姦情
姦情
蕭苒樺出了魏家錢莊,在外面溜達了一陣,天漸漸黑下。
蕭苒樺走到人巷子中,吹了個口哨,幾個黑衣人從深巷中一個個竄出
「樺公子。」
「嗯,我交代你們辦的事如何?」蕭苒樺摘下臉上的幕離,道。
一黑衣人上前,將原先蕭苒樺交與他們的銳箭雙手奉上:「樺公子,這箭是方家差人做的,聽說做得極其用心謹慎。」
「方家?」蕭苒樺拿著箭在指間轉著。
「是。」:「那方家就算再有錢也不敢動慕飛兒分毫,這麼說來,就不是要暗殺慕飛兒。我與那方家也沒結什麼仇。那這隻箭······」蕭苒樺心中得到的答案百思不得其解,是殺方永的?方永他大哥還真夠明目張胆的。
「你們可以走了。對了,記得好好查查我師傅的下落。」蕭苒樺朝黑衣人們一揮手,轉身戴上幕離又是如燕離去,這回走的方向,是方家。
方家離花滿樓不算遠,同在廉京,這不用多少功夫,蕭苒樺便到了方家大院。
蕭苒樺看著眼前的朱牆豪院,雄像佇立的方家,便聯想到蕭家的豪宅。再想想花滿樓,一把辛酸淚在心中一擰,人比人,氣死人啊。
蕭苒樺朝著方家后牆一躍而進,踮上宅頂,這還沒有踮多久,蕭苒樺便聽到了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那是在深夜的花滿樓中傳來的最多的女人淫蕩的浪叫與吟哦,呻吟雖不大,蕭苒樺卻聽得清楚。
蕭苒樺尋到聲音傳來的地方,輕巧地揭開那處的琉璃瓦。能在這兒看一出香艷戲,也不錯。蕭苒樺笑得姦邪,玩味地將眼睛對準那處。
從房頂上往下看,蕭苒樺看到了一間富貴滿堂的屋子裡,一張軟卧上糾纏成一體的兩個人,兩人的互相撫弄對方的敏感,身下的動作越快越猛。
蕭苒樺看得起勁,捂嘴偷笑,這兩下子的功夫,還沒花滿樓的姐姐嫻熟,丟人現眼。
蕭苒樺看了一陣,覺得趣,掏出隨身攜帶的柳條與白紙,就著眼下的兩人畫了起來,正欲下筆時,只聽見那陷於雲雨之中的女人顫顫地問著身前的男人
「老爺,那······那方永你可如願除去了?」
老爺?方永不是說他爹進朝了?蕭苒樺放下手中的柳條,更仔細地聽。
男人暢快地一下低吼,才說道:「那賤貨,不提也罷。本以為他是真被我折磨死了,沒想到竟然還活著。這次派的人也是廢物,說什麼一箭取命,沒想到卻被那花滿樓的少當家給截住了。」方天行坐起身來,對女子的身體還是流連忘返。
「老爺······」女子又是一聲浪叫,氣喘吁吁道:「那花滿樓的少當家是個什麼角色?」
「哼,還能是什麼好東西,不過是個比老鴇好一點的貨色而已。」方天行的國字臉扭曲起來。
「啊,是那樺公子嗎?聽說這人在江湖上還是有些聲譽的。」女子靠在方方天行的肩上,食指在方天行的身上畫圈。
「是有些聲譽。那傢伙愛錢,又風流,在江湖上哪個人會不知只要有樺公子,就會有風月。」方天行虐笑。口中儘是嘲諷。
「那就讓那方永在花滿樓自生自滅,在那樣的風月之地,且不是天天被樺公子折磨,這還省了我們折磨方永的時間,也可以眼不見心不煩,好好地做著我們的快活事。」女子一臉欲求不滿的淫笑。
「婉璃······」方天行滾燙的氣在女子耳邊而過。蕭苒樺看著不禁笑出聲來,聽方天行喚女子的名字,蕭苒樺就曉得了。
