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去找段舒念
吳媽一下子就愣在了座位上,看著她,張著嘴說不出話,甚至發不出聲音。
就像是一個著急忙慌的聾啞人,除了呆呆的看著她,什麽也做不了。
段舒念無奈的笑了,拿起桌子一角的餐巾紙,洗洗的擦拭著手指,豐盛的早餐,她連半塊麵包片都沒有吃完,就感覺已經撐到了極致。
將手中的垃圾丟進了垃圾桶,段舒念這才看著吳媽,“我還繼續在這裏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養病,現在身體已經完全恢複了,也該走了。”
吳媽看著她,想說些什麽,最終還是咽到了肚子裏,緊抿著唇,死死盯著段舒念,生怕不眨眼,她就消失不見了。
段舒念笑了笑,笑容是諷刺和悲涼,“吳媽不要再替他說話了,我住在這裏恐怕喬之恩還不知道,如果她知道了,指不定還會鬧出什麽事情來,不如趁她不知道,我就先離開,免得多事。”
知道段舒念想的說的做的都合情合理,她確實也不方便再留在這,事實如此,可哪容得人的感情不理智,拚命的想要挽留。
兩個人說了話,段舒念將近期的想法都和吳媽說了一遍,怕她不放心,還一直的寬慰她,直到吳媽臉色沒有那麽難看了,她才上了樓。
離開的時間定的是第二天下午,隻是要離開總得提前收拾東西啊,她來這裏時間不長,東西卻比她想象的要多。
大部分都是高靳南帶回來的,吃穿用度,在這裏,全部都是高靳南在為她操心著一切,即使如此也不能抵消他帶給她的傷害。
打開衣櫃,滿滿當當的衣服將衣櫃擠的不留一絲縫隙,段舒念從來不知道她居然有這麽多衣服,大部分都是淺色係的,出自高靳南的手,都是他帶過來的。
挑了幾件在身上比劃了幾下,段舒念看著鏡子裏的人,衣服沒有穿到身上,她也能感受到,這件衣服就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肯定不是普通專櫃裏買到的,段舒念摸著已經有些不知所措。
要不要帶走呢?這些衣服都很好看,帶走的話,這些衣服都不是她買的,這樣一來不就是白白吃高靳南的,住高靳南的,還有把他買的衣服全都拿走嗎?
他知道了肯定會嘲笑自己,段舒念幾乎都能想象得到,他那時的樣子,雪白的牙齒映著薄唇,眼角鄙夷的神色,刺的人都不會呼吸了。
可是把這些衣服留下的話,她的衣服高靳南一定會找人扔掉的吧,那樣不就是白白浪費了,她一向小氣,看著這麽多價值不菲的衣服被扔進了垃圾箱,她的心裏怎麽都不舒服。
就在段舒念在樓上糾結萬分的時候,樓下,吳媽在自己房間裏撥通了高靳南的電話。
“高先生。”吳媽沒想到高靳南接電話這麽快。
高靳南在電話裏冷淡的應了一聲,等著吳媽的下文,他知道,她打電話過來,一定是段舒念又發生了什麽事。
果然,吳媽下一句話就說出了讓他震驚的事情。
“段小姐說她要離開別墅,就在明天下午。”其實吳媽是有些猶豫的,她不知道怎麽麵對高靳南,她還沒有準備好,可現實不容得她有半分退縮。
自從昨天晚上說了不該說的話,段舒念知道了高靳南要和喬之恩結婚的消息,吳媽就覺得自己打破了高靳南的計劃,雖然她不知道他心裏想著什麽,但是他不說結婚的時候,就總有他的道理。
有心向他道歉,對著冷冰冰的手機,吳媽又不知道該說什麽,蒼白的對不起已經無法說明什麽,打碎了兩個人美好的假象,她就是個劊子手。
吳媽沒有注意到,當她說出段舒念要離開的時候,電話的另一段,杯子砸在地板上破碎的聲音,被地毯很好的掩蓋了,悶悶的聲音,卻如鼓點一般,敲擊在高靳南的心上。
不出他所料,段舒念一醒來就計劃著要離開,他覺得屁股下坐著的柔軟的椅子仿佛長了無數根刺,讓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坐針氈,心情狂亂,不能平靜。
高靳南知道,他的心係在了別墅裏的女人身上,除了她已經沒有人再能撩動他的心弦了。
沒有猶豫,高靳南立刻掛斷電話,合上文件就衝出了辦公室。
正好撞上了過來送企劃書的助理,文件夾嘩啦啦的散了一地,紙張飄散在整個總裁辦公室的門口,白花花的一片。
助理彎下腰,邊撿文件邊疑惑的問他,“高總,你這麽著急是要去哪?”
對助理高靳南向來沒有什麽隱瞞的,想都沒想,幾乎是脫口而出,“去找段舒念。”
此話一出,助理愣怔的看著高靳南遠去的背影,手中還沒撿回來的文件,再一次散落到地上。
放不下段舒念,卻不得不和喬之恩結婚,這樣兩邊跑,遲早有一天高宅裏的那位知道了這件事情,大鬧到段舒念麵前。
到時候如何收場,恐怕連高靳南都不知道吧。
這出戲看的他這個局外人都感覺到累,更別說參與其中的當局者,還昏昏沉沉的,像謎一樣的感情,理都理不清,怎麽能管理好呢?
想把他叫住停下來的助理,看著消失的走廊拐角的人,在心裏默默歎氣,期盼著喬之恩不要知道這件事情才好。
高靳南沒有助理想的那麽多,他現在為三個人的感情著急到焦頭爛額,每天處理工作都沒有那麽多精力。
但是隻要一關於段舒念的事情,他立馬像吃了大補丸一樣,滿血複活。
隻是命運弄人,要是他早一點遇到的是段舒念該多好,那他們之間還會有這麽多誤會嗎?
什麽都講究先來後到,就算是一向讓人癡迷的愛情也應是如此。
被李合祁捷足先登,喬之恩要緊緊掌控著自己不肯放手,解決了高靳風的問題,高靳南那個時候就發現了,橫亙在他和段舒念麵前的,是他們無論怎麽努力都跨越不了的鴻溝。
他們兩個隻能在河對岸,彼此伸長著手,渴望離對方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