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解毒
道夫的房間裡面,只是這回多了一個老管家。
通常道夫、長谷川還有郭敬在的時候,管家是不會在場的,只是這個時候他們已經知道到了和管家攤牌的時候。
彷彿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管家仍是一臉嚴肅的站在那裡,對面卻是精神日漸好轉的道夫。
長谷川坐在左邊,郭敬雖然坐在道夫的右邊,卻坐的稍微靠前,他心中有些緊張,生怕管家惱羞成怒傷了道夫。
「管家,你知道我今天找你前來是為了什麼嗎?」道夫緩緩道。
管家搖搖頭,卻不說話,只是神色中有了一些不安,他好像從眾人的表情中已經看出了什麼。
「你已經跟了我多長時間?」道夫又問道。
略微沉吟了一下,管家終於開口講話了,「十二年三個月了。」
「是呀,十二年零三個月了。」道夫深有感觸的樣子,「虧了你還能記得這麼清楚,只是你為什麼要背叛我?」
微微愣了一下,管家沉聲道:「三菱老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難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執迷不悟嗎?」道夫苦笑了一聲,伸手從面前的茶几上掏出了一疊記錄,丟給了管家,「這是你的醫院記錄,你身體健康,並沒有什麼糖尿病的,為什麼當初要說謊?」
看都不看記錄一眼,管家臉色不變,「我不明白我有沒有糖尿病和背叛三菱先生有什麼關係,我是撒了個小謊,但是並不意味我對三菱先生不忠誠了。」
在場的三人都是一怔,實在沒有想到管家竟然有這樣的說法。
「那你當初為什麼要說謊?」郭敬忍不住問道。
「日本是有言論自由的地方,」管家看都不看郭敬一眼,「我有說話的權利,不傷及他人利益的時候我可以隨便說些什麼。」
「你、、」郭敬實在沒有想到這個管家會這麼的狡猾,便要說出蠱茶草的事情。
長谷川揮手止住了郭敬,「那蠱茶草又該如何解釋呢?」
「三菱先生一年前身體不舒服,」管家臉色如舊,彷彿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我聽說蠱茶草能治百病,這才好心的不遠萬里求東方的朋友送了點過來,三菱先生喝了后也的確好了很多。什麼烏頭蠱,我也只是聽博士帶回來的神醫說的,具體有沒有這回事,我還是不很清楚。」
郭敬有些憤怒,他這樣的說法明顯是否認一切,拒不認罪了。
長谷川露出一絲微笑,「那可以問問你那位東方朋友什麼名字嗎?」
「可奉告。」管家臉色似乎微微變了一下,冷冰冰的回答道。
「我想多半是什麼雲飛揚!」長谷川淡淡道。
管家臉色一變,轉瞬恢復了正常,「我不知道長谷川博士什麼意思,雲飛揚是誰,我也從未見過。」
長谷川淡淡道:「好像撒謊已經變成了你的習慣。」
管家臉色有些蒼白,卻是一聲不吭。
「我們調查過你的通話記錄,百分之八十都是打給一個叫做雲飛揚的華裔男子,難道這也叫不認識嗎?三菱先生也說過,當初你極力引見一個叫做雲飛揚的男子給三菱先生看病,難道管家管家這麼快就忘記了嗎?」
郭敬這才知道,原來這幾天長谷川做了很多事情,顯然他也調查了那個叫做雲飛揚的男子的底細,不然這個時候也不會和管家攤牌了。
「哦,我想起來了,我認識的人中的確有個叫做雲飛揚的人,不過,我和他只是一般上的往來,因為蠱茶草的原因才認識的。」管家恢復了平靜。
「你現在終於肯承認了,」長谷川冷冷道:「卻不知道這個雲飛揚又是什麼人呢?」
「我不知道,」管家乾脆的回答道:「我和他的往來只限於買賣蠱茶草了,其他的我並不清楚。」
