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他爆發了
“如果我說是呢?你還要護著他嗎?”高靳南看進她的眼睛裏,也直直的看進她的心裏。
段舒念的心頭一跳,她覺得這個回答決定著兩個人以後的命運,她張張嘴,不敢輕易的說話。
林少凡搭在她肩頭的胳膊緊了緊,他低下頭,在段舒念耳邊說道,“舒念,告訴他,你願不願意和我站在一起。”
氣息在頸間的感覺讓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高靳南,但是沒有戰栗的感覺,有的隻是煩躁,她縮了縮脖子,躲著他的親近,“林大哥,你別……”
林少凡的聲音並不小,在安靜的空間裏,足以讓對麵的高靳南聽的一清二楚,他咬著牙,“林少凡,你別後悔。”
餐廳裏的每一個人都在看著他們,像是在看一出戲劇,情節深深的吸引著他們。
高靳南被他們看的煩躁,心中被林少凡激出的怒火還沒有散去,對待他們自然不會像對段舒念的好脾氣,他粗聲粗氣的吼道,“看什麽看!都給我滾!”
久居上位沒有人忤逆過他,高靳南本來身上的氣質也足夠駭人,深邃的五官在燈光下英氣逼人,更加立體,讓人喜歡的同時又讓人害怕他的鋒芒。
被他這一吼,抱著看好戲的態度的人都做鳥獸散,一時間餐廳除了服務生沒有其他人。
高靳南吼完不顧嗓子火辣辣的感覺,拉開粘在一起的兩個人,把段舒念圈在自己的懷裏。
“別妄想,我的人隻能是我的,你休想染指!”高靳南手勁很大,摟著段舒念的腰,她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腰部傳來的痛楚。
段舒念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她疼得眼睛都紅了,但是怕再激怒高靳南,隻能把疼痛咽進肚子裏,自己品味其中的苦澀。
林少凡注意到她的神色變化,戲謔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他上前一步,“高靳南,你弄疼她了!”
高靳南聞言先是冷笑,接著嘲諷道,“你心疼?沒有用的,段舒念是我的,你連關心她的資格都沒有。”
他想低下頭去關心她,去安慰她,但是剛剛所受的屈辱,讓他怎麽都做不到。
段舒念心裏難過,他聽見林少凡的話不是第一時間看她,而是去諷刺林少凡,就是想讓他感受痛苦。
這個認知打破了她對高靳南的認識,再一次讓她知道這個男人的無情,即使他摟著自己,兩個人親密無間,嚴實的沒有一絲縫隙,段舒念也感受不到他身上傳來的溫度。
仿佛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在摟著自己,口口聲聲說著自己是他的人。
高靳南滿意的看著林少凡變了臉色,不再是麵帶笑意,而是眼含怒火的看著自己,他冷笑,“別再自作聰明了!”
身為高家的族親,林少凡清楚的知道高靳南的能力,他難道知道了自己的計劃?
林少凡垂下眼眸,掩蓋眼中的情緒,如果高靳南看見了,一定會發現異樣。
而高靳南沒看見,他隻看到麵前的男人失敗的垂下頭,合上眼簾,在他看來,這就是發泄他心中不快的最好結果,看著他落魄的樣子,他就會開心。
段舒念埋頭在高靳南的懷裏,她努力調整自己情緒,不想讓自己的負麵情緒影響到別人,從小被教導要照顧別人的感受,可是誰又來照顧她呢?
戰爭到這裏,高靳南認為自己已經得到了全麵的勝利,摟著段舒念闊步走出餐廳,路過服務生的時候還不忘對著她露出一個笑容,“摔壞的被子記在林少凡的賬上!”
服務生眼神中透著悲憫,受到了傷害還要被迫買單,真的是很可憐,心中雖然對他同情,但是她不敢觸高靳南的黴頭。
高靳南看起來太凶悍了,對比他,林少凡簡直就是四月裏的暖陽,柔柔的,讓人很舒服,她隻好目送兩個人離開,轉身看著林少凡。
林少凡不知何時坐下了,他把臉埋在雙臂間,肩膀的骨頭突出,在單薄的襯衫下都可以清晰的看見形狀。
服務生的眼神又心疼了幾分,這麽暖的男人竟然旁邊竟然沒有一個真心喜歡他的女人。
歎口氣,搖著頭走到吧台後拿出清掃工具,將一地浪跡收拾好。
“先生,你可以走了。”服務生站在林少凡旁邊,輕輕的拍著他的肩膀,手下的骨頭硌的她難受。
林少凡把她的手從自己肩膀上抖掉,聲音冷淡,“別碰我!”
他不顧桌子上的油汙,一下子趴在桌子上,讓人以為他太累了,趴在上麵休息一會。
服務生心中梗了一根刺,她被林少凡冷淡的態度刺了一下,“先生,我們要打烊了。”
他趴在這裏,自己是沒有辦法收拾桌子的,服務生再次好脾氣的和林少凡說著。
但是林少凡根本不領情,他猛地抬頭,梗著脖子吼道,“能不能別煩我!”
服務生被他吼的差點一下子坐到地上,她從來沒有被人這麽不假顏色的吼過,眼裏的厭惡讓她害怕。
林少凡吼完,將桌子上的東西一股腦都揮到地上,“都去死吧,都去死!”
他發著狠,把心中隱藏的暴戾在這個全是陌生人的地方發泄出來。
經曆過剛剛的事情,他原本對自己很自信,現在卻變的暴躁起來,對自己的計劃產生了很大的懷疑,利用段舒念不能拖垮高靳南?
他已經搞不清楚答案了,到底是自己下不去手,還是段舒念對高靳南來說,根本就不是一個威脅,不足以致命?
林少凡心裏隻想著自己的計劃,對自己造成的恐慌一點都不關心,連避在很遠的地方的服務生,他都懶得去看一眼。
哆嗦著,服務生不敢上前,隻能等著這個煞星發泄完了自己離開。
林少凡的火氣來的很快去的也快,他看起來溫潤爾雅,其實骨子裏是一個狠辣暴戾的人,一直掩藏在斯文的外表下,自己也做著符合形象的事,今天的突然爆發,是他自己也沒有想到的。
從口袋裏掏出錢包,看也沒看,輕佻的捏出一遝紙幣,拍在桌子上,“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