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莫小公子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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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大婚總是要繼續下去的,溫白隻得笑著出來圓場道:“喜婆,這九王府跟普通人家不同,理應是王妃做主的,您繼續就是。”
喜婆悄悄瞥了九王爺一眼,見九王爺麵色如常,並無不悅之處,隻得繼續下去。
“請新娘子下轎!”
靳辰軒這才伸手,拉住了花轎裏鳳冠霞帔的小姑娘,一把將人抱了出來。
抱著,就不撒手了。
喜婆絕望的不行,這人抱著新娘子,可還怎麽讓新娘子跨火盆?
“王爺,新娘子該跨火盆了,這”
“無妨,我帶她跨。”
喜婆欲哭無淚。
這叫什麽事兒啊,哪有抱著新娘子跨火盆的!
溫白默不作聲,悄悄的往火盆添了一把泥土。
說是火盆,也不過是燃著絲絲火星的碳盆罷了,再加上溫白又往火盆裏添了一大把泥土,如今的火盆,怕是一腳踩進去,都不會發生什麽意外來。
九王爺抱著自己嬌嬌軟軟的新娘,在溫白的提醒下,抬腳跨了火盆,抱著小姑娘進了九王府。
高位上,早坐好了二人,皇上跟洵妃。
九王爺大婚,竟是聖上親臨。
洵妃依舊是不鹹不淡的模樣,看起來,似乎是從未對這個兒子關注過。
若是以往,靳辰軒定是不會對這高位上的二人在意些什麽,哪怕他大婚,都不會給這二人什麽好臉色看。
隻是自從洵妃娘娘上回被莫冬兒揭穿,本是對洵妃寒了心的靳辰軒,對自己的母妃雖是沒有親近起來?可至少現在也能恭順的大禮問安。有空了,還會被小姑娘拖著去洵妃宮裏,陪洵妃說說話。
雖是大多時候都隻在一側旁聽,聽著莫冬兒拉著洵妃娘娘嘮,可靳辰軒這心裏,到底是減了不少以往的芥蒂。
起初,洵妃娘娘也是不習慣,在宮裏冷清了太久,都不知跟人家聊天是個什麽滋味了。更何況,這宮裏盡是些牛鬼蛇神,一句話就可能被人家套了進去,哪能肆無忌憚的聊天?
可莫冬兒拉著洵妃娘娘,也不聊別的,盡是嘮些家常話,說說宮裏什麽好吃,什麽花好看,聊聊小宮女嘴中的稀罕事兒,再拉著洵妃娘娘,問問靳辰軒小時候的事兒。
這些家常話一出,談論的又盡是些有趣的事兒,洵妃娘娘還哪能招架得住這麽個可愛的小姑娘?
這人啊,一打開了話匣子,便是再收不住,一來二去的,洵妃娘娘竟是與莫冬兒相見恨晚,險些成了手帕之交!
還是靳辰軒瞅著苗頭不對,連忙打斷了二人往手帕之交發展的趨勢,黑著臉道:“母妃,這是你兒媳!”
一聲母妃,脫口而出。
北疆的殺神九爺,算是成年以來,最自然的喚出了一聲母妃。
九王爺發了話,這才打住了婆媳兩個的相見恨晚。
如今,大婚。
九王爺見了洵妃,亦是極其自然的點了頭,喚道:“母妃。”
親近之意,讓來九王府觀禮的賓客們都驚了一驚。
緊接著麵向皇上,靳辰軒放下了懷裏的小姑娘,牽著小姑娘的小手,作勢要跪。
“你今日大婚,無需多禮,起來吧。”
“兒臣遵旨。”
“聖上,吉時已到!”
皇上點了頭,“開始吧。”
“老臣遵旨。”今日這唱官也不是什麽普通人,正是花丞相。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送入洞房!”
頓時四周盡是些叫好聲。
到底是北疆殺神,哪怕沉寂許久,九王爺的麵子,還是沒人敢不給。
這京城裏風雲莫測,到底誰是贏家,不到最後,誰也不敢定奪。
靳辰軒拉著莫冬兒,不顧賓客喧囂,將前院兒裏的眾人都留給了溫白招呼,一路領著莫冬兒回了沉輝居。
沉輝居,煥然一新!
跟以往的冷硬單調色彩不同,此刻的沉輝居,處處都是大紅色。
莫冬兒乖乖的被男人領著,紅蓋頭之下的小姑娘,踩著腳下的紅毯,入目盡是紅色。
這一路上,紅蓋頭下,她透過蓋頭的縫隙,隻能看到腳下的路。
一路,都是大紅,極是奪目。
小姑娘捏了捏手裏的紅蘋果,悄悄的笑了起來。
這個男人,是用了心的。
北疆。
嚴二照看了不能走動的莫年幾天,等莫年傷勢微微好轉了些,又任勞任怨的背著莫年回了營,一時間大營裏盡是噓寒問暖。
北遠將軍更是趕緊放下手上即將寄回京,宣告莫年已死的信件,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大喜道:“莫年!你還活著!”
