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遇險
只是,兩個女人對罵的話實在難聽,受到飛機場如此多的人關注,郭敬暗暗搖頭,根本不敢再靠近一點。母女終究是母女,胡妮只是罵,又不能上前給胡靜兩巴掌,最後的收場就是胡靜甩袖離去,臨離去之時,胡靜還跑到郭敬面前,遞上一張名片,「郭敬,讓你見笑了,這是我的名片,要是想要導遊,或是有什麼新聞消息,可以打電話找我,還有,你們的新聞,我會追蹤報導哦!」
離去前,胡靜甚至還調皮地擠一擠眼,讓郭敬低下頭再度臉紅起來,心說這女人變化可真是太快了,剛才還在和女兒罵著難聽的話,回頭就故態復萌。
胡靜露出一個頗堪玩味的笑容后,便走了。胡妮對郭敬更是有些沒好氣的態度,一把奪過郭敬手中的名片撕了個粉碎,「對不起,我媽媽失態了,請郭敬先生見諒,之前不知道就出手,是胡妮鹵莽。」
郭敬對胡妮倒沒什麼不同,只是臉紅著說了聲沒關係,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警察,郭敬對眼前警花的感覺,似乎好上了那麼一些。
連續兩次看到郭敬那老實的表情,胡妮心中疑惑,摸不清郭敬的心態。從下榻的班樓酒店出發,去夏華大酒店,中間經過的兩條街里,有一條在京城是非常有名的,那就是書林大街,京城十分有名的文化一條街。這條街在宋代的時候就是書肆書坊林立,及至現代,雖然街道老舊,對比旁邊的高樓大廈卻別有韻味,更加顯得文化氣氛濃郁。
走到街口,看見對街那書肆書坊,神醫郭敬頓時來了精神,急忙踏上立交橋,就要往對街走去,卻不想一身黑色阿曼尼的他已經成為了一隻肥羊。
「喂,這位先生,請問能幫一個忙嗎?」立交橋上一個黃頭髮,有些外國人血統的男孩擋在了郭敬的面前。
正在看書的郭敬證了一證,還沒回話,那外國男孩便用他流利的中文指了指立交橋上看著這邊的幾個大男孩繼續說:「那個,我想買那幾個人手上的一塊玉,不過我現在沒帶人民幣,只有美金,不知道你能不能換一點給我?幫幫忙!」
郭敬看了那邊的幾個人一眼,心裡有點疑惑,那外國男孩已經拿出了幾張美鈔,「不用很多,只要換兩百美鈔就好了,比率低點都沒關係的,先生幫幫忙,主要是突然看到,那幾個人不能等很久,這附近又沒有銀行,唉!」
見郭敬依舊猶豫著不說話,外國男孩露出懇切的目光,「他們不要美鈔,先生就幫幫忙嘛!不是都說中國人都很喜歡幫助人的嘛!我還記得中國有個雷鋒呢!這樣,只要一比五的兌換率,三百美金換一千五百人民幣可以?」
外國男孩將手中的美金送到郭敬的面前,郭敬卻說:「能不能把玉拿來給我看看?我雖然說不上精通,對玉這種古物倒也有些認識,我看一下,也免得你買到假貨嘛!」
郭敬確實是一番好意,古董這玩意,真假之間的差別太大,一個外國人要收集古董的話,沒有一認識或是專業的鑒定人員的話,那可真不知要受多少的騙了,郭敬畢竟讀書不少,加上是從武當這種悠久歷史的名山出來的,對這種古物倒的有不凡的認識。
外國男孩臉色有些難看,轉頭朝那邊幾個大男孩使個眼色,「這,不太好!我看過了,的確是一塊真玉,而且質地相當好,他們要一千五人民幣算便宜的了,那還是他們不識貨,不然,這塊玉最少要賣三千人民幣。」
外國男孩小聲地耳語,可郭敬俊臉微微動容,思索了一下,心說那豈不是讓外國人佔了便宜,而且這個外國男孩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是否真有鑒定玉石的本領,還值得懷疑。
「那也不太好!那他們幾個不就吃虧了嗎?我還是看看好了。」郭敬朝靠在立交橋欄杆上的幾名大男孩走去,蒼白的臉上帶著微笑。
那群大男孩神色變了一變,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郭敬便讓他們見識了什麼叫好人。
「大家好,請問可以把要賣給那位先生的玉給我看看嗎?」
這一群男孩原本是一路的,用一句社會上很客氣的話來說,可以稱之為邊緣人士,而確切地來說,就是騙子。那個維族少年裝扮的外國男孩手中的美鈔是假貨,以假錢藉故換真錢,行騙之道,以往倒也得手過幾次,再不然就是些比較謹慎的人,說什麼也不換,擺著手就跑掉了。
