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坦白告訴他
段舒念愣了愣，誠實的回答道，“在段家，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林少凡隔著聽筒笑了一聲，段舒念聽著他這笑聲，覺得萬分不自然。
笑聲之後，林少凡也沒有說話，兩個人就靜靜的，拿著手機，在黑暗中想著事情。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的屏幕都熄滅了好長時間了，林少凡用手捋了一下臉，沉聲說道，“舒念，你知道高靳南出車禍了嗎？”
林少凡不能確定在醫院走廊裏撞上的女人是不是段舒念，她背對著自己，穿著自己沒見過的衣服，認不出來也是很正常的吧。
段舒念的呼吸一下子粗重起來，她頓了一下，才回答道，“知道，叔叔已經跟我說了。”
林少凡一驚，段啟和她說的？段啟什麽時候這麽好心了？
再說，段舒念的反應也太正常了，甚至都沒有想象中的驚訝和慌張，如果段啟提前跟她說過了，自己再和她說一遍過氣的消息，她這樣的反應也正常。
“那你不來醫院看一下他嗎？他昏迷的時候一直叫著你的名字。”林少凡故意這麽說，他就是想看看段舒念怎麽回答。
那邊，段舒念果然沒有了聲音，隻能聽見輕微的呼吸聲。
林少凡心裏擔憂，他不會是把段舒念嚇著了吧。
段舒念抱著手機，像一隻缺氧的魚，不能呼吸，即使她去看過高靳南，知道他沒什麽大礙，但是聽見林少凡的話，她的心還是忍不住撲通撲通的跳著。
她都能感覺到整個房間裏都是她心跳的聲音，很大聲，甚至電話那端的林少凡也能聽得到。
林少凡聽不到段舒念的聲音，按耐不住焦急的心情，“舒念，你在聽嗎？”
段舒念像才反應過來一樣，“我……我在聽！”她都變的口吃了，結結巴巴的說出簡短的話。
林少凡舒了一口氣，“今天我在醫院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她跟你太像了，我還以為是你，所以打電話問問你。”
“怎麽可能是我，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跟林大哥打招呼的。”段舒念咬著牙，臉上全是慌張，還好林少凡不在，要不然一下子就能看穿她的謊言。
她的聲線顫抖，林少凡聽了她的話還以為她是因為自己誤會她，激動的聲音發抖了。
無奈的笑了笑，林少凡靠在牆上搖搖頭，“那既然不是你，就當我沒問過吧，你休息吧，已經很晚了。”
段舒念不好意思，她強裝起野蠻，“你打擾了我就想這樣把我打發了？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或許是因為要走了，段舒念現在無比想念林少凡，他幫過自己那麽多，請他吃頓飯也是應該的。
林少凡失笑，他連連道歉，“是我的錯，那你想怎麽辦，隻要我能做到，我都奉陪”
段舒念的手指緊緊攥住手下的床單，她想了想，才開口說道，“那麽……你請我吃飯吧！”
這個要求剛說出來林少凡覺得是在意料之中，“可以，你定個時間，我帶你去吃新開的一家法國菜。”
“不去！”段舒念一口回絕，“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
對於段舒念的突然任性，林少凡隻感覺到新鮮，在自己麵前，段舒念永遠像一個乖巧懂事的鄰家妹妹，現在倒像自己家的野蠻妹妹。
林少凡再次笑著答應，“好，我都答應你，下次一定陪著你去，所以現在你可以睡覺了嗎？明天可是要長熊貓眼的，那樣就不美了。”
拿出之前對待段舒念的態度，林少凡恍如隔世，那時候自己隻把她當成複仇的工具，現在呢，自己是出於什麽目的才答應她的。
林少凡的百依百順，讓段舒念淚目，林少凡對自己的好，她都看在眼裏，想著有一天一定要去加倍的還給他。
可是，自己要離開這裏了，不知道再回來之後，還能不能再和林少凡這樣貧嘴。
物是人非，這個詞沒人比段舒念的感受更深了，她忽然很害怕，這裏的一切都因為自己放不下內心不該有的感情，而被自己拋棄。
在她的內心裏，她是不願意離開這個地方的，如果不是所有的煩惱讓她感覺到壓抑，她又怎麽會想要離開。
“我不想以後再去，我想現在去。”段舒念的語氣裏是從未出現過的認真。
