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無恥無下限
剛剛林衍的反應堪稱霹靂,還沒等海棠請求他解穴,就站在道德規矩的製高點上直接發難,末了還把勳章塞給她冷漠退場。
放狠話容易,可人真走了,海棠徹底傻眼懵逼了!
這渾身越來越清晰的麻癢酸軟,簡直是生不如死的酷刑,還帶著越來越劇烈的趨勢,讓海棠忍耐不住從沙發上滾落在地板上,翻滾著低聲呻,吟。
林衍走的時候並沒有辦理退房,否則服務員來查房,肯定會認為這小美人是被人暗算下了藥了,沒準會把李冠霖的手下驚動來,那樂子可就更大了。
其實林衍還是顧忌了李文俊的情麵了,下手並不黑。
那銀針上沒有任何藥物,隻是單純的刺穴引發的難受,他說兩個小時是嚇海棠的,隻是難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就慢慢消退了。
海棠渾身汗濕,狼狽不堪的爬起來,也顧不得這是那可惡的臭男人住過的房間了,衝進浴室衝了個澡,蒼白著臉走出來,癱軟在沙發上。
好容易休整的恢複了體力,海棠一眼瞥見被她放在沙發上的那枚勳章,紅色的底,金色的龍,那麽恢弘大氣,那麽聖潔出塵。
如果是之前,看到這枚勳章,海棠會滿腔自豪,但現在,這勳章就擺在她麵前,卻那麽觸目驚心,讓她膽戰心驚!
無論如何不服氣,海棠其實明白,她叔爺爺也罷,其他特勤處高層,比如肖震伯伯等人,絕對不會輕率的把這枚含金量奇高的勳章,隨隨便便授予不配擁有的人的,能給林衍,就說明林衍的確具備跟勳章匹配的能力。
“嗚嗚嗚……人家隻是想證明一下,證明人家一點都不比你差嘛,至於這麽狠心,就這樣扔下勳章走了嗎?你這樣讓人家怎麽回家,怎麽跟長輩交代?”
無措的海棠跌坐在那裏,抓著勳章嗚嗚哭,忽然爬起來迅速穿戴整齊,拉開門想要去盧平尋找林衍挽回一下。
可是手觸到門把手,林衍臨走的告誡浮現在腦海裏,她的臉一寸寸蒼白,最終也沒敢再去觸碰林衍的逆鱗。
而林衍走出酒店,直接開車返回盧平了,兩地並不遠,跟趙慎三的約談他寧肯晚上再跑一趟,也絕不想留下跟這太子女糾纏了。
懷著一腔難言的複雜情緒回到盧平,剛在小區樓下停好車,拉開車門,陳帥就猛地竄出來拽住了林衍,激動地渾身哆嗦著,也不知道是哭還是笑的說道:“你……你總算回來了!”
看陳帥一身衣服皺的跟芝麻葉一樣,頭發一綹一綹打著膩,胡茬子髒兮兮的,偏滿臉諂媚下賤的陪著笑,林衍心情極差,連敷衍的和煦都不願意給陳帥了,冷著臉皺著眉說道:“陳帥,給你錢的時候,咱們倆的交情就買斷了,我不認為還有搭理你的必要。”
陳帥被這句話噎的隻翻白眼,卻隻能低聲下氣的繼續賠笑:“嘿嘿,衍子,別那麽絕情好不好?那天也是我太氣憤你對我跟吳珺冷漠,才說了那些話的。其實,咱們光屁股長大的交情,哪裏那麽容易就買斷的對不對?”
林衍幹過紀檢的人,對於陳帥這麽低級的諂媚,還有他全身上下無一處不顯示出的落魄,乃至眼底彌漫的焦灼跟心虛,早看出陳帥這必然是又惹了搞不掂的麻煩,求上門來了。
對於這樣隻想索取不講回報的小人,林衍是一點耐心都欠奉,心情好的情況下,或許會顧忌麵子不那麽直接,但今天他心情恰恰非常不好,哪裏有心情聽陳帥掰扯早就磨光的舊情意,既然你無恥,那就拆穿好了!
林衍直接說道:“是嗎?不買斷那好啊,我最近正好手頭緊,你把那五百萬還給我吧。”
陳帥臉上的笑容怎麽也繃不住了,苦著臉說道:“衍子,最近哥們兒走背運,你給的錢被人騙了不說,還欠了兩百萬,實在沒辦法了,想再求你幫一次,我發誓這是最後一次,而且,等我緩過勁來,一定還你!”
林衍冷笑了,人的貪欲是無休止的,真真是升米恩鬥米仇,這是吃上癮了,一次不夠,又來一次,把他林衍當冤大頭唄!
怒極反笑,林衍雙手抱胸靠在車上悠然說道:“陳帥,給你五百萬,我是想既然相看兩厭,那就永不再見,給彼此都留點顏麵,看起來,你是徹底不要這張臉皮,吃定我了是吧?”