婉璃,這不是方家大少爺的少夫人么?現在,這是在與自己的公公私通嗎?這場景,看著就想笑。
「什麼人?」聽見笑聲,方天行將林婉璃扔在床上,眼神凌厲地瞟著四周。
「方老爺真是老當益壯啊,不知道這兒媳婦的感覺如何,是不是讓方老爺欲仙欲死?」蕭苒樺對著下面喊道。
「錦匿!是你!」方天行忙著披上外袍,瞪著房頂上的錦匿大喝,整張臉猙獰起來,面色赤紅。
「呀,方老爺小聲點,當心被嚇人聽見就不好了。怎麼停下了,繼續啊,我還沒看夠呢。」錦匿笑得越發燦爛。
而床上的林婉璃則是煞白著一張臉,對錦匿的窺視嚇得獃滯。
「該死的錦匿,我與你仇怨,你為何如此為難於我?」方天行指著屋頂咒罵著,明顯地,他的聲音較方才小了許多。
「近來事,總想找些有趣的事來解解悶,這不是遇到了方老爺嗎?給我這麼好的趣事,多謝方老爺了。啊,時辰也不早了,看著方老爺如此快活,錦匿也想逍遙一番,錦匿這就去採花,不打擾方老爺的雅興了。」錦匿說著,便蓋上琉璃瓦,臉上的笑意不減,姦情啊姦情。
錦匿捂著嘴,哼著幾聲笑躍出方府。
:「老······老爺,錦匿他······」林婉璃皺著一雙秀眉,驚惶地看向方天行。
「礙,這錦匿做事古怪,她只要錢,不會有別的事。」方天行握緊拳頭,看著房頂。錦匿,方天行忘不了四年前錦匿是如何救走方永的,他心裡也沒底,這錦匿到底會不會再多管閑事,這世間人能奈何得了錦匿。
蕭苒樺帶著淺笑回了花滿樓。
花滿樓正是笙歌迎客的最佳時節,一見蕭苒樺回來,一群鶯鶯燕燕擠著蕭苒樺不讓蕭苒樺走
「樺公子,你跑哪去了?九娘找你都快找瘋了,九娘說你再不回來,就要把你帶來的兩個人都污了清白。」一身黃衣的明月嬌嗔地對蕭苒樺。
蕭苒樺一拍腦袋,哎,這九娘,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急了。蕭苒樺對眾女笑道:「姐姐們先去迎客。明月姐姐,可否請你帶個路,九娘在哪裡?」蕭苒樺問明月。
明月摟著蕭苒樺的手臂,一股濃郁的胭脂味在蕭苒樺的衣服上蹭了兩下:「樺公子請隨我來。」
「九娘,你這是做什麼啊?」蕭苒樺看著一堆彪頭大漢圍在被綁了身,蒙了眼的方永與慕飛兒和坐在一旁黑著一張臉的九娘,奈地扶額。
「你不是要走嗎?還知道回來?你再不回來,這兩個人就給我享受了。」九娘將手中的紅帕子往桌上一摔,憤憤地看著蕭苒樺,對著身後的彪頭大漢們就是一聲:「脫!」
「誰敢?!」蕭苒樺回道,蕭苒樺自然是知道九娘的刀子嘴豆腐心,但這方永和慕飛兒可都不是好惹的主兒。
「好好好,你自己跑出去了不說,回來了還是為了這兩個傢伙。我叫你們脫,聽見沒!」九娘怒意更盛,幾個彪頭大漢開始利索地脫方永與慕飛兒的衣服。
慕飛兒淚浸濕了眼上的布,扭動的身體口中聲聲尖叫:「不要碰我,放開我!樺······樺······救我,救我。」
方永則被這些觸摸感到噁心,胃酸在翻湧,就快從口中湧出,但卻咬牙隱忍。
「給我停下,誰再給我動一下,我剁了他的手!」蕭苒樺的臉也沉了下來,一眼犀利地掃過動手的人,那些彪頭大漢們均是一僵,手上再也不敢動一下。
