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和我一起住
高靳南收拾家務的樣子和平時沒有兩樣,看起來竟然和處理工作的表情差不多,但是段舒念還是眼尖的發現了,高靳南此刻的心情比批閱文件時要好,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是因為自己嗎?段舒念在心裏偷偷的想著這個想法剛冒出一個嫩芽就被她毫不留情的掐斷了,因為在段舒念看來,這樣的事情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她甚至都沒有感受到高靳南有任何喜歡她的情緒,如果喜歡一個人,他一定會掩飾不了,因為愛是不會說謊的。
不是段舒念太缺乏信心,是仰望高靳南太久了,把自己放在塵埃裏的時間太長了,讓她現在都以為自己是和灰塵平起平坐的人,不配擁有多渴望的東西。
享受難得的溫情時光,段舒念故意放緩了手下的動作,想把這份美好的感覺延遲拉長。
房間裏,似乎不止她一個人有這個的想法,高靳南一向辦事幹淨利落,現在也不得不像小孩子一樣,把小心思藏進拙劣的方法中,還不知道有沒有被發現。
兩人共同收拾完了一間房間,段舒念累的靠在了桌子上,揉著一直彎下來拖地的腰。
高靳南看見了她疲憊的模樣,想伸出手想替她揉一揉,沒想到手指尖還沒有碰到段舒念的衣服,就被她快速的拍開了。
拍打的聲音突兀的在安靜的房間裏響起來,高靳南的手背也以肉眼看見的速度在迅速變紅,高靳南心裏有了怒氣,但是怒氣在看見段舒念的恐慌的樣子時,都消失的一幹二淨。
還有些心疼她,高靳南伸出手指,摩,挲著段舒念的脖子上的細嫩的軟肉,“如果你想向我道歉的話,那你晚上就和我住一間房吧。”
段舒念眨著眼睛,消化高靳南所說的每一個字,這個男人抽什麽風,怎麽忽然提出這個要求,昨晚他不是很幹脆利落的離開了自己的房間嗎?
不知道是不是對昨晚的事情有點心裏說了不舒服,段舒念也說不好自自己怎麽了,像是掉進一個巨大的漩渦裏,看似在前進,實則在原地踏步。
堵著氣一般,段舒念立刻轉過身子,不看那種俊美無儔的臉,仿佛都看一眼就會很難受,“我才不,你自己住一間。”
說完這句話,就好像昨晚憋在心裏的悶氣全部都一下消散,甚至一點曾經存在的痕跡都看不出來。
高靳南怎麽能不知道她的想法,忍不住低頭笑了笑,眼裏的寵溺仿佛是一條很深的河,一不小心就會掉進去,再無回頭的可能。
“這條河”就是專門為段舒念而出現的,如果她沒有被自己吸引到,那麽他表現的如同戀愛中的毛頭小子,一定會被她狠狠嘲笑一番。
沒有想象中的被嘲笑,高靳南站在一邊,看的段舒念毛骨悚然,這人最近是怎麽了,一改昔日的作風,有時間竟然卸下冷冰冰的麵具,穿行過幾千裏的滿天風雪,段舒念都覺得高靳南的臉,是她見過溫度最低的東西。
雖然他也會笑,但是笑容裏還是了冷笑居多,在搭配上緊緊皺著的眉毛,那一臉難以親近的模樣,讓人望而生畏。
不知道自己的心思被幾次揣測的高靳南,看著段舒念慢慢笑起來,完美無瑕的臉一笑就如二月春風,化開了刺骨的寒冷,“你認為你能有權利拒絕我?”
嘴裏說的話將段舒念從二月的溫暖直接帶到了寒冬裏的冷冽,全身的溫度瞬間褪去,僵硬著身子,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她抖著身子,表情難看的回答道,“沒有,我沒有那個權利,如果在這裏高總要幹什麽,怎麽會有人能阻止的了你呢?”
