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4.第644章 水蛭死了
深夜11點。
張雪落剛想躺下去,卻被慌亂的敲門聲驚醒,打開門后,水蛭慌張地衝進來。
他什麼都不說,拉住張雪落的手便往外沖。
「雪落,走!」水蛭道。
張雪落一愣,很快就跟著水蛭跑出房間,跑的時候她掉了一隻鞋,可是水蛭連給她撿鞋的時間都沒有,拉著她直接朝後門沖。
「爸,到底什麼事?」
「走後門。」水蛭只帶了一把車鑰匙,他很清楚自己在幹什麼,也明白那個組織的強大,而那個死神就是組織用來清理殘黨的。
「不要問,也不要回頭,出去后直接打車,到同學家躲一躲。」
「那你呢,你要幹嘛?」張雪落漸漸有了哭腔,「是不是殺手,你不會死吧!」
「傻孩子。」水蛭突然柔聲道:「電視里看多了,這個社會哪有什麼殺手,只是我的債主來了,我怕他對你不利,你長得這麼漂亮,當然要躲一躲。」
「我們一起走!」
經歷過生死的張雪落,已經不是那個單純的孩子了,她哪能被父親單純的謊言欺騙。但是她也不想揭穿,同時也相信自己能夠應付接下來的一切。
還沒等到張雪落把話說完,她便被水蛭推出了門外。
張雪落撲在草地上,滿嘴都是草汁,她來不及驚呼,就看到小區外走來了一個可疑人物。
高瘦個子,目光尖銳,他穿著黑色的風衣,影子被路燈拉得很長很長。
張雪落埋低了身體,可他卻向這邊露出一聲輕蔑地冷笑。
雙方足足相距上百米,張雪落卻渾身冰冷,猶如被猛獸盯上一般,她居然害怕得不能動彈。
好在那個人並沒有朝這邊走來,但是他正朝著她家的別墅走去。
「爸……」張雪落在心裡祈求,她發現自己是如此渺小,甚至連站起來的勇氣都沒有。
砰砰砰!
那是真正的手槍的射擊聲。
聲音很輕,玩過廢土的張雪落對這種槍的聲音格外敏感,那分明就是裝了消音器的手槍!
……
爸!
任由雙淚在臉上流淌,張雪落拚命朝前方爬去。
漸漸的,她渾身發冷,似乎整個世界都失去了顏色。
高端的殺手,低俗的混混,莫名其妙的財富,以及奇怪的U盤,還有這突如其來的資產,這就是水蛭的寫照。
張雪落不苛求富裕的生活,她只想要家人平安。
可是這一切都是如此困難,為了不給對方滅口,她拼了命爬出草地,後來瘋狂地跑到小區外。
「計程車!」
張雪落一頭鑽進車內,「去警局!現在去警局!」
說完話后,張雪落想到了那個電話號碼,她抓起手機,給那個叫張紹峰的人撥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一聲,對方就接起。張雪落也不管怎麼稱呼,她直接對著話筒大喊:「救救我爸,我爸被殺手追了,他可能出事了!」
「別慌,具體位置,我們就來!」
「就在小區……」
話音剛落,小區門口突然駛出一輛寶馬,它飛快地撞擊在大門升降桿上。
嘭!
升降桿被撞得粉碎,寶馬疾馳而去,與張雪落坐得計程車擦肩而過。
電光火石的瞬間,張雪落看清楚了寶馬車上的人,那是他的父親,他還活著!
「太好了!爸爸逃出來了。」
心裡剛剛冒出這個念頭,槍聲再次響起。
嘭!
這次的聲音很響,像是從數百米外傳過來的。
計程車司機臉色劇變,飛快地踩下油門,疾馳而去。
眼前的一切超出了他的想象,對他而言,派出所有可能才是最安全的。
……
同一時間,胡谷一還在這條街上遊盪。
晚上的這些事情,他難以消化。他隱約能夠猜測出張雪落隱瞞了他什麼,但是他猜不透。
白天見過那具屍體后,他有些反胃,晚飯也吃不下多少。
經過街角的時候,好幾次都想去網吧逛一逛,不過他仍然抑制住了這種種衝動。
這時,手機響了。
是小蝶。
「喂,對,我現在還在外面,今天有點事情。」
對面小蝶的語氣很興奮,「哥,今天你看見了嗎?中國神秘黑客憑著新型病毒成功挑戰了整個韓國。」
「哦,這應該是吹噓的吧。」胡谷一興緻寡然,「哪有那麼厲害。」
小蝶有些不悅,「哥,我不否認對方的人品有問題,有這麼低俗的手段掛馬,但是他做的病毒真是強!反正很厲害,我們群里都以為這只是普通的神經元病毒,誰知道它還會出現變種!反正韓國那些傢伙們死定了!」
「啊!還有這樣的事啊!」胡谷一隱約想到張雪落說過那個U盤很強之類的話,可是當時他只是當成了一句玩笑。
「好了我不說了,反正你又不懂電腦,不過早點回家啊,現在都快十一點半了,晚上外面不太平!」
「好了,好了,我回來了。」
話音剛落,還來不及掛斷手機,只聽見嘭的一聲巨響。整個地面一震,轉過頭后,胡谷一傻眼了,一輛寶馬車撞上了人行道上的一棵樹,整棵樹恰好被攔腰截斷。
杭城的深夜,當然不會有人,整條大馬路上,只有胡谷一一個人,胡谷一連忙朝對面跑去。
轟~~~
寶馬車瞬間起火,火光中,胡谷一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水蛭。
雙方不到20米,胡谷一加快速度,靠近用力拉開車門,愣了,水蛭整個人都被卡在座位上。
他渾身都是血,額頭也被玻璃劃得支離破碎。
「別著急,我先滅火!」胡谷一大聲說道。
水蛭痛苦道:「沒用的,我中彈了,活不了。」
砸開汽車的后玻璃,胡谷一抓起滅火器,瘋狂的噴射著乾粉。
火勢漸漸變小,水蛭在一邊呻吟。
「不要放棄。」胡谷一丟下滅火器,跑過來道:「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來的。」
「過……過來!」水蛭臉色越來越白,「我有話對你……說。」
「別說了,我這就打電話。」
看到胡谷一焦急地模樣,水蛭似乎看到了當年的好友。
他搖了搖頭,用儘力力氣:「落落……身上有一塊手錶,把那個交給警察!」
「哇。」他突然吐出了一大口血,害怕自己就要死去,他急促道:「我……我希望……你……你能親自……把……把我……埋在南山!最……最後……幫……我照顧……」
話未說完,水蛭咽氣。
同一時間,警笛長鳴,消防隊員,醫護人員一個接著一個趕過來。
計程車上的張雪落,也在這時趕到,下車的那一刻,趴在地上大哭。
一切的聲音都在淡去,胡谷一不知道水蛭讓他埋葬他是什麼意思。
身後隱約的傳來法醫的聲音。
「死因不是車禍,主要還是那枚子彈,威力真的強,肺葉被子彈打穿,肋骨也斷了兩根,能夠堅持到這裡已經是奇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