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辣妹
「還騙我們說是什麼表弟,這會兒說老實話了!」說話的是一個叫姚小鳳的,到底是做主持人的出身,嘴巴跟刀子似的,「我看是你太爺爺瞧你蹉跎歲月,給你找的小老公,不過,能正式受邀請參加中醫交流會,嘖嘖!還真不簡單,七星神針,真的好誇張哦!都夠讓我採訪做節目了。」
李若男這會兒不得不拚命說郭敬的好話來撇清自己,「一點兒不誇張,我太爺爺說他憑藉指壓一次就治好了一個患白細胞減少症的女孩呢!」說這話的時候,她口氣有點兒酸溜溜的,實在心有不甘。
那位模特兒葉舞眼睛骨碌碌一轉,腰肢輕扭,「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嘛!姐妹們,誰站出來試試,真厲害的話,小風,你有好題材了,正好拿去做節目。」
「不行!」姚小鳳看了葉舞一眼,「他在台灣可沒行醫執照,萬一被告,會死的很難看的。」葉舞嘻嘻一笑,「這裡都是姐妹,你不說我不說,那不就好了,好了,誰先啊?」
女生們互相看了看,互相慫恿,卻都有些不好意思,說實話,女生嘛,人多勢眾對付郭敬一個,終歸膽子大的,但是真站出來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忸怩了一會兒,一個叫阿梅的女人站了出來,「我,這幾天正好我有些落枕,做了兩天足底還沒痊癒呢!」聲音和名字一樣爽氣。
李若男看了一眼郭敬,「就看你的手段了。」說著有些負氣往旁邊一坐。郭敬不使出些手段,恐怕要被這群娘們給玩死。使勁拿手揉了揉眉毛,這才自覺得好些,「那,我先搭脈!」
他走過去,「阿梅,你坐著就好。」姚小鳳聽他叫阿梅,在旁邊笑笑,「記憶力不錯,這麼多人叫了一次就記得了,姐妹們瞧瞧,他皺著眉毛不顯得老成看起來還很秀氣,這麼好的男人差一點就讓若男一個人給吞了。」郭敬聽了沒敢搭腔,燕姿大主播的口才他可是領教過的,這會兒眼前這位眼睛圓圓的女人顯然也是個女主持人,可惹不起。
搭了一會兒脈相,又看了看舌苔,郭敬問:「阿梅你是做什麼工作的?」阿梅還沒說話,旁邊姚小鳳搶先說:「這位阿梅啊,剛二十七歲就做了中華金控的部門經理,女強人呢!」
「小鳳,別賣弄你那嘴巴了。」旁邊的女人紛紛打斷姚小鳳,郭敬看著阿梅,阿梅點了點頭,「嗯!」郭敬在這麼許多秋波注視下有些緊張,趕緊伸手去摸針管藉此讓自己鎮定,「頭風,落枕只是恰巧的外在表現而已。」
頭風?是什麼?」女人們互相詢問。
「這個頭風,西醫可能會解釋為精神壓力型頭疼,嗯!外加頸椎有些毛病,具體癥狀就是身體常常覺得倦怠,脖子酸痛不能左右扭轉,容易失眠,然後頭疼難忍,發作的時候還會覺得心慌想吐。大約就是類似癥狀罷!」郭敬隨口回答。
阿梅伸指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會!好神奇,說的好準確,我一直以為是辦公室綜合症呢!」女人們驚訝了,一個個看郭敬的眼神像是看怪胎,眼前這個看起來像是大學生的小夥子在她們面前實在是小弟弟,可事實證明,這個小弟弟的確和別的小男生不一樣。
身材高挑的葉舞盯著郭敬左看又看,「若男,他多大?不會是面相生的嫩其實已經很大了!」旁邊李若男沒好氣說:「二十四,比我還小一歲呢。」
「天!他跟我弟弟一樣大了,我弟弟都只曉得問我要錢每天逛西門町。」「那怎麼治療呢?需要多長時間?」阿梅首先關心的是自己的病情。郭敬猶豫了一下,「一次針灸應該差不多了。不過阿梅你還是要注意自己的生活習慣才好,譬如保持充足的睡眠,保持良好的心情。」
「一次針灸就行了?」女人們互相看看,眼神中儘是不相信。這時候的李若男即不舒服又有些得意,「別忘記他叫七星神針,七針下去包治百病,我們家老太爺都誇獎的怪胎,聽說他還治癒過白血病、變異性梅毒。」口氣聽起來實在是怪異,有些炫耀又有些妒忌,還夾雜著一絲等待郭敬出醜的期待。
女人們或許可以不相信眼前這個有些靦腆的小弟弟,可李若男的太爺爺說出來的話還是很有分量的。「那好!我就當一次小白老鼠了!」阿梅咬了咬牙,若男的太爺爺說的話可信度還是很高的,「不過,你說的保持充足的睡眠和良好的心情有些難。」
