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4章 陰沉
“見了鬼了，這樹感情是假的啊？這些村民不是說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個地方嗎？怎麽就沒人發現呢？”
劉卓一頭的疑惑。
按理來說，這種情況，他們稍稍注意就能發現的異常，沒道理附近那個尊賢村的人不知道啊。尤其是那些所謂的前輩口耳相傳的話。
“我就不信，村裏麵這麽多年了，就沒出那麽幾個調皮搗蛋的孩子。”
聽到這話，周秉然沒忍住笑了笑，“你以為都是跟你一樣的，從小就是搗蛋鬼？”劉卓的意思大家都清楚。
一般這種情況下，碰上聽話的孩子自然是沒什麽問題。可要是有那種稍微叛逆點的孩子，或者說好奇心重一點的孩子，怎麽可能那麽聽話。
別說孩子了，就像他們現在，各個都是二十幾歲的人了。
乍一聽到“少去山上玩，當心衝撞了神仙”這樣的話，也是下意識地好奇，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說法，這山上到底有什麽不對勁。
其實周秉然的想法，跟劉卓也差不多。
這麽多年就真的沒有一個人發現異常？不太可能吧？
但為什麽發現了異常沒有傳播出來呢？這其中就有些貓膩可以琢磨了。不過這個疑點暫時也隻能是疑點了。周秉然覺得，就算他們拿著這些稀奇古怪的發現去問趙老太爺，人家多半也不會承認。
說不定，還會因此凶他們幾句呢。
村裏麵祖祖輩輩的規矩，就讓他們給破壞了。
有了發現，三人的興致是高了很多，但是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對於周秉然他們來說，就有些打擊積極性了。
因為在這段時間裏麵，他們已經搜完了這個並不大的小山頭，但除了一開始的發現之外，再也沒有發現其他的異常了。
劉卓甚至都蹲在地上，用手刨開了一層泥土，依舊沒有看出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三人聚集到一起，彼此看了看，各自都是搖頭。
周秉然雙手叉腰，咽了咽有些幹燥的喉嚨，回頭打量著這麽一大片的山林。“如果沒有其他的可疑點，那又是什麽人弄了這麽大一片假的林子呢？目的是什麽？”
是為了掩蓋什麽？
還是其他的目的？
這些都不得而知。
他將兜裏麵那些收集起來的針葉拿了出來，眉頭緊皺。這麽一來，忙活了一晚上，其實他們半點收獲也沒得到，隻是發現了更多的疑團，但之前發現的疑團，卻一個都沒能解決掉。
“走吧，先回去再說，出來時間久了，若是被老大爺發現了就不好了。”收起這些東西，三人找了找方向，往村子那邊走了過去。
此時已是深夜的1點了，萬家燈火滅。
村裏麵沒人養狗，所以他們進出村的時候沒有引起任何的動靜。然而，當周秉然他們三人來到趙大爺家的門口，正準備悄然推門進去的三人，被忽然拉開的大門給嚇了一跳。
定睛一看，竟然是趙大爺打開的大門。
隻見這位老太爺披著意見外套，穿著拖鞋，拉開大門以後，臉色陰沉得可怕，全無白天那股子和善的神態。
一雙眼睛一點看不見渾濁和迷糊，精光閃閃，銳利的目光直入人心，充滿了質問。
哪怕是在黑夜裏麵，依舊能夠感受到這雙眼睛中透露出的氣場壓力。
“你們幾個後生，去哪兒了？”
“大爺，我們……”劉卓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卻不太好說出來了，他下意識看向了周秉然。接著，蠻牛不捉痕跡地退了一步，瞬間就把周秉然給凸顯了出來。
這種幾乎被抓了個現行的情況，周秉然也是有些牙疼。
這該怎麽解釋？
找個什麽樣的理由能夠完美圓過去呢？
上廁所？
不行，媽的又不是小孩子，你們三個壯漢大半夜起來一塊兒上廁所？
夢遊？
三個人一起夢遊？
好像也不行。
周秉然有些麻爪了。眼看著大爺的臉色很難看，隻能咬咬牙，硬著頭皮說道：“趙大爺，我們就是初來乍到，半夜睡不著，索性就起來出去溜達了一圈！
您怎麽醒了？是不是我們把你吵醒了？對不起啊。”
趙大爺並沒有被周秉然轉移注意力，依舊是盯著他們，很嚴肅地問道：“去哪兒溜達了？”
額……
看著趙大爺這直勾勾的眼神，直覺告訴周秉然，麵前這位老人，應該是猜到了他們去哪兒了。隻是，難道真的就因為那些代代相傳的話而對周秉然他們的行為如此生氣？
莫不是另有隱情吧？
周秉然想了想，打算幹脆實話實說了。恰好這時候趙大爺也讓開了門口，轉身扯了一下肩膀上披著的外套，一邊朝著旁邊走去打開了堂屋的電燈，一邊歎氣道：“算了，你們不說，我也知道。是去存在的鴻蒙山了吧？”
說著話，趙大爺招呼他們進來坐下，去廚房拿了水壺和三個杯子。“坐吧。”
三人有些遲疑，隨後還是走了過去，在桌子邊坐了下來，靜靜等待著大爺接下來要說的話。趙老太爺總不可能是單純地看他們大晚上出去逛了一圈回來，怕他們累了渴了才倒的水吧。
肯定還有話說。
“怎麽？到了現在還不承認？”趙大爺哼了一聲，不太高興地掃了幾人一眼。
“我早就說過了，這些日子，來我們村裏的人很多，都是衝著鴻蒙山來的，你們也是。這大半夜的，出去溜達？還能去哪兒溜達？”大爺神情慢慢恢複了過來，不似之前那般陰沉，卻也算不上什麽和藹。
“我們的確是去了那邊，不過真的是因為好奇，白天不好去探究，隻能晚上才能去。”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周秉然要是再不承認，那也也就是自欺欺人了。
趙大爺扯了扯自己的外套，神色不動，隻是淡淡說道：“好奇？我看不是，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麽都在打聽這個鴻蒙山，但我不得不提醒你們，那個山頭，能別去就盡量別去。
那地方，一個不小心，是真的可能會出人命的。
我本以為，我用故老相傳的話能夠對你們起到提醒，沒想到，到底還是低估了你們這群年輕人的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