林少凡都能想象到她此刻的表情，一定是雙眼發亮，整張臉上，甚至是每一個毛孔都在說明著，她此時此刻的認真。
話音剛落，林少凡覺得不可置信，“現在？可是現在很晚了，你確定要去嗎？”
段舒念勾了勾唇角，在黑暗中異常嫵媚，她聲音堅定的回答道，“確定去！”
掛了電話，段舒念跑到客廳，她雙眼紅彤彤的，像一隻小兔子，她就知道，叔叔一定還在客廳。
段啟聽見腳步聲，沒有睜開眼睛，直到腳步在他的身邊停下，他才開口問道，“什麽事？”
“叔叔，我有事想要出門。”段舒念著急的說著，就怕段啟不答應。
段啟聽出來她濃濃的鼻音，沒有阻攔，點點頭，“去吧，很晚了，一個女孩子要注意安全。”
沒想到段啟這麽輕易的就答應了自己的要求，段舒念一時有點反應過來，高興的道了謝，她飛快的跑到樓上換衣服。
林少凡開著車到段家門口的時候，段舒念已經在那裏等著了，他推開車門下了車，寒風中段舒念雙手抱胸，企圖增加一些溫暖。
看著她凍的鼻頭通紅，在燈光下顯得非常可憐，林少凡替她拉開車門，“快上車。”
坐到車裏，段舒念才像活過來了一樣，她靠著副駕駛的椅背，感受車裏的暖氣。
林少凡看見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在醫院的女人是她，他一邊打著方向盤調轉車頭，一邊問道，“舒念，你有沒有要跟我坦白的事情？”
段舒念低下頭，手指緊緊絞在一起，過了一會，她小聲的說道，“在醫院裏的人，是我。”
林少凡的眼神一直看著路麵，連半點注意力都不給段舒念。
“終於肯承認了？”林少凡的臉隱藏在黑暗裏，顯得五官更加立體，給人鋒利的逼迫感。
段舒念不停的點頭，她側著身子，“林大哥，對不起，我不該騙你的。”
林少凡嘲諷的笑了笑，本來他也不是真心對待段舒念，又何必怪罪她欺騙自己呢。
他打開車窗，寒冷的夜風吹過耳邊，呼嘯著的聲音就像他心底的潮湧，一點點侵蝕他的心裏防線。
冷風吹的臉頰發疼，如同鋒利的刀子一般，劃過皮膚，疼痛難忍，但是他還是感受著冷徹骨髓的感覺，這樣讓他覺得自己還活著，還有知覺。
順著段舒念指的路，兩個人來到了一條小吃街，天色很晚了，小吃街也到了要收尾的時候。
段舒念穿著臃腫的外套還是很靈活，她拉著林少凡的衣袖，一路小跑，在一家麻辣燙店的門口停了下來。
“就是這裏！”她指著店門口，轉頭興奮的對林少凡說著，眼睛裏明亮亮的，很吸引人。
林少凡點點頭，他不明白段舒念這麽晚為什麽要帶他來這裏，這裏難道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嗎？
他仔細觀察著這家店，很平常，沒有什麽出彩的地方，按照林少凡評價一家店的標準，這家店甚至都不是可以讓他停下來看一眼的地方。
心中滿是疑惑，林少凡跟著段舒念走進店裏，裏麵還算幹淨，或許是已經要打烊了的原因，看起來比白天的時候，顯得更加整潔。
挑了一個靠近門口的座位，兩個人剛坐下，老板就走過來了，“兩位來的真是巧，再過一會我們就要休息了，吃點什麽？”
老板是個自來熟，開店多年遇上各種各樣的顧客，他早就練成了一顆七巧玲瓏心。
段舒念站起來，對著老板笑了笑，“老板，是我啊，你還記得我嗎？”
就著明亮的燈光，老板眯起眼睛打量她，好一會才疑惑的問道，“你是段舒念？”
“是我，沒想到你還記得我！”段舒念滿眼驚喜，看的老板也不好意思起來。
他撓了撓頭，笑著說道，“以前你經常來，當然會記得你了，這位是你的男朋友？”
老板注意到林少凡，笑嗬嗬的看著他，慈愛的眼神看的林少凡不好意思。
這個時間帶著一個男人來到大學的時候經常來的店，不是男朋友，還真的想不出是什麽身份。
段舒念紅了臉，“不是，這位是我的朋友。”
老板不好意思，連連道歉，“我這年紀大了，眼神也不好了，今天免費送你們一份小禮物，算我賠罪了。”
既然這麽說了，段舒念也沒有推辭，“那就謝謝老板了。”
段舒念帶著林少凡去自選區，拿著夾著塞到他的手裏，“挑一些你喜歡吃的菜。”
林少凡捏著夾著手足無措，他還沒有嚐試過這種吃法，看著段舒念把一樣又一樣的菜品丟進手中的透明碗裏，他也放開了手腳，根據段舒念說的，選了一些喜歡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