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風流浪子小青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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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一早,各家開了門,住著大人物們的那條街,也不都是哪個府上的馬車,逐漸的聚滿了一街。
安琳昨日便領了安輕雲的命令出了府。見今日一大早上,大街小巷之中,盡是些出府的夫人們,安琳心裏疑惑,便扯了一個茶樓的小廝,悄悄塞給了小二一塊銀子,問道:“我看今日街上盡是些官員家的馬車,最近可是有什麽有趣的活動?”
小二暗自掂了掂手裏的銀子,估摸著分量不清,頓時笑道:“哪能呢?姑娘是剛進的京吧,姑娘這可是問對人了,前日裏有個小安府的姑娘,揭了自家府邸養閨女的老底兒,啊呦喂,那可真是狠心喲!什麽香壇”
安琳又暗自塞了快銀子,“說重點。”
“姑娘,這些夫人們啊,都是想看看自家女兒嫁出去後,到底有沒有被小安府的妾室欺壓呢。”
安琳頓時後背一涼,京城裏的夫人,幾乎是有女兒的,不管女兒府上到底是不是有小安府的妾室,皆去探望自己的女兒。那也就是說,丞相夫人如今,會在東宮?
安琳頓時起身就往外走,這事還得告訴安側妃才行,得讓安側妃提前做好準備,萬萬不得私自出了雲凝宮,讓丞相夫人抓了把柄。
太子妃好糊弄,可丞相夫人卻不是個好糊弄的。
隻是安琳往街上一站,瞥見了一個人影。
張子騖。
安琳閃身跟了上去。
張子騖正懷揣著一枚都尉府上最幹淨,最閃亮的銅板。手裏還提著些東西,歡喜的往京郊處竹兒臨時住的小屋處走去。
張子騖邊走,邊時不時的摸一摸懷中的銅板。
眉眼間細看之下,盡是歡喜的男人,即將見到他這輩子最心愛的姑娘。
行至一個狹窄的小巷,張子騖眼眸突的一厲,身形一閃,腰間長劍瞬間出鞘,劍尖直指安琳的咽喉。
說是暗衛,不過也隻是用於後宅手段罷了,哪能如同真正殺過敵的將士?
安琳的一隻手,扣於腰間。
張子騖挑眉,劍尖又往裏深入了一份。
巷子口傳來一個小少年的笑聲,“真是不安分,這都是第幾個了?”
隨即是一個姑娘的聲音,隱約還聽的見姑娘聲中的戾氣:“管他呢,殺了就是。等等,還有一個。”
姑娘步子一轉,踏入了這個小巷。
將頭上鬥笠壓的極底的小少年也跟了進來,“喲,正打著呢?”
張子騖一眼便認出眼前帶著鬥笠的小少年不是別人,正是神醫青竹身邊叫阿年的小少年!
張子騖這一晃神,安琳反手抽出了腰間的匕首,隨手一劃,張子騖抵著她咽喉的劍尖頓時送了幾分。
安琳並未戀戰,起身便逃。
初夏早就盯著安琳的動作,手中不知從哪撿來的石子從手中飛出,直擊在安琳的腿彎處。
安琳吃不住力道,“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張子騖提著劍就想上前,卻被莫年攔了下來。
小少年的臉半隱在鬥笠底下,昏暗的小巷子裏,少年的臉半明半暗,“留著她的命。”
初夏應道:“好嘞。”
張子騖頓時對這個小少年高看了幾分。
安琳的武功,實在是一個真真正正浴血出來的暗衛看的,更何況初夏可是被蘇便嬛一手訓出來的暗衛。初夏都沒把安琳放在眼裏,一腳踢遠了安琳手裏的匕首,草草的搜了安琳的身,並未發現什麽東西後,隨隨便便的扛起了安琳。
就和跟著莫冬兒去扛莫府寶貝一個扛法。甚至還輕輕鬆鬆的跟莫年搭話:“把她送去哪?”
“先送去竹公子那吧。”
“好嘞,我先走啦。”
“嗯,路上小心些。”
張子騖眼看著一個看起來還有些瘦弱的姑娘輕輕鬆鬆扛起了一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姑娘,驚的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年,年公子,這”
“我叫莫年。”
“莫公子,這”
小莫年就神神秘秘的笑,“張大人跟我來。”
這路上張子騖都在想,這人到底是神醫青竹的人,知道他是張子騖也算正常,可那姑娘
等等,這人姓莫?
整個京城還有哪家姓莫?這少年,小小年紀就如此老成,難不成是莫蒼穹那老東西的狗”
張子騖猛的打了自己一巴掌,眼前這是青竹的人,青竹是似月的救命恩人!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張都尉放心,我不是莫蒼穹的人。”
“那感情好!哎,不是,莫公子,我沒那個意思。”
莫年笑了笑,“不妨事,隻是我不願與莫蒼穹有什麽牽連。”
張子騖猛的一拍手,“那太好了!”