陳帥急赤白臉的說道:“衍子衍子,千萬別這麽說,我隻是遇到難處了,尋思隻有你這個發小能拉吧我一下,等我渡過難關,拿了你多少分文不少的還給你,可不是什麽吃定你了。”
林衍挑眉:“是麽,那可對不起了,我沒有錢繼續供應你度過難關,請讓開吧,別耽誤我回家。”
陳帥急了,抬手就抓住林衍的胳膊低聲喊道:“林衍,你不能這麽無情無義,早年你家困難,是我一直不離不棄的幫助,你才有了今天的富貴日子,現在我遭難了,無非是你拔根汗毛就夠我用了,你可不能忘恩負義!”
林衍譏諷的說道:“陳帥,你可要點臉吧!想當年不過是半塊橡皮一根鉛筆頭的恩惠,我已經付了五百萬了還填不滿你的欲壑?
好啊,既然你執意想跟我掰扯恩義,我想咱倆在這裏說不算數,不如我跟你一起去一趟梅林區,讓鮑城書記幫忙評評理。
如果鮑書記說,我林衍需要因為小時候的雞毛蒜皮買單一輩子,你放心,別說是兩百萬,兩千萬我也眼睛不眨的給你。”
這句話,算是點在了陳帥的命門上!
陳帥最在乎的,一是地位,而是錢財。
好容易從吳珺那裏糾纏到幫助,提拔了個副科級幹部。
好容易從林衍哪裏勒索到恩義,唾手可得五百萬,卻悲哀的隻是過路的財神,沾沾手就被姐妹花盡數洗劫。
現在沒了錢,陳帥唯一的指望,就是仕途通順,等到他能夠掌控一個局委或者一個鄉鎮、街道辦事處的時候,就能夠從工作中獲取好處,東山再起了。
林衍一旦把陳帥的所做所行暴露給鮑書記,就等於把他的生路都給斷絕掉了,他怎麽敢冒這個風險!
在林衍冰冷的眼神逼視下,陳帥不甘心的鬆開了林衍的手臂,竭斯底裏的說道:“林衍,你真要逼我走絕路嗎?我索性都告訴你吧,我他媽拿了你的錢,卻被一對賤女人盯上了,玩仙人跳把我弄了個磬靜不說,還逼我寫了兩百萬欠條,如果不還他們,我遲早也是個死!既然你見死不救,你可別怪我狗急跳牆了!”
林衍鄙夷的說道:“仙人跳也得你先上鉤才行,你管不住自己的褲腰帶,被騙了也是活該,想死也罷,狗急跳牆也罷,與我何幹!”
看林衍說完就倨傲的走了,陳帥滿臉的絕望。
他從事發之後,就跑來林衍家的小區蹲守,大早晨看到林爸出來鍛煉,舔著臉去詢問林衍的下落。
林爸不知道陳帥變質了,告訴他林衍去南平了,估計今天會回來,還邀請陳帥去家裏吃早餐。
陳帥再不要臉,也不敢在林衍不知情的情況下,貿然進林家的門,否則等待他的懲罰他恐怕無法承受,很識相的拒絕了,假裝離開,其實藏在附近。
在這裏蹲點守了半夜半天,等來的卻是林衍油鹽不進的拒絕,陳帥的絕望達到了頂點,想追過去糾纏,又怕林衍真橫下心跟鮑書記說,隻能用怨毒的眼神,盯著林衍走進單元樓洞,半晌才悻悻離開了。
中午,吳珺的病房裏,坐著一對一摸一樣水靈的姐妹花,兩個人正在一人一句,帶著邀功敘述對陳帥的計謀,三個女人時不時笑的花枝亂顫。
因為三個人太過暢快,那敘述活靈活現,都沉浸在省裏的喜悅中無法自拔,誰都沒留意到,這套間結構的病房外間裏,有個秀美的雜工正拿著消毒液噴壺在噴灑,把她們的談論全部聽在耳朵裏,並不停地撇嘴。
吳珺聽完,神清氣爽的說道:“小美,小麗,這次你倆幹得好!陳帥那個小人卑鄙無恥,就該讓他美夢驚醒,打回原形回歸窮光蛋!
隻是,林衍明知道陳帥欺辱我到如此地步,卻還給陳帥五百萬巨款供他揮霍,這顯然是不把我放在心上。
他林衍不是有錢嗎?好啊,能給陳帥五百萬,就能繼續給陳帥提供資金胡作非為,你倆這幾天追陳帥追的緊一些,我倒要看看,這對鐵哥們兒的情意,還有沒有兩百萬的含金量!”
羅美一臉譏諷的說道:“哎呀吳部長,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呢,來之前張勇給陳帥打電話催討,那逼哭唧唧的說他已經找過林衍了,可惜這次林衍沒那麽好說話了,一毛錢都沒給他,他求張勇寬限寬限,再慢慢想法子呢。”
吳珺冷笑道:“看,這就是所謂的友誼!我還以為,林衍有多慷慨呢,原來也不過如此!”
羅麗躍躍欲試的說道:“吳部長,要不要我出馬試一試?陳帥那張欠條上,債權人是我,擔保人是林衍,我找他也是師出有名的。”
吳珺滿臉惡毒的暢快說道:“可以,你去試試咱們林書記的金剛鑽是不是真鋒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