道夫一直靜靜的聽著,聽到這裡忍不住嘆息道:「管家,難道到現在你還執迷不悟嗎?如果你說出了幕後指使,而且出面指證他的話,我擔保你還是這裡的管家,可是若你還是不肯悔改,我恐怕就只有把你交給大阪警察局處理,蓄意謀殺的罪名如果成立的話,你這一輩子就要在監牢中渡過了。」
管家額頭已經冒出了冷汗,屋內一片寂靜。
等了良久,道夫再次問道:「管家,你想清楚了沒有,只要你出面指證幕後的人,我道夫以人格擔保你沒事的。」
管家嘴巴張了張,緩緩吐出幾個字來,「我話可說。」
道夫臉色變得黯然,「既然這樣,只有請你到大阪警察局一趟了。」
等到管家被警察帶走後,三人都是面面相覷,對望了許久。
突然嘆息了一聲,道夫惋惜道:「他畢竟是我多年的管家,我實在不忍心把他送到警局的。」
「可是三菱先生,」郭敬安慰道:「你已經對他仁至義盡,我覺得沒有必要遺憾了,惡有惡報,千古不變的道理。」
長谷川眼中卻流露出沉思之色,「我覺得有些不對。」
「什麼不對?」郭敬問道。
「三菱先生給他的條件已經很優厚了,」長谷川不解的說:「他需要做的只是指出幕後主使,然後指證而已,三菱先生不會追究他的過錯,但是他若是到了警察局,恐怕就會遇到身敗名裂的事情,我實在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選擇。」
「或許,」道夫淡淡道:「每個人,都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了。」
長谷川點點頭,苦笑道:「既然這樣,我想這個謎底只有等鈴木科長揭開了。」
清晨,郭敬還沒有起床,就覺得有什麼東西落在臉上,吃了一驚,伸手摸去,才發現是幾張報紙,不由苦笑,不問可知,又是唐長河搞鬼了。
「什麼事?唐爺爺。」郭敬懶洋洋的,眼睛都不想睜開。
「你眼睛都不睜開,怎麼知道是我?」唐長河不解問道。
郭敬苦笑一聲,「因為這裡除了你之外,還有誰和我這麼熟。」
唐長河大笑道:「能讓我們家的傻子郭敬這麼說,看來這也是一項了不起的成就啊!嗯,看來你小子還沒有完全被小百合那丫頭迷倒啊!」
一個魚躍從床上跳起,郭敬光著上半身,四下看了一眼,「拜託唐爺爺你了,不要再提小百合這個名字了,我天天面對她還不夠嗎?你難道不能讓我有一會不知道她的消息?」
這幾天來,小百合彷彿發了花痴一樣,整天纏著郭敬,實在讓他有些吃不消,他畢竟不能翻臉,也不可能翻臉,只是希望道夫好了之後,早日離開日本了。
可喜的事,經過他的觀察判斷,道夫的蠱毒已經在昨天治好了,這麼說他離開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了。
唐長河攤手笑道:「我看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怎麼不見這個大小姐纏著我不放呢?」
郭敬鬱悶得很,「如果你真的有本事讓小百合轉移視線,我也一輩子都對你服服貼貼了。」
唐長河不由放聲大笑,「看來最難消受美人恩這句話是一點不假了。」
突然想起了什麼,郭敬有些奇怪道:「現在幾點了?」
「我不知道幾點了。」唐長河緩緩道:「我只知道吃午飯的時間都快到了,我實在靠你不過,這才只能起來了。」
郭敬苦笑一聲,他不是不想起來,但如果讓他在睡覺和看到小百合中選擇一個的話,他寧可選擇睡覺了。
「小百合怎麼沒來叫我?」郭敬有些奇怪,以往的這個時候,小百合總是大呼小叫的衝進來了,而郭敬的方法就是裝作不睡醒的樣子。看來小百合還算很關心他,在他睡覺的時候並不打擾他了。
「你想她了?」唐長河不忘提醒道:「可別忘了家裡的老虎啊!」
郭敬苦笑道:「哪能啊!」