但他們何曾遇到過似郭敬這樣完全相信的人,更從來不會想到這個一身名牌一看就讓人覺得是嬌嫩的富家公子似的,這樣的人會是一個古董鑒賞家,此時要他們拿出一塊真玉來,那又談何容易。
騙不成,也就只有直接硬搶了,幾個人目露凶光,互相看了一眼,從彼此的眼神里得到了豁出去的意思,頓時把郭敬圍在了中間。
「你們要幹什麼?」郭敬話還沒有說完,由於事先沒有任何防備,一把刀已經頂在了他的腰上。
「別動,乖乖把錢拿出來,不然就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持刀的大男孩面露狠色,手中的刀緊了緊。
此時若是換成過去的秦雨,或許已經不知所措了,即使是有武功的人,但在經驗不足的情況貿然面對刀這樣的利器,不免有些慌亂,可是現在是郭敬,只是怔了一怔,郭敬的腳已經要動了。
就在這時候,遠處一聲喊:「喂!你們幾個……」
遠遠的,一個穿著制服的女警正快步地跑過來,幾個騙子一愣神之下,拔腿就要跑。
其中年紀大的一把拉住一個,壓低了嗓子說:「慌什麼,一跑什麼都完了,看我眼色行事。」
他說著,眼神掃了一眼郭敬,剛要說「小子機靈點,別亂說話,不然廢了你!」,郭敬已在眾目暌暌之下施展了他的拿手好戲,腳下一踮,竄上橋欄,人躍在空中,「彭」一下從十幾米高的立交橋上跳了下去,再度上演了一冪「空中飛人」。
剛才第一個說狠話的青年臉色難看,喃喃道:「這、、難道是我花眼了?」沒有來得及繼續吃驚,那女警已經喊了出來,「別跑!」
幾個騙子又豈會乖乖地聽話,頓時朝立交橋的另一邊跑去,等到女警跑到剛才眾人站的位置朝下看去時,卻只看到一條黑影在橋下穿越馬路,極其危險地和騙子們做同一方向的奔跑。
「難道是我認錯了?」嘀咕了一句,女警有些疑惑,也有些驚奇,卻也還是尾隨在那幾個騙子後面跑了過去。
郭敬心頭叫苦,跳下了立交橋,現在卻還是要去追那幾個男孩,這也只因他認出了上頭那女警。
雖然穿著制服,和所謂的刑警身份不一樣,但郭敬卻不會認錯,那女警是胡妮,也就是胡靜的女兒。
至於身為刑警的胡妮,為什麼會出現在這書林街,那就要扯到高頭街一大風景點了。這條街有個出名的地方,書林街派出所,在京城警察部隊那是相當有名,原因他,書林街派出所百分之八十的警員都是女性,而且幾乎都是極漂亮的姑娘。
上一任市長建設城市打的是文化牌,書林街就成了重點,古建築紛紛維護修繕,沒兩年功夫,書林街頓時面貌一改,古色古香的古建築和書市、書店林立,閑暇的市民步行在這條街上,即便沒文化,被書的香味熏一下,也覺得頓時腹中多了點墨水一般。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京城警察部隊所有漂亮姑娘幾乎都要在書林街派出所實習,漂亮的古建築加上漂亮的警察姐姐,書林街頓時成了京城一條獨特風景線,一時間市長被老百姓紛紛讚許,因此被調往省政府高任了,但是書林街派出所漂亮女警察多的習慣卻保留了下來。
市裡面哪位警員的家屬夫人若是書林街出來的,那是極為有面子的一件事情,同事們也會羨贊「嘖嘖!這小子的老婆是書林街出來的,真不知道前世敲穿了多少木魚。」,往往被說的對象要麼滿面笑容敬煙謙虛一番,要麼還是敬煙,自吹自擂一番。
書林街派出所就座落在一所幾百年前極為有名的大書商私人宅邸中,所長韓玄是個老好人,五十多歲,能力一般,個性憨厚,人稱「韓頭」,被認為是京城警察系統最有艷福的男人。
胡妮雖然是刑警,但有些時候輕微的犯罪極容易演變成危險性的犯罪,胡妮今天的任務就是打擊書林街地下盜版商,也就被安排在了韓頭的手下,用派出所片兒警身份做掩護,其實卻是刑警身份。
這也算是貴人事忙了,身為一個警察,胡妮也只能服從上頭的安排。
論武功,郭敬可以算是高手,可是論京城的地利,他卻十分貧乏,只能看著那幾個健壯的騙子兼搶劫犯七彎八拐地跑開。
「郭敬先生,你沒事?」胡妮從立交橋上跑下來,急忙扶住看似累了的郭敬,心中暗暗奇怪,先前在機場過招時,對方的武功倒有些模樣,這回怎地連幾個毛賊都沒抓住?可再想想,聽說這郭敬醫術了得,總不會真的犯到能醫不自醫的道理上去,難道他有什麼隱疾?
