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垂死掙紮
傍晚時分，首爾地方法院的大門外依舊聚集著人群。大家點著蠟燭，唱著歌，以此來紀念一天前在這裏縱身一躍的受害人李惠善。雖然天色才稍微有些昏暗。但是首爾的警察卻嚴陣以待的聚集在法院外，以防發生什麽不可控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為這場意外而來的事件，金律師也許早就擺平了一切。而現在，這場因為在夜店裏發生的小事而引發的風波，明顯已經失去了控製。
說起來，民族主義其實是一把雙刃劍。本來金律師是打算借助這把劍，以日韓兩國關係為籌碼，逼迫日本政府取消對burningsun事件的調查的。而且一開始，自己的計策也確實發揮了作用。那些在日本大使館外劇集，支持李勝石的人就是最好的證明。但是，讓金律師沒想到的是，青瓦台似乎也看上了這次的機會。就在青瓦台宣布對日進行走高之後，民眾對執政黨和總統本人的支持便持續走高。以至於在民粹主義盛行的氛圍下，反對黨居然連反對的聲音都開始消失了。
雖然事先沒有商量，但是這一次，青瓦台和洛天的利益卻是一致的。隻可惜一切都在日本方麵進行反擊之後，徹底失控了。
作為占有韓國gdp20%的韓星集團，自從日本發布半導體材料禁令之後，便立刻被掐住了脖子。一時間，韓星電子的生產線開始麵對供應鏈吃緊的問題。而眼看著新款水果機即將麵試，這個時候，真是要了韓星的老命。
青瓦台，當韓國商會的代表穿過重重戒備的總統官邸之後，便被要求在一扇大門前等候。直到過了好一會兒，裏麵才有人推開房門，示意他進去。
“請進來吧！”
“你們的陳情書我已經看到了，不過民意難為，我覺得還是再等些日子吧！”
總統坐在座位上，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看到這裏，代表韓星的商會人員卻自顧自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總統閣下，您是不是搞錯了什麽？”
“嗯？”
“這裏的裝潢還真是不錯啊，一定花了不少納稅人的稅金吧！不過真是可惜呢？如果製裁在繼續下去，我想……今年的就業數據，一定很不好看吧！”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哈哈，我到這裏來，可不是為了懇求什麽。畢竟，像韓星這樣的企業可是跨國公司，我們的生產線放在那裏都一樣，韓國不行，就去日本，日本不行就去美國。不過，如果我們真的關閉了本土的工廠，你有沒有想過，那些靠著半導體行業養家糊口的國民要怎麽辦？”
代表說完，便站起身來向總統行了一禮，然後丟下了最後一句話。
“我們在西安和成都的工廠已經做好了接受訂單的準備了。如果在24小時內我們看不到事情有任何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的勢頭，韓星為了生存，就隻能裁員自救了。真希望那些可憐的國民知道，到底是誰害得他們失去了工作，畢竟這個國家五分之一的財富是我們創造的！”
說完這句話，商會的代表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辦公室。隻留下坐在座位上的總統，看著對方離去的身影。拳頭緊緊的攥在了一起。
這一夜，首爾地方法院門前肅穆沉重。不過因為局勢還不夠明朗，所以無論是青瓦台，還是以韓星為首的財閥們，現在都普遍出於觀望狀態。至於洛天的辛家，此時則依舊沒有放棄希望。
……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如果你不能平息這些人的憤怒，那你也就沒有再得到社長器重的價值了，明白嗎？”
清晨時分，一輛商務車緩緩地行駛到了首爾地方法院的附近。而坐在車裏的人，則是辛家的心腹金律師，以及burningsun的老板，國民芸人李勝石。
金律師指著外麵抗議的人群，然後有些氣憤的說道：
“我給你一個小時的石橋，想辦法搞定他們！”
“一個小時？這不……不可能？”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猛地扇在了李勝石的臉上，李勝石愣愣的看著金律師，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你可是國民偶像啊！那些人簡直愛死你了，從這輛車裏走出去，然後跪在那個女人死掉的地方。把你那點可憐的演技全都發揮出來。我告訴你，你不是為了那個女人哭，你是在哭你自己……”
“我……”
李勝石嚇得有些說不出話，可是金律師卻慢慢地捧住了他的連，看著李勝石臉上的巴掌印。金律師拿起手邊的水瓶，打濕了手帕替他擦了擦。
“現在從這輛車上滾下去，拿上這束花，去做你該做的事情！隻要人們原諒了你，你就還是你，你是堂堂正正的李勝石。”
李勝石驚恐的看著金律師，在他的淫威下，不敢再有過多的猶豫。他顫抖著打開了車門，然後拿起鮮花，邁著沉重的步伐，朝著抗議的人群走去。
當李勝石習慣性的帶上了職業性的笑容，卻猛然間醒悟過來。笑容在這種場合並不合適。不是他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直到揉出了淚水，這才一臉嚴肅的走進了人群中。
“李勝石！”
“是勝石歐巴！”
“他怎麽來了？”
“可能是過來悼念死者的吧！”
“可是受害人不是在他的店裏被人性侵的嗎？”
“啊，隻不過湊巧是在勝石哥的店裏，勝石哥又不知情！”
李勝石盡管心裏沒底，可是聽著周圍議論的聲音，卻覺得好像還有很多人在支持自己。隻見他慢慢的走到了李惠善離開的地方，緩緩地放下了鮮花。然後雙手合十，默默的祈禱了起來。
“惠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我不會原諒那些傷害你的家夥的。就算你已經不在了，我也會妥善照顧你的家人，惠善……我真希望我沒有開那家店，這樣你也許就不會死了，都是我……都是我不好！”
李勝石雙膝下跪，頭不斷地磕在堅硬的地麵上。每一次都擲地有聲，這一切讓在場的人聽者動容，觀者落淚。
“收起你那虛偽的一套吧！真不知道有多少人的人生，全都被你這個禽獸給毀掉了！”
就在這時，一個意外聲音突然從遠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