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贖金線索
“摩西？摩西？”
“咳咳，請問……是吉展太太家嗎？”
“嗨……嗨咿！”
“我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警官，麻煩您把電話交給身邊的警察……”
“對……對不起！我家……家裏沒有警察！”
“哢嚓！”
“嘟嘟嘟……”
……
“摩西？摩西？”
“咳咳，請問……”
……
安靜的辦公室裏，菊田利用一台老式的磁帶收錄機，反複的播放著當年記錄下來的這段錄音。盡管已經聽了不下三十遍，可是他卻依舊不知厭煩。
這就是當年那通被懷疑是綁匪試探警察而打來的電話。而這段錄音，也就成了綁匪留下的唯一的線索。因為除了這通電話之外，綁匪其餘的錄音，都用技術手段處理過了。
通過技術手段處理的聲音，一聽就知道不是人類所能表達的出來得。而當時記錄下的這通電話，卻很明顯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雖然直到現在也不能百分之百的確定這通電話就是綁匪本人打來的。不過，警視廳方麵卻已經查證過，搜查一課在當晚並沒有人聯係過吉展一家。
在綁架案發生的時候，警方是絕對不會占用關係著受害人生死的電話線路的。雖然警覺地吉展夫人很快就識破了對方的詭計。不過那略帶遲疑的回答，或許已經讓綁匪知道了他想要知道的內容。
事後證實，就在這通電話打來的第二天，吉展升一就不幸的被對方殺害了。凶手將他的屍體放在了冷櫃裏。以至於在四十四天之後，監察醫還可以從升一的胃裏，發現由吉展夫人親手做的，尚未完全消化的早餐。
錄音機裏傳來的男人聲音壓抑而低沉，這讓櫻川感到有些難受。看著菊田依舊一遍一遍的重複播放這段錄音。櫻川忍不住開口問道：
“主任，我們今天不去拜訪案件的相關人嗎？”
“嗯？”
聽到櫻川的詢問，菊田終於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隻見他站起身來，隨後拿起地圖在桌麵上攤開！
“主任！”
“櫻川君，我還是很在意隅田川和江戶川啊！嫌疑人是個謹慎的家夥，他隻會在自己認為最安全的地方，去進行最關鍵的犯罪步驟。這兩處地方，是嫌疑人自己選的，也就是說，他應該對這兩個地方非常的熟悉才是！”
“那……我們需要去拋屍地點，以及支付贖金的地點看看嗎？”
“不，過了這麽多年，再去現場的意義已經不大了！對了，你還記得，案卷中，關於贖金的記錄嗎？”
“嗨咿！綁匪要求的全部是不連號的舊鈔票！每100張一萬円的鈔票捆紮在一起，一共有二十捆，全部用塑膠袋纏好，然後放到對方指定的從銀座商場裏購買的rioa牌銀色旅行箱內。不過為了追查這些贖金的下落，警方在一部分鈔票上進行了熒光標記！”
“是啊！可是從這起案件之後，那些被熒光標記過的鈔票，卻再也沒有在市麵上出現過，想必，是綁匪也發現了這個秘密吧！”
“主任，這個綁匪還真是狡猾呢！”
“沒錯！一個狡猾而又謹慎的綁匪，那些被綁匪使用過的公用電話，想必是他盡心挑選出來，故意迷惑警方的。不過這個完整的綁架計劃，卻有一個必須要完成的關鍵步驟。那就是支付贖金的方式。”
“裝著贖金的箱子，是綁匪指定，從銀座的專賣店裏專門采購的rioa牌旅行箱。箱體由輕量航空鋁材製作而成，結實耐用。嫌疑人正是考慮到了需要讓吉展先生將箱子從列車上扔到河裏，所以才指定了這樣高級的旅行箱。由於警方之前已經被徹底打亂了部署。所以在開始搜查河麵的時候，嫌疑人早就取走了贖金。”
搜查記錄上，記載著當年負責搜查河麵的警官所留下的敘述。不過這些記錄卻並沒有給菊田帶來什麽有用的信息。菊田想到這裏，突然有了一種想要了解更多細節的想法。隻見他轉身拿起了外套，隨後對櫻川說道：
“我們需要去拜訪一下當年參與過河麵搜索到警官！問一下當時有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
“等一下，警部！”
看到菊田說走就走，櫻川趕忙也拿起外套跟了出去。
……
案卷上記錄的當年負責尋找贖金下落的負責人名叫鬆村健太。在離開警視廳之後，菊田稍微拜托以前的後輩庭野打聽了一下，發現對方現在已經是中野警察署的署長了。
當菊田駕車帶著下屬趕到了中野警察署之後，兩人先是說明了來意。直到過了好一會兒，他們才被叫進了鬆村署長的辦公室。
“署長，這位就是搜查一課的菊田主任，他們說……有關於當年吉展綁架案的事情想要向您谘詢！”
“吉展綁架案？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搜查一課還沒有放棄嗎？啊，你們到沙發這邊坐吧！去幫我給客人泡兩杯茶送過來！”
“嗨咿！”
警署的接待人員答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而鬆村署長，卻起身走到了兩人的麵前，隨後請菊田他們坐下說話。
“你們是……”
“在下是搜查一課時效管理係的負責人菊田義信，這位是我的下屬櫻川刑事！冒昧來訪，是有些關於吉展綁架案的事情想要向您打聽！”
“這個案子，好像快過追訴期了吧？”
“嗨，月底就是最後的期限了！雖然隻剩下不到十二天的時間了，可是我還想最後再嚐試一下！”
“誒！還真是有誌氣啊！說吧，你們想知道什麽？隻要是我記得的，我都願意告訴你們！”
“請問，當時您是參與了尋找贖金的工作吧！那天的情形是怎麽樣的？”
“那一天啊！我記得，當時下著大雨，天色很案，我們接到了上邊的通知之後，就趕緊登船，去河麵上搜索嫌疑人的下落了。”
“不過當時河水因為暴雨的關係，水流很急！而且我們又是在倉促之間接到的命令，裝備什麽的根本沒時間準備。盡管搜索了整個河麵，卻始終都沒有找到盛放贖金的旅行箱的線索！那一晚，我們從傍晚一直幹到第二天的清晨，雖然一身疲憊。可是大家卻都懷著一腔的憤怒，想要找的綁匪的下落。不過很可惜，最終還是一無所獲，那一夜我和所有人一樣，一直都在河裏泡著，回去之後沒多久，還生了一場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