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 終戰三之心殤
（二更！）
太上長老在劉陽的注視下，化成了一片一片的，就像是一隻只的蝴蝶，在空中飛舞。
這些蝴蝶每一次煽動翅膀都是在以生命為代價，所以它們的身體也越來越小，短短几個呼吸，所有蝴蝶消散一空，彷彿從未出現過，同時消失的還有太上長老。
他人生中最後的痕迹就是那漫天的蝴蝶，不但在劉陽心中，也在陽間所有人類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劉陽輕輕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麼，但最後一隻蝴蝶也輕輕穿過他的指間化成了齏粉。
兩行清淚不知不覺的在劉陽臉上滑落。
「殺！」
「為太上長老報仇！」
在太上長老消失的那一刻，陽間剩餘所有人類心底都湧現出難以自抑的悲傷，所有人的眼睛都變得通紅，也不再顧及自己的生死，開始瘋狂的朝著周圍陰間鬼物攻擊而去，大能境鬼物又如何？無非就是一死而已。
我殺不死你，但是我哪怕自爆，哪怕燃燒本源，也要將你重創，我的朋友，我的夥伴會替我完成任務，會替我報仇，把你殺死。
陰陽兩界的戰爭在瞬間就進入了白熱化，甚至陰間無數鬼物也因為人類這一刻的爆發而感到恐懼，哪怕那些高高在上的至強者，也紛紛變了顏色。
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將人類放在眼裡，所以除了重視劉陽以外，面對其餘的人類他們都抱著一種遊戲的心態，任由陰間的大軍跟人類廝殺，偶爾興緻來了，說不定會捏死一兩隻螞蟻一樣的人類。
但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就是他們眼中的這些脆弱的不堪一擊的人類，在生死存亡下居然能爆發出這種精神意志，爆發出這等可怕的戰力。
一時間，哪怕是人類數十倍的陰間甚至感到了害怕，甚至有了那麼一瞬間的退縮。
不過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隨著那些大能境的鬼物開始醒悟開來，開始惱羞成怒的朝著人類出手的時候，人類的攻勢不由的一緩。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哪怕不要命，哪怕犧牲自己，有的時候那種差距也是無法彌補的。
陰間的大能境鬼王是人類的數倍，更何況還有王者，還有至強者壓陣，即便至強者還沒有出手，但那些王者卻不再猶豫，開始誅殺起人類來。
因為他們從剛剛人類的那種爆發中感受到了威脅，以往弱小的人類自然不被他們放在眼裡，但當人類表現出這種潛在威脅之後，他們頓時便下了狠心，不會坐視人類壯大。
而且劉陽的崛起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那種無敵般的強大更是連普通至強者都沒有插手的餘地，至於至強者以下，在劉陽面前更是只有逃命的份。
所以，不管是人類，還是陰間，當拋開一切顧忌的時候，那種結果無疑是可怕的。
人類不斷的戰死，不斷的怒吼，甚至不斷的自爆，那一聲聲慘嚎，一聲聲殺戮，一聲聲巨響，無不響徹在劉陽的耳邊，像一把重鎚，一下又一下的砸在劉陽的心裡，讓他的身體開始顫抖，開始搖晃起來。
劉陽的心中一驚感覺不到悲傷，因為他已經麻木，生死算得了什麼？如果能夠以他的生死來換取所有人類活下來，那麼這一刻他毫不猶豫的會選擇犧牲自己。
但理智卻在告訴他，如果他死了，人類才是徹底的失去希望。
或許太上長老犧牲自己，就是讓他明白這個道理，人類誰都可以死，但唯獨他不能死。
但他真的不能死嗎？
劉陽從來都不這麼認為，他更沒有資格讓別人為他去死。
「哈哈，哈哈哈哈。」
劉陽突然大笑起來，他的笑聲中充滿了悲戚，他的笑聲中透著一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悲傷。
他的眼淚變成了紅色，他那滿頭的白髮在風中盪開，一點一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但是他的氣息，卻不降反升，達到了一種驚天動地的地步。
修羅獄主面色凝重的看著劉陽，此刻劉陽所表現出，所展露出來的力量，讓他心中甚至都生出了一種威脅，直覺告訴他，此刻的劉陽很危險，無比危險。
這種危險，他在成為至強者以後，也只遇到過兩次而已。
一次是面對陰間幕後黑手的時候，一次是斬殺陰間天道的時候。
但現在，修羅獄主感受到了第三次。
這並不是說劉陽已經強大到可以跟半步第五境界的存在比肩，而是一種純粹的直覺。
原本準備偷襲劉陽的陰影獄主更是像驚弓之鳥一般，還不等靠近他，就快速的退後，他的眼睛里透出一絲驚惶，彷彿剛剛那瞬間，他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修羅獄主跟陰影獄主不動，早就見機不妙的不死獄主自然更不會貿然行事，至於其餘的至強者也沒有立即摻和進來，因為這個時候，只要是至強者，都隱隱的發現了場中的不對勁。
當然，這一切的源頭都是變得滿頭白髮的劉陽。
劉陽曾經白髮過一次，但那一次是因為生命本源消耗過重，身體變得極度虛弱，甚至連壽元也無多，可這一次，情況卻是截然不同，劉陽不但沒有絲毫的虛弱，反而前所未有的強大。
他那滿頭白髮並非因為身體的緣故，而是因為心殤，因為神變。
當所有至強者都沒有動靜，都沒有出手的時候，戰場中的決戰已經變成了純粹的人類跟陰間鬼物，不過現在，人類已經再度落在下風，原本這麼多天來，人類的損傷就已經很大，剩下的甚至不足進來時候的一半。
但現在，這麼一小會的功夫，人類的損傷就差不多是之前的一半，可以說是慘烈至極。
劉陽不動，那些至強者也不動，反正在他們看來，要不了多久，人類就會被徹底消滅，到時候就算剩下一個劉陽，也可以憑藉陰間所有的力量將其堆死。
不管是修羅獄主，還是其餘的至強者，哪怕此刻仍舊在暗處沒有出來的閻君，此刻都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徹底滅殺劉陽，絕對不能給他逃脫，或者是再度崛起的機會。
「諸位道友，我等來了。」
就在人類陷入絕望的時候，高空中突然傳來一道巨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