莫年趴伏在嚴二背上,咧著一口白牙笑道:“讓將軍擔憂了,我還活著。”
嚴二沒好氣的顛了一下背上的小少年,直接繞過了北遠將軍,背著小少年回了莫年的營帳。
北遠將軍一噎,剛想追上去,卻被師爺一把攔了下來。
北遠將軍:“他”
師爺低聲勸:“將軍,莫年有沒有拿到那東西還是未知。這軍裏都偏愛這個少年幾分,莫年因此險些丟了命,二爺腹中有怨,也是正常。”
“活著就好。”北遠將軍歎息一聲,躊躇半晌,又道:“我隻擔憂那東西”
“將軍放心,我觀莫年麵色無異,相比是得手了。”
“師爺何出此言?”
師爺捋著胡子,一臉的高深莫測,“若是尋常人,失了東西,定會愧疚萬分。可剛剛的莫年,眉眼間盡是笑意與坦蕩,不像是失了手。”
“那他怎的不給我?”
“將軍莫急,莫年為給將軍尋賜東西,可是丟了命都在所不辭,若是拿到了東西,定是會給將軍送來的。”
北遠將軍想了一陣,覺得師爺此話有理,便也不再多想,歎息一聲,轉身回了將軍營帳。
張子騖已經抵達前線一段時日了,連連催促著這裏出兵迎戰,他在這北疆後方,亦是過不安分。
還是先將桌上那封差點傳給莫大人的信件銷毀了吧。
莫年還不知道張子騖已經來了,隻是一來就去了前線,這才遇不上張子騖。
隻是張子騖卻聽聞了莫年出事的消息,頓時心裏一緊,急匆匆的從前方的寒城趕回了大營。
身高八尺一身甲胄的張子騖騎著戰馬就闖進了大營,身後守門的小將連聲高呼:“張都尉!營裏不可跑馬!張都尉!快些下馬!”
張子騖這一番動靜,驚的北遠將軍連忙趕了出來,見隻有張子騖一人前來,頓時大驚!
難不成是前方,又失守了?
“張都尉,你這匆匆而來,可是前”
“別廢話,莫年呢?”
“莫年?”
張都尉心裏一急,伸手就攥緊了北遠將軍的領子。
師爺大驚:“將軍!”
張子騖又問:“莫年在哪?”
嚴二聞聲趕了過來,定睛一瞧,竟還是個熟人。
可張都尉不是應該守著寒城嗎?
嚴二心裏一緊,喚道:“張都尉?”
張子騖自然得給嚴二麵子,點了點頭,“二爺。”
還真是張都尉!莫非是寒城也失守了?
北遠將軍緩了緩神,道:“莫年在他的營帳裏。”
張子騖這才將北遠將軍一扔,鬆了手,道:“帶路。”
嚴二一懵,“張都尉是特地來找莫年的?”
“嗯。”
“那都尉請跟我來,我剛巧也要去尋莫年。”
聞言莫年還呆在營裏,張子騖心下一鬆,點了頭。
“張都尉認識莫年?”
“嗯,聽聞他出了事,便過來看看。”
嚴二挑了挑眉,張子騖是九爺的人。如今這人既然認識莫年,且如此緊張莫年,莫年的身份,怕是不簡單。
或是說,莫年的主子,不簡單。
營帳裏,小少年正扶著桌子站立,試圖去給自己倒杯水喝。
“莫小公子。”
小少年聞言轉頭,頓時就笑了起來,“張公子。”
見到了莫年本人,張子騖一路懸著的心總算是徹徹底底的落了地,“你無事便好。”
“放心,我好著呢!”莫年甚至拍了拍自己瘦削的胸膛,這一使力,倒是嗆咳了幾聲。
“咳咳,咳咳咳。”
“莫小公子。”張子騖趕忙迎了上來,給小少年倒了杯水,“喝些水。“
嚴二站在營帳門口處,隻是瞧著裏麵二人,並沒進入。
張都尉對莫年,實在是太過關心了些。且張都尉的言行,到不像是忌憚莫年身後的主子,更像是打心裏來尊重莫年這個人。
竟能讓一向剛正不阿的張子騖特地趕回來,莫年的身份,果真不簡單。
那莫年背後的主子,究竟是什麽人?
還有,主子給他的那封交代他好生關照莫年密令,亦是讓他不解的很。
到底是什麽人,竟能讓自己家爺都忌憚幾分,不敢妄動。
莫年眼角瞥見了門口的嚴二,不過小少年也不避嫌,大大方方的從懷裏掏出了他死命護著的小匣子。
嚴二一愣。
莫年,竟是不避開張子騖?莫不是張子騖認識莫年身後的主子?
“張公子來的正是時候。”莫年笑的眯起了一雙璀璨的眸子,“莫年正愁無人能幫我這個忙呢。”
“莫小公子有何事,盡管吩咐在下就是,在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嚴二亦是跟著小少年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