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難眠之夜
“嗚嗚……”
第二天清晨，隨著一陣警笛聲響起，寧靜的夕霧村突然變得前所未有地熱鬧了起來。
隻見四五輛帶有警視廳標誌的車輛，匯聚在山腳下的道路旁。而為首的兩人，儼然是借住在西村家的那兩個外來戶。
此時此刻，菊田佩戴著搜一的袖標，正在和田村一起帶著小石川鑒識官上山勘察現場。由於山路難行，幾個人隻能靠著雙腳，一點一點的朝著上次山王神像所在的位置走去。
“就是這裏了，上次我和田村桑就是在這裏找到了死者的遺骸，不過……由於當時天色已晚，為了防止野獸出沒，我們就提前下山了！”
“這樣啊！好了，剩下的事情請交給我們把！這裏人跡罕至，相信現場破壞的情況或許並不嚴重！”
……
聽到小石川鑒識官的回應，菊田便默默地退到了一旁，靜靜的等待著現場的勘察結果。
其實，在山上發現屍骨並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畢竟在江戶時代，這裏就是盜匪橫行的不法之地，除此之外，這裏還有危險的野獸出沒，所以能夠見到死人的屍骸，菊田其實一點也不奇怪。
可是如果這具屍骸經過鑒定是最近二十年才死去的，那麽警察就不得不介入了。
由於山道下那片區域隻有陡峭的山壁，小石川費了好大勁才終於來到了下麵。在菊田的指引下，小石川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他們上次挖掘的地方，隨後便拿起工具，輕手輕腳的清理著屍骨上的泥土。
“你們幾個去那邊，剩下人到前邊去看看！”
“嗨咿！”
小石川，讓自己帶來的人分頭行事，隨後山崖下，便是一片忙碌的景象。不過很快……
“主任！這邊有發現！”
“主任，這邊也有！”
聽到有人報告，小石川連忙站起了身來，直到此時，菊田才看到剛才小石川的身軀所遮擋的是一整具骸骨，雙手向後，以奇怪的姿勢被埋在地下。
“怎麽樣，小石川桑！”
“啊……看起來已經死了很久了，而且被埋的時候，雙手是向後捆綁的！使用的捆綁材料是尼龍繩！”
“處決嗎？”
“這個還無法確定，屍體呈現白骨化！而且顱骨上也沒有外傷的痕跡！不過看這個姿勢……菊田警部！”
小石川沒有說出後麵的話，連環殺人，無差別殺人，以及縱樂殺人事件，是警視廳最為頭疼的案子。因為一旦出現這樣的案件，就非常容易在社會上引起恐慌。可惜，rb的新聞披露製度並沒有賦予警察相應的權利。由於按照規定需要向記者俱樂部通報案情，有的時候，嫌疑人反倒是可以清楚的知曉警察的搜查進度。
就這樣，隨著被挖掘出的屍體越來越多，山腳下開始有越來越多的警察趕來支援。以至於到了晚上，警察甚至在山上支起了帳篷。
“怎麽樣了？”
報告，又發現了一個屍骨坑，裏麵的屍骨都是胡亂丟棄的，一時間，不知道有多少名死者！
“哦？分屍嗎？”
“嗨！”
“仔細點，前萬不要拉下什麽，盡量把這裏所有的東西都帶回去。尤其是衣服的殘片之類的，這一點很重要！”
“嗨咿！”
聽到小石川的交代，菊田和櫻川神色間顯出了一絲憂慮。這個案子，眼下看來著實有些讓人吃驚。但是這裏的死者是否就是當年夕霧山神秘失蹤的那些燒造匠人呢？菊田還無法將這兩件事聯係起來。
“不好意思，請問我們可以下去看看嗎？”
“誒！”
“是啊！昨天我們幾個隻是偶然發現了一些骸骨，就匆忙的把您請了過來，現在看來，這裏遠比我們預想到要嚴重啊！”
……
小石川麵對菊田的請求，並沒有拒絕。於是幾個人一起走下了山壁。來到了埋葬死者的現場。
隻見菊田和櫻川趕忙從身上掏出手套來，仔細的戴在了手上，隨後走到了那處剛發現的亂葬坑前，雙手合十，一起默默地行了一禮。
“請問，發現的就隻有屍骨嗎？”
“啊，不！還有一些陶瓷的碎片！不過，不知道是幹什麽用的！”
“陶瓷碎片？我可以看看嗎？”
“嗨咿！”
鑒識課的同事聽到菊田的要求，便將之前挖掘出來的一些陶瓷殘片遞給了他。菊田見狀。仔細的查看了一下。雖然他不是這方麵的專家，但是從瓷片表麵的紋路上來看，和他昨天發現的那個酒樽，似乎是同一風格的。
“難道……這些瓷片就是著名的夕霧燒？”
“田村君！”
“嗨！”
聽到菊田的召喚，田村也趕忙從上麵爬了下來，隨後來到了菊田身邊。
“這種紋飾，你在村子裏見過嗎？”
“誒，看起來好像挺眼熟的！啊，三島先生家，好像有一套酒器，是和這個紋路類似的！”
“三島家？”
“就是昨天跟您提起的經營金屬加工方麵生意的三島先生！我以前在他家裏見到過類似紋飾的瓷器，他還十分得意的跟我說，這是當年那些神秘的燒造匠人留下的！”
“哎……看來那些匠人很可能是不幸遇害了！”
菊田說完，便轉身又朝著來時的地方走去。
這一夜，鑒識課在山上不斷地發掘出新的骸骨！但是因為數量太多，小石川鑒識官一時間，也很難辨認出到底有多少屍骨！
“報告，截止到目前為止，一共發現了顱骨三枚，不過現場發現的其他人類骨骼太多，一時間還無法清點完全！”
“隻有三枚頭骨嗎？”
“嗨咿！隻有您發掘的那具屍骨是完整的，剩下的則多少缺失了一些！另外，我們還在屍體上，發現了一些被野獸撕咬的痕跡！”
“誒？你是說，有些人可能是被熊吃掉了？”
“嗨，不排除這種可能！”
“啊……別開玩笑了，熊怎麽可能吃掉這麽多人！”
……
小石川有些不相信屬下的話，可是很快，他也發現了一些屍體上被啃咬的痕跡！除此之外，似乎還有一些外傷。一時間，他無法確定這些人的具體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