他可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探討下去,突然想起了那幾張報紙,拿在手中看了一眼,「道夫街時報,你拿來幹什麼?莫非你也有心在道夫街金融業上大展拳腳?」
「如果大展爭腳能夠賺到錢也算不錯了,」唐長河調侃道:「只是可惜我不像你一樣得到貴人相助,你如今在大阪名聲大噪了。」
「早上沒吃餃子?」郭敬伸了個懶腰,看都不看報紙一眼。
「怎麼講?」唐長河不解道。
「不然怎麼這麼大的醋味?」郭敬壞壞的笑道。
「我吃醋?哼哼,哈哈,」唐長河一臉的不屑,突然露出了笑思,「你別說,我還真有點。」
郭敬倒是一怔,「讓你吃醋的消息,看來不簡單了。」
「豈止不簡單,你看看。」唐長河伸手抓過了報紙,指著頭版頭條念道:「東方神醫揚名道夫大街,聖手回春巧治烏頭蠱,嘖嘖,聖手神醫呀,我看樣子還要買瓶醋去了。」
郭敬一怔,「看不出你英文功底這麼深厚了,唐爺爺你還是有兩下子的,就憑這點,我就比不上你的。」
「廢話,沒有兩下子,敢穿兩條腿的褲子嗎?沒有兩下子,能和你聯手闖小日本嗎?沒有兩下子、、」
「得了,其他的消息呢?」郭敬不得不打斷唐長河的即興抒情,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現了,這個唐爺爺和秦雨姐嘮叨有得一拼。
「這條也挺玄乎的,你聽聽,什麼兩億美金的金手指,一聽就是指你了,你看,還有一條神針名醫施妙手,黃金手指換乾坤,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唐長河搖頭晃腦,彷彿自己中了五百萬一樣。
郭敬突然有些疑惑,「日本人寫新聞怎麼和中國的春聯差不多,唐爺爺,不是你杜撰的?」
唐長河尷尬的笑笑,「他們寫的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了,當然我也略加潤色了,可是我用自己的名譽保證,所說的絕對沒有缺斤少兩了。」
郭敬一笑,「你這種發誓我倒頭回聽到,只不過我從神棍轉為了神針,你別說,還有些不適應呢!」
「這條新聞一定適合你了,」唐長河眼前一亮,如同發現了寶貝一樣,「南美巫術已經落幕了,東方神棍還能走多遠?」
郭敬皺了皺眉頭,「這是什麼意思?」
嘴角一絲笑意,唐長河合上了報紙,「他們的意思就是把你和南美的巫術並列在了一起,原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一點不假呀!」
「管它摧不摧的。」整理好衣裳,郭敬跳下床來,「唐爺爺,三菱先生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我想今天和他說一聲,這兩天我們就買機票回去了,離開秦雨他們這麼久,我倒挺想念的。」
不知道怎麼的,郭敬突然有些畏懼,覺得憑藉自己怎麼可能有能力對付黑幫,那應該是大阪警察做的事情,自己只要把秦南春前輩的研究心得發揚光大,也算對得起他了。
唐長河微微怔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郭敬突然也想家了,當下呵呵笑道:「你小子,看來離開那幾隻母老虎還不習慣了。」
郭敬拽拽耳環,眨眼道:「你若是喜歡,不妨多待幾天,不過恕我不奉陪了。」
唐長河突然來了精神,道:「你說的不錯,我也挺想念秦雨的,我這就和你去見三菱先生。」
郭敬點頭同意,「快點了,千萬不要等到小百合過來。」
「親愛的!」門外傳來一陣跑步聲,正是小百合那甜蜜的聲音。
「不是!速度這麼快,唐爺爺,你快幫我擋一下。」郭敬如今剛起床,身上衣服可是沒穿呢!
