麽也來了!
師爺昨兒果真說的不錯,是時候要教一教莫年,什麽才是服從了!免得這莫大人派下來的人,平白無故的落入了嚴二手裏!
北遠將軍冷哼一聲,“嚴二爺怎的有空來此?”
還未等嚴二的恥笑說出口,莫年道:“將軍,張都尉人在何處?”
嚴二:這跟剛剛商討的不一樣啊?這小子,這麽直接的嗎?
北遠將軍:“自是打哪兒來的回哪去,你問他做什麽?”
小少年眯了眯一雙眸子,“可莫年聽人說,張都尉並未回去,反倒是被將軍扣下了。”
北遠將軍直盯著嚴二道:“是何人胡言亂語?如今戰事吃緊,是何人在此之際口出狂言擾亂軍心,按罪當斬,以儆效尤!”
嚴二見此,倒是慵懶了起來,隨隨便便的往地上一坐,一手拄頭,等著小少年跟北遠對質。
北遠不善,可依他之見,莫年亦不是什麽善茬。有戲不看,豈不是傻?
莫年歎了口氣,“張都尉回去了便好,總算是不會辜負了大人的希望。”
北遠將軍跟嚴二頓時支棱起一雙耳朵。
北遠將軍:大人?莫大人?難不成張都尉過來是得了莫大人的命令?那,那他豈不是一家人不認一家人,還險些壞了莫大人的事?
北遠將軍試探著問:“莫小公子,你口中的大人”
小少年笑了笑,閉口不言。
跟著神醫青竹的那段時日裏,莫年也算的上是被溫白言傳身教。溫白那等笑麵狐狸教出來的人,怎能與北遠將軍這等武將相提並論?
若是師爺在這還好,可今兒師爺偏偏不在,故此,小少年這一閉口,北遠將軍就頓時慌了神。
不成不成,北遠將軍心思百轉。此回倒是他莽撞了,等會兒還是要尋張子騖問個清楚才是。
北遠將軍見小少年隻站在原地,等了半晌也不見莫年將鮫人淚呈上。北遠皺眉,又道:“莫年,你身上的傷,可是大好了?”
“勞將軍掛念,已經好了。”小少年也沒讓北遠將軍失望,緊接著就問道:“將軍,那匣子裏到底是何物?”
北遠瞥了嚴二一眼,歎口氣道:“那北寒太子身懷邪物,此邪物甚是凶煞,本將軍恐其對我北疆不利,這才特地去劫此物啊。”
莫年大驚失色。
北遠將軍又是瞟了嚴二一眼,嚴二正拄著頭聽北遠將軍編故事騙小少年,一言不發。
北遠將軍又是長歎一聲,“莫年,那東西,你可拿到了?”
“這那匣子不是已被將軍尋去了?”
“什麽?本將軍如何尋得那匣子?莫年,你,你可休要胡言。”北遠將軍衝著小少年伸了手,滿是希冀道:“那邪物放在身上甚是危險,快將那匣子給本將軍,由本將軍親手毀了它!”
小少年在北遠將軍滿是希冀的目光下,搖了搖頭。
“莫年無能,沒有拿到。”
北遠將軍一急:“你不是已經抓住了那匣子嗎?怎的就沒有拿到?”
“將軍。”莫年低著頭道:“我跌下懸崖以後,便人事不知,等我醒來,手裏早就沒有了那個小匣子。若不是二爺來尋我,我怕是早就進了雪狼的腹中。”
“二爺?”北遠將軍心裏一緊,莫非這鮫人淚是被嚴二趁著莫年不備,私自拿去了?
北遠將軍蹙眉問道:“嚴二爺可曾見過那匣子?”
嚴二呲笑一聲,“什麽匣子?將軍若是想要,何不自己去崖底尋?或者讓莫年再去跳一次崖,再跳一回,興許就能找到了呢。”
這人不是強詞奪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