小莫年險些笑出了聲來,這張子騖的性子,相處起來,實在是比那些文縐縐的大人們輕鬆的多。
兩人徑直走回了竹兒暫住的小院子裏,初夏早就把安琳困好了,竹兒為了放心,又特意給灌了一玩軟骨散下去。
一碗藥下去,平常人站立都費勁,這下哪管安琳使出吃奶的本事出來,都無法再掙脫了。
初夏暗搓搓的戳了戳莫年,“其餘人都是殺了,怎的把這個帶回來了?”
莫年摘下了鬥笠,笑的雙眸熠熠生輝,“初夏姐姐,其餘人都是些五大三粗的侍衛,暗衛,可這個卻是個女子。反正初夏姐姐這麽厲害,總不會製不住一個弱女子,阿年就想著把她帶回來,給安姑娘認一認,萬一是熟人呢?”
“就屬你這小子嘴甜。行了,快去尋安姑娘去吧。”
“好。”
張子騖覺得,他原本的設想可能不對,這個武功高強的姑娘,似乎地位要比這小少年高些才是。
神醫青竹壓低了聲線,在屋裏喚:“初夏可是回來了?過來。”
“哎,來了。”
嗯,張子騖覺得,還是神醫青竹的地位更高一些。
“竹我說竹公子,你這活能不使喚我幹嗎?你瞧我這幾日給你挑水砍柴,你如今還讓我去給你拔草?你瞧瞧我這手,給你幹了幾天的活兒,我這手都粗糙了!”
張子騖覺得,他有點迷。這到底是個什麽混亂的關係?
“不使喚你使喚誰?阿年才多大,你好意思使喚他?”
“那,那您”
“想都別想!我這手可是治病救人的,精貴的很!你那舞刀弄槍的手,還要保養什麽?我改日給你整個美膚膏就是了。”
“得嘞,等的就是您這句話。大人盡管吩咐就是,小的全聽您安排。”
“還說人家阿年嘴甜呢,還不都是你教的。”
初夏單手拎著竹筐,另一手拐著莫年去拔草去了。還不忘衝裏麵喊了聲,“公子!張公子來了!”
張子騖:“”
竹兒這才推門走出來,依舊是一身青衣男裝,身形怎麽看怎麽像個姑娘。
張子騖從懷裏摸出了一枚銅板,“神醫,這是診金。”
“好。”青竹收了診金,往邊上讓了讓,“公子,安姑娘醒來了,您去看看吧。”
“真的!現在可以去看?”
“自然,公子請。”
“好,好。”張子騖整了整自己的衣領,又拍了拍衣擺,“神醫,您看,您看我這一身行嗎?”
青竹笑了笑,“公子不管穿些什麽,想來在安姑娘的眼裏,都是極為俊郎的。”
張子騖嘴角幾乎都要咧到了耳邊,可推門之前,張子騖秒收了臉上的傻笑,瞬間嚴肅起來。
被迫觀賞變臉的竹兒:“”這人什麽情況?
安似月此時正倚著一隻軟枕半靠在床上,手裏捏著一朵初夏摘來給她解悶的花兒。這一幕落入張子騖眼底,就是他似月兒一樣美好的姑娘,手捧著一朵嬌豔欲滴的花兒。
人比花嬌,美好的不像話。
青竹識趣的退了出去,並給二人關好了門。
人間久別重逢,該讓他們說說話。
竹兒歎了口氣,海誓山盟,生死契闊,這二人也算是都經曆過了,今日如此,也算是不易。
至於她,還是去會會外麵那個被捆住的姑娘吧。
青竹拎著一根草藥,慢悠悠的晃悠到安琳跟前,頗為風流的挑起了安琳的下巴。
“嘖,小妞兒長得倒是不錯。”
小安府的姑娘,就沒有長的不好看的姑娘,就算是在小安府裏不好看,扔出來,也是個清秀的美人。
可青竹此刻一身男裝,再行挑逗之事,便為浪子。
安琳狠狠的扭頭,甩開了青竹的手。這一動作,算是耗費了從喝藥以來所積攢的所有體力,安琳頓時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喲,你還有力氣?”
安琳依舊保持著扭過頭的動作,喘著粗氣,並未答話。
她實在是,連答話的力氣都沒了。
青竹也不惱,又伸出一指勾著安琳的下巴,“你信不信,我若鬆了你身上的繩子,你會掉下來。”
安琳猛的睜大了眼。
安琳真被竹兒捆在一顆樹上,靠著這棵樹,安琳勉勉強強還能在繩子和樹的幫助下站立。安琳心知自己身上無力,就連手腳都是軟綿綿的毫無力氣,若是解開繩子,她定是會狠狠的跌在地上。
“小美人,別怕。瞧這細皮嫩肉的,若要摔了,爺會不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