唐長河點頭答應,郭敬如今的樣子確實有點不太適合,正要替他擋路,卻見大門「轟」的一下被開。
郭敬的衣服剛套到一半,尷尬的不得了,望著一旁束手的唐長河正要埋怨幾句,卻見小百合喘著氣,臉色冷峻的道:「不好了,郭敬,又有人中蠱了!」
郭敬與唐長河面面相覷,臉色驟變。郭敬在國內的時間肯定比到日本多了許多,可是他就算在國內那麼多年,也沒有見過這麼多人中蠱毒,他到了日本沒有幾天,已經接二連三的碰到蠱毒這種東西,難道?!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不經意看到小百合併不是一個人進來的。
她身旁還有個短髮大眼的健康美人,下身只穿了條短褲,露出兩條修長健康的美腿,頗有日本啦啦隊美少女隊長風範,只是臉上卻有著濃濃的優郁,似乎心事不淺的樣子。
郭敬不由有些尷尬,手忙腳亂的好不容易整理好了衣服,「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我,我衣服都還沒有穿好了。」
撇了擻嘴,小百合似手頗為喜歡看郭敬手忙腳亂的樣子,「親愛的郭敬,你怕什麼,那天晚上你的哪裡我沒有看過,還遮掩什麼。」
唐長河老年微紅,不知怎的,在郭敬屁股重重的拍了一把。
前有狼,後有虎,郭敬幾乎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顧不得疼痛,慌忙說道:「你說誰中了蠱毒?」上下打量了一眼那個短髮大眼的美女,搖了搖腦袋,她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健康,當然不是中了蠱毒了。
唐長河嘴一扁,心中有些不高興,倒也沒有勸郭敬什麼,畢竟見死不救的事情他也做不出來的。
「是我父親。」那個大眼美女聽到郭敬詢問,在一旁接道。
郭敬有些奇怪,「你們怎麼知道是中了蠱毒,而不是其他的原因?」
大眼美女臉色微微一紅,說不出話來,小百合走了過來,嚇得郭敬連連後退。
小百合不滿道:「你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你來的這麼早,我牙還沒刷呢!」郭敬慌忙道:「你站在那裡說就行了。」
「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我介意啊!郭敬心裡嘀咕,下意識看了看旁邊的唐長河。
不過小百合畢竟止住了腳步,「數名醫束手策,萊萊子的父親和我爸爸很熟悉的,總之,我覺得是中了那個什麼蠱毒、、」
郭敬皺皺眉頭,敢情只是小百合臆斷啊,只是,眼前還真不大好托,看樣子回國的日期又要后延了。
看他站在那裡不動,小百合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就向外邊拖去,嘴裡還嚷嚷道:「救人如救火的,沒有看到你這樣慢吞吞的醫生了。」
萊萊子家雖然不如三菱公館豪華,可是也差不了多少,郭敬等人心欣賞,才到了門口,就被一個管家迎了進入。
那個管家高高的最梁。頭髮微卷,有些發白,看起來和三菱家的老管家彷彿,郭敬走進公館之中,眼睛開始四處掃視,卻大多停留在茶具和食物之上。
「你懷疑是有人下毒嗎?」唐長河想起之前三菱道夫身上所發生的事情,在一旁嘀咕道。
郭敬嚇了一跳,看了看四周后低聲說:「唐爺爺,你別這麼大聲好不好?我覺得咱們都成驚弓之鳥了。」
「放心,我對你有信心。」
唐長河很豪爽拍了拍郭敬的肩膀,惹得郭敬奈苦笑,不過,有了劉七針的記憶和技藝,他當真開闊了眼界,還真有些自信心膨脹,倒是有些希望碰上幾例蠱毒來瞧瞧。
四人到了山本先生的房門前,那個管家轉過身來,望著萊萊子,「山本先生需要安靜的環境,進入的人不能大多。」
萊萊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望了一眼唐長河,唐長河扁扁嘴,郭敬是請來的,當然不能嫌多的,這裡就他這個多出來的人。
唐長河瞧了瞧郭敬,壓低了嗓子說:「小子,裡面如果沒有什麼美女的話,治好病就快點出來了,我在外邊等你,不然有你好瞧的。」
郭敬尷尬一笑,心道,如果有美女騷擾的話,我恐怕出來的更快的。
看著郭敬跟著管家進入山本的房間,小百合也想跟進去,但萊萊子扯了扯她的衣袖,她這個時候倒也知趣,也就留在了外邊,唐長河看見了,心裡也舒服不少。
一進了房間,郭敬怔了一下,不但道夫、長谷川也在裡面,床上躺著一個五十來歲的日本男子,雙目黯淡,有氣力的張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
好像覺得這人有些面熟,郭敬也沒有多想,上前了幾步,跟道夫和長谷川打了個招呼,已經伸手搭在了山本的脈門上。
半晌的功夫,郭敬抽出手來,又讓山本張開了嘴,看了看舌苔,翻翻他的眼皮,眼中有了一絲古怪的味道,心說還真怪了,當真是蠱毒,難道真如自己亂猜的那般?
