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8.第488章 悲劇起因

  王子宸已經站在那顆菩提樹下，他的目光追隨著她翩然離去的身影。 

  她身上的休閑衣是輕盈的雪紡衣料，走動的時候，清風揚起衣角，清逸飄飛，恍然天外飛仙凌空漫步。 

  看著她的身影漸漸走遠，王子宸的腦海里忽然閃過另外一個仙子的身影——那天晚上那個採花的仙子！ 

  忽然，他拔腿就跑動起來。 

  在幽靜的禪院跑動勢必會造成很大的動靜。佛堂里的僧人和偶爾路過的僧人都被驚動而看向他。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蘭心蕙卻像一個得道高僧一般，絲毫不受影響，她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前走。 

  王子宸人高腿長，動作迅捷，不多久就追上了她。 

  「等一等。」他說，著急地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臂。 

  蘭心蕙停住了腳步，她側頭看向他，然後，目光落在他抓住她的手臂上。 

  雖然她什麼都沒有說，但王子宸卻感覺自己彷彿忽然變成了登徒子。他有些狼狽地放開了手，喘著粗氣說道：「等一等，我有話問你。」 

  她沒有想上次一樣拋下「你且想著」這樣的話，而是側著頭，寧靜地望著他。 

  被她這樣寧靜望著，他不甚自在地清了清喉嚨，問出口時仍是有些吞吞吐吐的：「那天晚上那個人是你嗎？……就是百花大觀園開業的前一天晚上……在桃花園裡的實景劇場里……」 

  蘭心蕙把目光從他的身上移開，她想了想，說道：「我不知道你說什麼，那天晚上，在那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王子宸被她的反問問得愣在當場，一時無言以對。 

  蘭心蕙也沒有等待他的回答，舉步離開了。 

  那天晚上的一切，是她不願想起，也不願談起的一個禁忌。 

  那時，她趁百花大觀園尚未開業去收集桃花，沒想到卻遇到了他。更沒有想到，醉酒了的他居然那麼瘋狂。那時對他心心念念的她，自然是樂於配合他的。 

  可是，因為太過放肆，太過毫無節制、後來，她發現自己流血了。 

  她感覺到小腹有些疼痛，當時對自己懷孕毫不知情的她，還以為自己來了月事。 

  當肚子里的孩子沒了的時候，她才意識到，或許，那一夜的瘋狂傷害了腹中的幼嫩的胎兒。 

  那或許是胎兒離去的最重要的原因。 

  她得承認，是無知的她和他親自害了那個可憐的孩子。 

  這些事，這樣殘忍的事，她一個人來背負就足夠了。 

  所以，她不承認那晚的那個人是她，她不希望他知道那晚的瘋狂所導致的悲劇。 

  即使他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失去的，永遠也不能再回來了！ 

  況且，如今的她，不想跟他分享任何東西，即使是共同造就的悲劇和悲傷。 

  以後註定沒有不再有交集，如今也不必要在多出不必要的交集。 

  身後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蘭心蕙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 

  她才睜開眼睛，就看到了王子宸追了上來：「你說的真的嗎？那晚那個人真的不是你？」他急聲又問了一遍。 

  「什麼真的假的？什麼是不是我？」她反問道，澄凈的眼眸靜靜望著他。 

  王子宸穿著粗氣，心跳如鼓。 

  而她，跟她是如此不同，眼前的她，平靜得像一個四大皆空的得道高僧，寧靜而悲憫地望著他。 

  面對這樣的她，他無論如何也無法說出那一夜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