「九娘,樺兒不過是出去逛得遲了些,又不是要離開,你這麼激動是做什麼?」蕭苒樺撩起桌上的紅帕,塞入九娘手中,又抱著她搖了兩下:「過段日子不是九娘的生辰嗎?樺兒自然是知道,所以一家一家地為九娘挑選禮物,這才遲了。那些店鋪里的東西,都沒有可以配得上九娘的。」
九娘聽蕭苒樺這麼一說,怒氣減半:「當真你還記得我的生辰?」
「怎會不知?樺兒可是苦惱了許久。最後想到了一件禮物是最適合九娘的。」蕭苒樺見九娘消了怒色,對彪頭大漢們使了個眼色,彪頭大漢們便拉著衣衫不整地方永與慕飛兒離開。
「什麼禮物?」九娘視下人的舉動,問蕭苒樺。
「這還有什麼禮物能比得過我來得珍貴,我就把自己送給你,如何?」蕭苒樺又撒嬌似地搖了搖九娘。
九娘眉開眼笑:「就你這臭小子知道油嘴滑舌,這世間再也找不到你這般會說甜言蜜語的傢伙。既然你說了要將自己送給我,到時候再跟那歐陽雲凌跑了,休怪我要打折你兩條腿。」九娘說著在蕭苒樺的臉上捏了一把,方才的怒氣全沒了:「夜了,你趕緊去休息,今晚沒什麼特別的事要你處理。」
蕭苒樺連聲應道:「嗯嗯,九娘最疼樺兒了。」蕭苒樺背身出門,這才吁了一口氣,出了門,便急匆匆地向自己房裡走去。
「喀拉」一聲,門開了,床上的方永與慕飛兒皆是一驚,警惕地對著來人。
這些個榆木腦袋,送到房裡了也不知道解了他們的繩子與布。
蕭苒樺湊近床邊,伸手替方永整好衣領,感覺到熟悉的觸感,方永放下警惕,蒼白的臉上總算回了些血色。
再到慕飛兒,慕飛兒哪知來人是誰,她抽著沙啞的哭聲,喊道:「樺······樺······」:
「我在。」蕭苒樺收緊慕飛兒掉到胸口的衣領,解開慕飛兒與方永眼上的布。
:「樺公子······」慕飛兒一看到蕭苒樺的臉顯在自己眼前,眼淚如決堤,澎湃不絕,她一個挺身,朝著蕭苒樺的懷中摔去:「嗚嗚······我好怕呀,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蕭苒樺由著慕飛兒在自己身上蹭鼻涕蹭眼淚,手上快速地幫二人解掉繩子。
「我也怕。」方永對著蕭苒樺一笑,絕美的容顏蠱人十分,蕭苒樺看得出,他眼中的害怕不是裝出來的。
「我的錯我的錯,是我不該離開。」蕭苒樺拍著慕飛兒顫抖的背安慰道,此時,方永也力地將頭靠在蕭苒樺的肩膀上。
「這個給你。」方永從被扯皺了的袖袋裡,掏出一錠金子。
蕭苒樺停下手中的輕拍,看向金子,眼中放光:「這是?」
「白日里那人擊馬時留下的金子。」方永將金子放在蕭苒樺的手中,更是不客氣地將頭埋進蕭苒樺的頸窩。
慕飛兒哭得累了,就著蕭苒樺的腿當成枕頭睡去。
蕭苒樺這下手中拿著金子,頸上是方永,腿上是慕飛兒,這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只好這麼僵坐著。
「樺公子,九娘叫我來找你。」小謹的聲音從門外而進,一進門,小謹著實是傻了眼:「樺,樺公子,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