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黑吃黑
霓虹商議的買斷技術底價，是八千挺成品的價格，現在，蔣方略一口叫出一萬挺來，雖然還在他們的承受度之內，卻把他的講價空間一下子給堵死了，小龜島不鬱悶才奇怪，他氣哼哼說道：“蔣先生，你確定你叫了價能付的出來？詐買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蔣方略“氣虛”了一下下，很快就微風起來，狠巴巴說道：“我開得了口就付得起錢，怎麽，你看不起我們？”
小龜島低下頭，鼻孔裏噴出一股輕蔑來，再抬起頭就恢複了謙遜，含笑說道：“哪裏哪裏，公平競爭而已，不存在看不起。”
林衍一本正經的問馬修：“先生出價嗎？”
馬修苦笑著搖頭：“本來是想的，可是這位蔣先生一開口，就把我嚇到了，一萬挺成品的價格，我們是拿不出來的，所以，我隻能退出競買。”
剛剛的較量馬修也看得很清楚，看起來製造技術要花落霓虹，他達到目的也不囉嗦，站起身禮貌的告辭離開了。
小龜島很是得意，看也不看蔣方略，對林衍說道：“林先生，我剛剛說過了，製造業的更新換代非常快速，每一個新產品都壟斷不了很長時間的，所以，我們霓虹給出的買斷價格是一萬挺成品的價格，您覺得怎麽樣？”
蔣方略氣衝衝說道：“口氣那麽大，我還以為比我高呢，還不是跟我一樣，拽什麽拽！”
小龜島繼續忽略蔣方略：“林先生，相信您對我們的誠意已經有了明確的判斷了，是吧？”
林衍沒好氣的說道：“縱然更新換代再快，時常剛性需求擺在那裏，剛剛西非東非可都遠遠沒買夠，其他地域的交易也都在洽談當中，一萬挺的價格太低了。”
小龜島耐心的說道：“您說的固然有道理，但您似乎忘記了，製造也是有成本的，天縱收了技術賣斷資金，從此後就不必再承擔繁瑣的製造、銷售環節了，無論是風險值還是利潤空間，都很是可觀了，最重要的是萬無一失啊。”
這也是客觀事實，製造、售賣武器，原本就是法律不允許的，所有環節都需要龐大的風險，從這個角度來看，賣掉技術雖然賺的少，但勝在安全穩妥。
林衍好像快被說服了，端起茶強裝鎮定的喝著，小龜島看著那茶碗完全不冒熱氣了，那混小子卻喝的一樣香甜，足以說明他根本沒嚐出味道來，正在劇烈的糾結中。
蔣方略仿佛也繃不住了，不敢再加價了，張張嘴想要說什麽，“偷窺”了一眼小龜島，又閉住嘴，繼續低頭訕訕的玩那挺槍。
小龜島冷笑不已，這家夥，還不是仗著跟林衍一樣是支那人，想從這裏離開後，私下找林衍，多少買幾挺成品，供特勤組的那些家夥們過過癮，怕當場說出來，交易額太小惹人笑話。
雖然悟透了蔣方略的“目的”，小龜島本著看透不說透的方針，並沒有拆穿，以免逼急了那家夥，真杠起來也是麻煩，就含笑看著林衍，等待他做出決定。
林衍沉吟良久，喝光了一碗冷茶，終於煩躁的重重頓下茶碗說道：“成交！但是，我有個附加條件，就是這一批可以組裝1500挺成品的零部件，我們就不付錢了。
另外，在技術賣斷之前，我們還得製造一萬挺成品，來滿足已經付過預付款的客戶，之後我們不再製造，技術歸你們霓虹獨有。”
小龜島急了：“這一批零部件的錢不收就不收了，再建造一萬挺就太過分了吧？剛剛我分析過了，時常需求原本就不高，你們再賣一萬挺，我們買了技術豈不是虧了。
要不然這樣吧，你們收了預付款的這一萬挺，預付款歸你們了，後期製造出售，以及尾款都歸我們，這樣行吧？”
“當然不行！”林衍眼睛一橫說道：“技術賣斷給你們已經打破了我的底線，如果這一萬挺槍的尾款再歸你們，這次交易我寧願不做了，有什麽責任我自己去跟我爸……跟冕下解釋，告辭！”
小龜島見好就收，趕緊笑容滿麵拉住林衍說道：“哎呀，林先生真是暴脾氣，談生意就是在於談嘛，這麽急躁可不好，不就是一萬挺的份額嘛，可以的可以的。”
這兩家談好了，就沒蔣方略什麽事兒了，他繼續坐了一會兒，就得不停地承受小龜島不善的眼神，看得他渾身不自在，連那挺樣品都玩不下去了的樣子。
茶台邊上擺放著圍棋，蔣方略無聊的抓起兩枚黑子，在掌心裏“哢啪，哢啪”的敲擊著，終於在小龜島忍無可忍讓他別發出聲音的時候，猛地站起身說道：“林衍，我先走了，不妨礙你們交易了，哼！”
說實話，蔣方略今天出現在談判現場，卻又一毛錢東西沒買，這做派讓林衍也很是莫名其妙，不知道我花家到底怎麽打算的，總不至於放棄新能源武器了吧？
剛剛蔣刁的小動作，才讓林衍恍然大悟，合著，這家夥打的主意是空手套白狼，要黑吃黑啊擦！
不過，這主意太他媽棒了！
小霓虹先吃天縱一個天大的坑，再被華夏吃一道，恐怕褲子都得賠掉！
兩個華夏人心領神會，一個一臉怒氣悻悻離開，另一個滿臉無奈默然不語，看的小龜島心花怒放。
蔣刁離開後，屋裏終於安靜了，小龜島很是開心，洽談繼續。
雙方達成共識後，就簡單了，雙方慎重的擬定了技術轉讓協議，商定好何時何地交貨，錢款是轉賬還是用天縱需要的東西來抵，一應細則都不能有絲毫的馬虎，期間還吃了頓料理，一直商量到傍晚，才算是塵埃落定。
根據協定，三天內，天縱把完整圖紙發給林衍，由林衍在霓虹期間直接交付給小龜島，賣斷款則由霓虹扣除接下來一萬挺槍械零部件之後，剩餘款項按照以往交易渠道，直接轉給天縱秘密賬戶。
簽完字皆大歡喜，林衍謝絕了小龜島的晚宴邀請，走出門下樓帶著自己的馬子，由小龜島護送到路口，上了酒店的車，原路返回酒店，一路倒也安穩。
而蔣刁，則在秘密謀劃黑吃黑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