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恩怨
高靳南從位置上站起來,猛地推開桌子上的東西。
沒死更好,他會慢慢把她弄死。
忽然外麵傳來了一陣吵鬧聲,緊接著就有人來敲他書房的門。
高靳南用白色絲質的手絹裹了裹被劃傷的掌心,拉開門,管家畢恭畢敬地站在他麵前。
“少爺,林少凡林少爺,硬闖進來了!”
高靳南整理著手絹包裹傷口,雲淡風輕地走出去。走到客廳,就見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背對著自己打量著屋子。
高靳南自顧自地在沙發上落座。
“我記得,你跟我承諾過再也不會回來了!”
男人聽到聲音也回過頭,那是一張看上去無比柔和的臉,比起高靳南的冷峻,這個男人氣質溫潤。
男人也跟著落座,“這個莊園跟我離開之前還是一個樣子,變化不大!”
“回來幹什麽?”
“聽說,過幾天就是靳風的祭日了!”
高靳南整理的手頓了頓,白色的手絹已經是殷紅一片。
林少凡看著那隻受傷的手忽然笑道,“我得回來看看,你還過得好不好。”
高靳南抬眸,“如果不是你把段舒淇送到靳風跟前,他不會死!”
閉上眼睛,高靳南總能想起高靳風死在自己跟前的樣子,他的脊柱發寒。
“那隻是一個事故,跟段舒淇無關!”林少凡眉頭緊鎖,語氣愈發憤恨。
高靳南抬頭,鷹隼一樣的目光緊緊地鉗製住林少凡,“段舒淇和你,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段氏在短短兩天之內,經曆了大起大落。
昨天還以為段氏瀕臨破產之際,今天段氏企業的門檻都快被投資商踏斷了。
盡管如此段啟的心情並沒有好到那裏去,坐在辦公室裏愁容滿麵。
門外傳來了吵鬧的聲音,段啟剛站起來,門就被推開。
林少凡和助理走進來。
“對不起,段總我沒有攔住他!”
見來人是林少凡,段啟有些意外,他擺了擺手,助理退了出去。
“怎麽回事,我記得你跟我說舒淇已經死了!”林少凡在發顫。
段啟坐回椅子上,“死了,在那海裏連個屍體都撈不出來!”
“那和李合祁結婚的人又是誰!”
“段舒念,段舒淇的同胞妹妹!”
林少凡訝異地說不出話來,怔怔地看著段啟。
段啟告訴林少凡,段舒念和段舒淇是雙胞胎,隻不過算命的說段舒念命中帶煞,會影響前途發展,剛好後來段家集團陷入低迷,於是段舒淇在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出去了,就連她的父母段明揚和白蓁都以為段舒念一生下來就死了。
“那為什麽又把她接回來?”
林少凡搞不清楚段啟的動機。
為什麽送回來?段舒淇莫名其妙失蹤,對段家集團很不利,隻能找來被遺忘了許久同胞妹妹段舒念來代替她。
“當初是你讓我把段舒淇送過去的,現在小淇沒了,你答應我的事情沒有成功,你沒有資格質問我!”
林少凡心底的寒意一閃而過,“你把五年前的事情都告訴她了?”
段啟搖頭,林少凡暴怒,“你什麽都不告訴她,怎麽就草草地舉行婚禮,就連婚禮消息就占了各個報紙的大版麵,這麽高調的計劃,你難道就不怕高靳南跟她接觸後,發現她不是段舒淇!”
“一開始於心不忍,”段啟的語氣有些後悔,“不過已經想到辦法,你不用擔心了!”
“你我各取所需而已,但是我不想因為你的魯莽被連累!”
林少凡舒了一口氣,站起身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看到段氏起死回生而備受煎熬的,是李合祁一家。
前幾天李家公司接了一個大單子資金都被套了進去,大部分合作商要求撤回在李氏的資金趕著潮流去投段氏。
李合祁父親負手在李合祁母子二人麵前憂慮地走來走去。
“大不了讓兒子再去把段舒淇追回來唄!”李母喝著咖啡,神色頗為雲淡風輕,“那天,我看她在雨裏等你,等了一天,估計巴不得你現在回去找她!”
李合祁想起那天,就總覺得拉不下來臉。
“還有沒有什麽別的辦法?我現在都和江雲熙在一起了。”
“江雲熙?”李母一聲輕笑,“不知道是從哪個山溝出來的女人,玩玩兒就好了,你最好別當真!”
李合祁沒說話,本來對待江雲熙也毫無感情。
“如果當初段明揚沒娶了白榛,段氏也不一定會是這個樣子!”
段舒淇的母親是個女支女,這個事在c市商界都不是什麽秘密。說起段氏,大家津津樂道的也是這一樁家醜。
“真是可憐段明揚了,為了白榛什麽都放棄了,結果白榛還跑了!”
李母搖頭,“所以,江雲熙這種人休想進我們李家的門!好歹也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才行!”
江雲熙隻是家境一般而已,李合祁想辯駁兩句張了張嘴,最後什麽也沒有說。
“可是沒有想到段舒淇那丫頭跟她媽是一個德行,還擺了我們一道,所以,”李母放下手中的咖啡,鄭重地看著李合祁,“為了李氏,你可以去找段舒淇,但是這種人是千萬不能走到一起的。”
李父聽著隻覺得頭大,正要說話,就有人拿著東西進來了。
接過來後,李父的眉頭舒展開來,臉上露出笑容。
“今天晚上,這個宴會你務必要去,千萬不要搞砸了!”
李合祁地接過來,看到邀請函上的主辦方,不免驚訝。
“高氏集團的宴會,怎麽會邀請我們?”
李合祁再看,指了指自己,“還是我?”
而就在此時此刻,高靳南給段舒念送的大禮已經到了段家別墅。
段舒念看著門外的陌生人,愣在原地,一種熟悉的恐懼感從腳底攀升而上。
“段小姐,這是高總讓我送來的。”
果然是他,段舒念的脊柱在顫抖,那天之後身上遍布的傷口又在隱隱作痛。
“高總讓我告訴你,為了李合祁李先生,你也務必要去今天晚上的宴會。”
提到李合祁段舒念忍不住渾身一顫,鬼使神差地從那人手裏接過禮盒和邀請函。
這一切都被鍾玉華都看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