言語間的諷刺高靳南不是聽不見,不過不管是好聽的話還是難聽的話,他都已經聽的膩了,隻想從段舒念的嘴裏聽見美好的詞匯,而不是著滿滿的全是諷刺的話。
高靳南的怒火被跳起來,“那你還有哪些愚蠢的想法幹什麽?白日做夢嗎?”他抬頭看了看有些暗了的天色,惡劣的勾了嘴角,“天快要黑了,你可以把你像夢一樣的想法都說出來了,現在做夢合情合理,至少不是做夢了。”
一連串說了許多的話,如果是平時,段舒念一定會非常高興,沉默寡言的男人可以一下子說出這麽多話,可是那話裏話外沒有一個字不在說明著他對自己的嫌棄。
段舒念急促的呼吸了幾下,“謝謝高總關心。”
一般段舒念都會叫他高靳南,如果她真的生氣的時候就像小孩子鬧別扭一樣,疏離的叫自己高總。
盡管高靳南知道她是故意表現成冷漠的樣子,但是他心裏對她的一聲“高總”存在著許多不滿,還算輕鬆的心情被破壞了不少,高靳南目光沉沉。
像是一場回合製的戰鬥,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來回說著傷害彼此的話,這時候的兩個人像極了兩隻刺蝟,想要擁抱對方都害怕被對方的刺給刺痛了。
安靜兩分鍾,段舒念覺得幹巴巴的站在這裏也沒有意思,曾何幾時,從前的那個段舒念就想著和高靳南安靜的待在一起,現在真的給她這個機會了,她反而已經忘記了那時候熱情似火的感覺。
所以,每一個人想要的東西都是會變的,就算得到了也要看著他的保質期,是不是已經不再是自己所執念想著的東西,還是隻是曾經喜歡過,現在聽見了反而放鬆一笑的感覺。
段舒念笑了笑,她現在相信了,有一天她會改變對高靳南的心思,隻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不知道管家伯伯哪裏收拾的怎麽樣了,我去看看。”又是同樣的借口,段舒念覺得自己在高靳南麵前總是詞窮,表達不清楚自己內心的想法。
高靳南不會再讓她用同樣蹩腳的借口逃離自己身邊,在段舒念轉身將要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他伸出長胳膊,摟住了段舒念的細腰。
敏感的腰部被人錮在懷裏,段舒念定在原地不敢亂動,她瞪大眼睛,甚至忘記了呼吸這件事。
下巴放在段舒念的肩膀上,整個人從她的後麵把她圈在懷中,嬌小的人在高大的男人麵前顯得愈發小巧精致,像是一個上天賜予的禮物。
隻是這份禮物和他沒有緣份,就算是手指上牽了看不見紅線,兩個人彼此正確的結果,都是以後的人生中都不會有彼此的出現。
抱了一會,高靳南放開段舒念,“舒舒,你為什麽會遇到管家?”
段舒念離了他,就像是一條回到水中的小金魚,連呼吸吐出來的泡泡都比平時大了許多。,調整好自身的異樣之後,段舒念看著高靳南,覺得再隱瞞下去已經沒有意思了。
“本來叔叔說可以去C市旁邊的城市,但是我覺得以你的勢力,我一定會會很快被找到的,所以選了一個不近不遠的地方,至於看見管家純粹是巧合。”
回想起那天的情況,段舒念就覺得心裏被孤獨感填滿,她這個年紀,有早結婚的孩子都已經可以上學了,而她還是生病了身邊沒人陪。
病好後的柔弱感還存留在自己的身體裏,隨著血液,叫囂著要衝破血管,直達腦門神經。
高靳南聽到段舒念說的話就知道是真的想要離開那個地方,同時也對她荒唐的逃跑行徑嗤之以鼻,很獨獨瞞了自己。
如果段舒念不說這些事,高靳南是永遠不會知道,在那些日子裏,段舒念每日夢見她想依靠的人,隻是那人抖動著肩膀,一心不想讓她靠近自己。
原來所有的突然離開,都是蓄謀已久的謀劃,現在高靳南是徹底明白了這句話的深刻意義,因為段舒念給了他親身的實踐。
談話戛然而止,結束的很莫名其妙,段舒念想了想,“大概什麽時候回C市?”
這個問題是段舒念這幾天以來最關心的問題,在這麽尷尬的時候,段舒念也顧不了那麽多,看著高靳南就說了出來了?
高靳南直視她的眼睛,聲音幽幽,“大概在後天吧。”
今天一天都在路上,高靳南給出的時間,看著對,實際上之隻有一天的時間,段舒念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感覺,她還以為可以多享受幾天悠閑的時光。
高靳南那麽忙,他的時間緊是很正常,隻是段舒念沒有想到,時間會是這麽的緊繃繃的,就連都留一天的機會都沒有。
段舒念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然後繼續抬起腳,一心隻想擺脫這個男人的掌控。
沒回答了問題之前,高靳南怎麽會允許她跑出自己視線外,幾乎是想也沒想就問,“你今天晚上願不願意和我住同一間房間?”
如此執著的男人,讓段舒念有點自暴自棄,看著他灑滿星星的眼睛,段舒念點點頭,“我可以答應你。”
高靳南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握著段舒念的手,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又把她弄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高靳南改成了摟住段舒念的脖子,親昵的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