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舞台上的屍體
幾天之後，菊田如約陪伴伊集院參加了胡桃穀芭蕾舞團的公演。當兩人走進了寬敞的劇場之後，看到看台上座無虛席，菊田著實感到有些吃驚。
“想不到這麽多人都喜歡芭蕾舞啊！”
“因為rb是芭蕾藝術比較受歡迎的國家啊！我小的時候，認識的女孩子大部分都學習過芭蕾舞！雖然沒有人成為職業舞者，但是對芭蕾舞的熱情卻不會因此而減少！”
或許是因為成長環境的不同吧！菊田兩世為人，身邊基本上沒有多少人懂得芭蕾。不過從伊集院和櫻川的說法來看，芭蕾舞似乎更受女孩子的青睞。尤其是那些家庭環境還不錯的女孩子。
雖然從未問過櫻川千夏家裏的情況，但是光是看她每天上下班代步的那輛鈴木隼，就知道她應該是不缺錢的。而像伊集院這樣從醫學院畢業的人，基本上就更是如此。畢竟幾千萬円的學費可不是rb每個家庭都負擔的起的。
隨著演出時間逐漸臨近，劇場內的燈光漸漸的黯淡了下來。在場的觀眾們很快也安靜了下來，靜靜的等待著演出的開始。菊田此時靠在椅子上，眼睛看著前邊的舞台，他的心中有些期待，很想見識一下那位被櫻川說得神乎其神的青山鬆子到底有多厲害。
隨著台上的大幕拉開，音樂聲漸漸響起，舞台上幾個優雅的身影出現在了聚光燈下。而就在此時，菊田悄悄地打量著身邊的伊集院醫生，隻見她的眼神中滿是對表演者的崇拜。
而就在於此同時，在距離菊田很遠的前排座位上，櫻川姐妹也正在饒有興致的欣賞著台上舞者的表演。看著在舞台上神采奕奕的舞者們，千夏和瑠美都打心眼裏為自己的偶像能夠重新站上舞台，而感到十分的高興。
……
不過，此時此刻，在劇院的後台。
“大家注意，馬上就要到g大調圓舞曲的獨舞部分了！”
“監督，我準備好了！”
“不，鬆子，我們說好了，這場演出你隻要跳完第一段獨舞就好了！”
“是說好了……可今天是我的複出首演，觀眾們全是為我而來的！”
“啊……鬆子，你不在的這段日子，這部劇一直是由奈她們頂著你的角色的，現在你雖然康複了，但是誰也不能保證你的體力可以支持三段獨舞！況且這部劇本來就是由三位女首席飾演的！你也要考慮一下由奈的處境吧！”
“由奈的處境！身為首席我應該考慮的是如何帶給觀眾最出色的演出，我為什麽要去考慮別人的處境！難道你們真的以為我受傷之後，就會把角色讓給那些沒用的家夥嗎？胡桃穀隻能有一位首席！如果有人想代替我站上舞台，那就拿出百分之百的實力來，堂堂正正的在舞台上擊敗我！”
鬆子說完，便毫不顧忌的朝著舞台的方向走去。這讓同樣等待上場的由奈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監督今井抬起頭來看了由奈一眼，最後無奈的歎了口氣。
……
當鬆子站在舞台上之後，台下立刻就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歡呼聲。一時間全場掌聲如雷。看到這一幕，後台有不少演員都對由奈報以同情的目光。由奈見狀，卻也隻能故作鎮定，她隨口說了句自己有些不舒服，便轉身朝著更衣室走去，一邊走，一邊走還一邊用手背擦拭著眼角的淚痕。
劇團裏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在女王鬆子不在的日子裏，由奈頂著多麽巨大的壓力支撐著《仙子們》能夠持續到公演。但是現在鬆子女王又回來了，一切便又重新回到了從前。
“嗚嗚……”
當由奈回到更衣室之後，便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痛苦，伏在化妝台上痛哭了起來。此時此刻，她的腦海中依舊回想著剛才鬆子的那句話。
“胡桃穀隻能有一位首席！”
……
後台發生的這一切，劇場的觀眾是不會知道的。其實，除了極少數專業的人士之外，大部分人欣賞芭蕾舞也隻不過是附庸風雅的門外漢而已。比如菊田，他不斷的抬起手腕查看此時的時間，心裏則盤算著還要多久演出才會結束。
“現在站在舞台上的，便是那位鬆子老師了嗎？”
“噓，這已經是第二段獨舞了，鬆子老師康複之後，體力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誒？第二段？”
“是啊！這部劇一共有四段獨舞，其中有三段是女首席來完成的。在別的劇團，這部劇需要三名女首席一起完成，可是胡桃穀卻隻有一位首席！所以這三段獨舞都是鬆子老師一個人跳的！”
“一個人跳三個人的舞？”
“你也覺得不可思議吧！可能這就是為什麽，鬆子老師會被稱作天才吧！”
“哦！”
菊田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隨著一曲終了，台下再度報以熱烈的掌聲。菊田也應和著拍起了手來。不過很快，隨著大幕拉下，台上的那位女舞者終於退場，轉而換上了一位男性。
“對不起，我想稍微上外麵透透氣！”
菊田有些抱歉的對伊集院說了一聲，隨後便起身，彎著腰悄悄地朝著劇場的出口走去。而此時依舊在欣賞著台上表演的伊集院，隻是點了點頭，就不在關注菊田了。
“呼……”
當菊田終於從劇場裏溜出來之後，他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比起在裏麵的拘束感，還是在外麵來得痛快一些。
通過這次的表演，菊田最終還是接受了自己終究是個俗人的結論。他站在外麵，聽著身後一直沒有停歇的音樂聲，打算再多待一會兒回去。
“嘣！”
“啊……”
可就在這時，突然間隨著一聲巨響伴隨著尖叫聲響起，身後劇場內的音樂聲戛然而止。緊接著，觀眾就像是發了瘋似的，拚命往外跑。
“誒，出了什麽事！”
“死……死……死人了！”
“啊，什麽？”
菊田趕忙抓住一個倉皇跑出來的觀眾詢問了起來，緊接著，不等對方說完，菊田便焦急的扒開人群，逆著人流朝著劇場內擠去。
“伊集院大夫，伊集院……”
此時此刻，菊田看到舞台上一個人倒在血泊之中，而與此同時，原本懸掛在舞台上的月亮道具，此時則掉在舞台上，早已變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