郭敬拿出針具消毒,奇怪地說:「有什麼難的?」他這會兒說了許多話后,有些習慣身邊圍了一群算得上是衣著暴露的女人們了。
姚小鳳看了看他,「笨蛋,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一個女人要坐上大公司部門經理的位置,自然要付出比男人更加多的努力,這裡能一覺睡到自然醒,睡眠充足的怕除了若男外就沒了。」
李若男不服氣了,「什麼啊!我可是每天也深入研究足心道呢!你們這些人要豐胸的要豐胸,要減肥的要減肥,葉子還性冷感,我要研究如何更加有效且快速的達到治療目的。」
一直站著的葉舞聽李若男說出自己性冷感,健康的麥色俏臉上泛起一陣紅暈,「若男你別大嘴巴。」
郭敬乾笑了兩聲,雖然他知曉幾個道家房中秘術中的『福留腎穴』,那是可以立刻男女催情的特殊穴位,但這麼多女人面前這個話題他可不敢插嘴,只好說:「也不是這麼這麼絕對啊,我覺得健康才最重要呢,不過你們這些女強人們如果經常這樣聚在一起的話,有助於消除心理壓力倒是真的,這一點我很欣賞的。」
郭敬說話的當口,針具消毒完畢,他伸手給阿梅挽起頭髮,露出腦後玉枕骨下腦空穴,輕輕咳嗽了一聲,「我可開始了。」
阿梅略一猶豫,剛說了一個好字,就覺得腦後微微一痛后一漲,立時一股酸漲酥麻的感覺就出來了,嚇了一跳,「怎麼說也不說就、哎喲,好漲!」
兩人的這段對話極為曖昧,再加上阿梅後面好漲兩個字,讓旁邊女人們一個個低笑,嘴巴最不饒人的姚小鳳又說話了,先學著阿梅哎喲了一聲,「好漲!」
女人們這下忍不住了,一個個笑得花枝亂顫,阿梅紅了臉蛋,自覺自己那一聲的確是曖昧了些,但此刻腦後有一根針在,又不敢扭頭,只能伸手打了姚小鳳一下,「要死啦你!哎喲。」郭敬看這些女人們全顧忌的一個個花枝亂顫,眼睛不敢亂看怕不小心看到什麼,靜下心來輕輕搓轉針柄,「是會很酸麻酥漲的,種種感覺中醫上稱為得氣,是療效好的表現呢!有些人因為體質不敏感,這種得氣的感覺來得不是很明顯,那麼療效就沒那麼快那麼好。」
女人們聽他這一說,都好奇地問東問西,就也不去調笑阿梅了,只有旁邊葉舞聽他說『有些人因為體質不敏感』心裏面微微一跳,輕咬著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旁邊李若男看郭敬一下子成了女人堆里的中心人物,心裏面哼了一聲。郭敬隨口解釋了幾句,旁邊女生開始詢問阿梅是什麼感覺,說起來,這些女人對針還是很害怕的,別的不說,光看能接受西醫針頭注射的多少就知道,大多數女孩子看見閃著寒光的針尖都是有恐懼感的。
阿梅猶豫了一下,緩緩說:「剛進去的時候微微一痛,然後就是好飽漲、酸酸的、酥酥麻麻的,哎呀反正就是很怪了,心裏面也慌慌的。」她不說還好,一說更加讓這些女生們笑了,姚小鳳圓圓的眼睛眯起,像是狐狸看老母雞一般盯著她,「你確定說的是針灸,而不是跟你男朋友那個?我怎麼感覺你可以去做女聲優呢!」
她們一幫女伴平時因為沒有男人在場,互相瘋慣了,說話也沒那麼多顧忌,這會兒姚小鳳一說,立刻讓阿梅唰一下紅了臉蛋,但又不敢亂動,只能把姚小鳳罵一頓解氣,旁邊解圍的,起鬨的,一幫成熟美女們沒個忌憚,公然互相打鬧追逐起來,頓時一室春光,玉腿如林,郭敬就好像是唐僧進了女兒國一般,低眉垂目黑了臉不敢亂看,手上輕輕動作,心卻像是水面上投下一個小石子一般起了漣漪。
這也難怪他,一幫只穿著內衣外面套了長袍的成熟美女就這麼當著他面嘻笑打鬧,他不是沒經歷過女色,但是眼前這場面的確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
「好了好了,別鬧了!」李若男起身勸解,「你們這樣會影響治療啦!」
說了好幾聲,女人們才安靜下來,正好郭敬輕輕起針,收起針管后雙手在阿梅肩上捏拿,用金針指法在阿梅頸項和肩背部撥緊張的肌肉,又點按了風池、風府、風門、肩井、天宗幾個穴位,最後拉著阿梅的雙臂快速輕顫起來,突然往上一提,在發出兩聲低微的筋膜撕裂聲后結束了手法。
一旁觀看的女人們嘖嘖不已,郭敬指壓的手法華麗,可比足部按摩看起來賞心悅目多了,就算是外行也能看出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