「我沒事,胡妮警官,你」瞥眼間,郭敬才發現扶著自的胡妮和自己的距離實在很近。
郭敬這一轉頭,正低頭關心他的胡妮頓時便和他來了個面對面,一絲類似香水的味道傳進他的鼻中,面前女警的呼吸噴在自己的下巴上,神色間頗為尷尬。
可是胡妮卻像是突然被人踩住尾巴,看不見墨鏡下的眼神變化,卻可以讓人看出神色大變,急速地一退,離郭敬遠了少許,「對不起,你休息一下!」
甩下這麼一句冷漠的話,瞥眼望了望紅著臉的郭敬,胡妮眉頭皺了一皺,就繼續追了上去。
奔跑中的胡妮心中掠過一絲奇怪的感覺,上午在機場時,胡妮是可以看出郭敬是被胡靜單方面地獻媚,不過,當時氣不過,就對這個看起來憨厚的郭敬打上一拳,及至後來郭敬時不時地臉紅,在胡妮的心中有了一些不一樣的感覺。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咬咬牙,胡妮趕走因郭敬的靦腆和俊美帶來的思考,有些憤恨地嘀咕了一句,「站住,別跑!」此時,胡妮只能繼續追趕那幾個騙子,跟著騙子們轉入了書林街的一條小巷中。
城市的道路在如今算得是錯綜複雜兼四通八達,往往一條主公路動輒就是十數米甚至數十米寬,可任城市如何發達,這主公路以外的小街小巷,那可就是人煙稀少,七彎八拐似迷宮一般。
好在胡妮本身就是書林街派出所出身,對這裡的環境也算頗為熟悉,一時間倒不至於跟丟,就是可憐了那後面的郭敬,幾個彎一轉,加上體力有限,頓時迷失在那一堆燈紅酒綠的花街小巷裡,看著眼前一個個小髮廊、小攤販、酒後巷,垃圾堆,郭敬不由苦笑四周望了望,郭敬也只能繼續漫步街頭,或許一不小心胡妮追著追著會從前面後面呼嘯而過也未可知,畢竟在迷宮裡碰頭是說不準的。
或許,不論是平海,還是京城,還是美國最發達的紐約市,在繁華熱鬧、高樓林立的背後,都有著一些繁榮背後的事物。郭敬漫步的地方,算得上是書林街一小部分的紅燈區了,四周都是穿得花枝招展的鶯鶯燕燕,住戶與所謂的按摩院、休閑屋兩相夾雜,倒讓人看不出什麼,郭敬不知不覺就走到一個小酒門口。
有些偶然地,郭敬朝那小酒門口瞥了一眼,想不通一個酒開在這種地方,顯然是有著不少隱秘的經營場所,這一瞥不要緊,卻瞥見了一個黃頭髮的大男孩的人影從門後走過,郭敬心頭一驚,便跟了進去。
那男孩正是之前要和郭敬換美金的金髮小騙子。「歡迎光臨。」
進門后便是一個屏風,左右兩邊各站著一個身材高挑的接待小姐,穿著一身旗袍,那旗袍整個開又開到了腰上,在昏暗而嫵媚的燈光效果下,具有相當朦朧的情調。
見郭敬一臉瀟洒地走了進來,接待小姐起先還微微一怔,隨即發覺眼前的男孩居然還是個帥哥,職業性的微笑立刻掛上了臉。
郭敬被眼前接待小姐的暴露打扮和微笑弄得紅了臉,左右望了望,立刻就看到那金髮男孩正朝裡面走去。
郭敬也不說話,只縣跟在後面走了上去。
郭敬的進入,並沒有在酒中引起任何的注意,就宛如一個很平常的顧客一樣,剩下來的是找地方坐下,喝喝酒,或者釣釣那些一夜幽情的少婦們。「
金髮男孩走到一張檯子前,對一張檯子上的中年人耳語了幾句,起先那中年人皺了皺眉頭,臉露不悅,就要責問那小金毛,那小金毛急忙再說了幾句話,那中年人神色才舒緩了一些。
二人的對話全被郭敬聽在自己比普通人靈敏的耳朵里,郭敬臉色大變,心中浮起當日和陳靜一起去迪斯可舞廳的情景,如今發生的事,卻比那次更嚴重了。
「大哥,我們在外面上工,被一個女警察追,那女警察死活不放過我們,被我們打暈了,現在關在地下室里。」
「什麼?你不知道書林的規矩嗎?打警察很麻煩的,找死!」那中年人眉頭皺了一下,有些抬手想打那小金毛的意思,卻最終還是放下了。