「是蠱毒嗎?」道夫見他收手了,終於忍不住問道,自從他中了蠱毒后,可能認為所有人中的病毒都是那東方奇妙莫測的蠱毒了。
郭敬緩緩點頭,長谷川見他一臉古怪表情且還沒有動手的意思,不解問道:「郭敬,怎麼了?是不是很嚴重,所以把握不大?」
郭敬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長谷川爺爺,我不是沒有把握,只是考慮另外一種方法可能更好一些。」
「什麼方法?」道夫和長谷川異口同聲問道。
「對症下藥,」郭敬慢慢說:「其實,最快的解救方法還是用解藥了。」
「你怎麼會有解藥?」長谷川眼中一絲疑惑,望了道夫一眼,心想,那你當初見到道夫的時候為什麼不用解藥呢?
似乎看出了長谷川的疑感,郭敬嘆氣,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劉七針清瘦的模樣來,「其實,這種解蠱毒用藥的方法,我也是剛剛學會,不過、、看到床上山本欲言又止的祥子,他安慰說:「山本先生,你放心好了,我絕不是把你當作試驗品的,對待病人,治好病才是我們最終的目的。」
道夫大笑道:「我們的郭敬現在不但醫術高明,就是對別人心中想的是什麼都猜的八九不離十了,你儘管動手,有什麼問題的話,讓山本找我好了。」
山本聲音有些微弱,卻也堅定道:「我相信三菱你,更相信你請來的中國神醫。」
郭敬笑了笑,一副很有把握的樣子倒是讓身為病人的山本安心了不少,「這裡可以買到草藥嗎?」
長谷川一怔,轉瞬微笑道:「山本先生身為國會議員,還有什麼買不到的嗎?你儘管按照自己的想法來辦就是。」
郭敬這才知道為什麼山本看起來很眼熟,原來是電視媒體中經常曝光的緣故,微微猶豫了一下,「山本先生,這種療法雖然會很快排出蠱毒,但非常疼痛,如果你覺得,嗯,忍受不了的話,我可以給你採用針灸療法,但進程要緩慢一些。」
山本微弱地笑了笑,「我還是聽醫生的話!」
「將白頭翁、獨腳蓮、透骨硝三味用水酒和雞煮,給山本先生服下,再把巴豆搗碎,以酒蒸熟製成藥丸,可以解出他體內的蠱毒以及殘留的蠱卵。」
郭敬把解藥的配置方法和用量寫了下來,自然有人去那唐人街採辦藥物,兩個多小時后,傭人便將一切準備就緒。
郭敬接過一碗濃濃的葯汁,望著山本,「請山本先生解開衣服。」
山本有些不解,不過還是按照他的吩咐做了,接著接過郭敬遞來的湯藥,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一口氣灌了下去。
不到片刻的功夫,山本突然一聲大叫,手捂著肚子打起滾來。
旁邊的道夫吃驚地問:「山本他怎麼了?」
「不用緊張,這是正常的反應。」
郭敬飛快的抽出一根金針,一抬手已經插入了山本三焦脈的支溝穴上,輕微扭轉了幾下后,山本渾身一震,好像疼痛不再那麼難忍了,只是額頭大汗滾滾的流淌了下來,郭敬又伸手在他後背快速揉搓起來,沒幾下,山本突然喘了口長氣,渾身汗水淋漓,彷彿剛從水裡面撈出來一般,但是臉上氣色看起來卻好了許多。
郭敬又把用以酒蒸熟製成的巴豆藥丸遞給了山本,看著他用溫水服下了藥丸,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吃了很快會有排泄的感覺,只有這樣,才能將山本先生你體內的蠱毒完全排凈,不然恐怕留下後患又要麻煩。」
山本經過剛才那場疼痛,反倒有了些力氣,剛點了點頭,突然腹中就咕嚕咕嚕叫了兩聲。
本來他臉色雖然憔悴,但是卻異常鎮靜,這會突然變得尷尬起來,面紅耳赤地剛要說話,一聲巨晌從他身後傳出,其中的惡臭幾乎讓人室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