「大哥,我們也不想啊!可那娘們死追著我們不放,我們也沒辦法,總不能讓弟兄們給她抓了去!真不知哪來的冒失鬼。」自古以來,兵抓賊,就沒有賊會胡靜地任兵來抓的,像這樣兵抓賊卻反被賊給抓了的,也算不得希奇了,不過這也難怪,胡妮畢竟是刑警,光是身手,對付幾個小混混自是不在話下,只是,有一種東西叫「乙醚」,幾乎可以把所有武林高手放翻在地。
「可能是別區路過的,隨便找個地方放了就好了,就這樣!」
「不行啊大哥,要真這麼簡單,就不找大哥來解決了,小樂那小子不知哪根筋不對,他、、」小金毛欲言又止,似乎有些不好說。
「他們怎麼說?」中年人有些不耐煩起來了。「小樂他色膽包夭,說這輩子沒幹過女警,硬是給那娘們灌了點葯,搞得那娘們醒了過來,雖然神智不清,就算搞完了也記不得是誰搞的,可、、可那小子真他媽不是東西,簡直就是個畜生。」
這下那中年人有些弄不懂了,「嗑藥?這話聽著新鮮,還頭一次聽到這話用到女人身上,說說。」小金毛一番話,中年人身邊圍在一起的都湊了過來,神色間頗有些期待。
此時,我們的神醫郭敬正坐在不遠處的桌旁,用他那修真高手的耳朵將所有的消息一一收進耳內,心中莫明,雖然只是見了兩次面,但畢竟算是認識一場,惻隱之心,人皆有之,心下的不安倒更強烈了些。
「那娘們一蘇醒過來,就開始發春,抓著男人就想要,而且動手就脫褲子,小樂幾個傢伙原本還挺高興,結果轉瞬間就變成了慘叫,那娘們抓著小樂就是一拽,差點沒把小樂拽斷了,其他幾個人見情形不好,也趕上去想要拉開那娘們,可也不知怎麼搞的,那小娘發春歸發春,拳腳功夫一等一的好,幾個男人全被她制住,小樂和麻花連胳膊都被那小娘不知用什麼手法給卸了,扒下褲子一人就是一下,我們根本就不敢過去,現在還指不定、、」
一句話還沒說完,那中年人突然站起身來,一巴掌摑向小金毛,「他媽的一群飯桶,一個女人都擺不平,搞出事來,誰來扛?你當我們都是吃乾飯的,這可不是拍香港電影!媽的,跟我走!」
一群人全部離座,在中年人的帶領下朝酒的深處走去,郭敬心知此時不跟上,那胡妮就沒救了,立刻尾隨而上。「哎!先生,後面是私人地方,閑人免進。」
一隻手攔在郭敬的面前,郭敬看了一眼面前穿著黑西裝的青年,忽然,已經走進去的小金毛因為這句話,轉頭看了一眼,「你、、你大哥,他他、、」
一身黑色的阿曼尼、俊逸的臉龐,如此的特點實在太容易記了,郭敬頓時慌了起來,個箭步衝上前去,拳頭已經點了出去,走道狹窄,郭敬一拳將只吐出半句話的小金毛戳中,小金毛一時竟痛得呼吸都吃力,蹲在地上怎麼掙扎都起不來。
既然被發現了,當然也就沒什麼好說的,郭敬也的確沒什麼好說的,就猶如電影里黃飛鴻來到一般,不消片刻便收拾掉這幾個人,一下扣住那中年人的脈門,捏得中年人渾身直冒冷汗。
「帶我去地下室,快。」當此情形,最少都應該傲一下的中年人卻像是接到命令的士兵一樣,「好好,我帶你去!」
開玩笑,當生命掌握在別人手上時,人又能做些什麼,中年人這聽話之舉已經算是很識時務的一個人了,一看對方的身手便知道這不是自己能隨便惹上的對手。
一踏進地下室,一股怪異難聞的氣味便撲鼻而來,郭敬皺了皺眉頭,黑晦的空間里傳來一一聲聲哀叫,朦朧中,郭敬看到三四個人躺在地上,另有一個人影卻匍匐在地上,不知道在幹什麼。
「胡妮警官,胡妮警官。」郭敬脫手鬆開中年人,急步一下竄上前去,匍匐在地的胡妮突然立起身來,一記手刀直劈郭敬腰部。郭敬心中一驚,這手法招式,頗有些南少林「竹葉青手」的架勢,只是在那人手中使來,有些變化。
中年人十分聰明,朝身後幾個人擺擺手,「去,把小樂他們拉出來,趁他們打架,把地下室門給鎖了。」
中年人急忙跑出去,也不再理會這裡的事,郭敬只能眼睜睜看著那躺在地上的幾個人被小金毛拖走,心中大急,知道這地下室門一關,那自己就法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