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 兩個選擇
（第四更！）
「時間不多了嗎？」我在心中說道，不過隨後還是問道：「不知道前輩能否告知留給我的時間還有多少？」
我必須要知道對方所謂的時間不多到底是個什麼概念，畢竟對方可是活了幾千年的老怪物，如果它所謂的時間不多是幾百年，那關我什麼事情？那個時候我 恐怕早就咽氣不知道多久了。
「或許三年，或許五年，但絕對不超過十年，所以留給你的時間最多不超過十年，如果在這期間你沒有觸摸到第五境界的邊緣，事情也將不可逆轉。」蜃龍嚴肅的看著我說道。
「十年？我心中頓時一顫，尤其是這個所謂的十年還是最多，三年的時間我有信心達到第四境界，但也僅僅是達到第四境界，以我的年齡來說，能夠在三十歲達到第四境界，已經是多少年不出世的天才了，可第四境界之後每一絲進步都將緩慢無比，甚至很多人終其一生都只停留在第四境界初期，更別說達到中期，後期，觸摸到第五境界的邊緣了，別說十年，就算再給我一個十年，我也沒有任何的信心。」我的心中頓時一片紛亂，事情顯然朝著不受控制的方向改變著，而我卻無能為力，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知道越多，代價也就越大嗎？
感受著肩膀沉甸甸的，我就算想安慰一下自己都很難做到，三年，實在太短太短了。
「前輩，如果找到別的觸摸到第五境界邊緣的存在，是不是也能阻止恐怖事情的發生？」我隨後雙眼期待的看著蜃龍。
老道，花老，連山大師，活佛，這些存在都是我目前知道達到第四境界的存在，至於具體處在哪個境界我卻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絕對沒有達到觸摸第五境界邊緣的程度，甚至是遠遠沒有達到。
不過雖然我不認識那種存在，但他們活了這麼久，或許會認識那麼一個兩個，到時候找他來阻止災難的發生，也未嘗不可。
「陽間，能夠達到這種程度的目前一個都沒有。」蜃龍一句話，立即將我打落谷底。
一個沒有？怎麼可能？陽間這麼大，隱世高手這麼多，怎麼會沒有呢？勞家，沈家，天機閣，龍虎山，神農寨，甚至是崑崙境，這麼多地方難道一個都沒有？
可是看著蜃龍的樣子，我便知道它沒有說謊，儘管不知道它是怎麼知道的，或許是玄素大師的記憶，或許是它能夠感受到，但總之，我只知道一個結果，那就是陽間沒有觸摸到第五境界的存在在，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境界？難道就真的有這麼困難嗎？
想到連一個都沒有，我頓時就更沒有信心了，我雖然有時候也有點小驕傲，覺得自己算個天才，可絕對不會狂妄自大的認為天底下自己最厲害，可現在，整個陽間都沒人做到的事情，我又憑什麼能夠做到？
而且最多只有十年的時間，恐怕這麼點時間，我都一直在原地停步。
「前輩····」不知不覺間，我的嗓音變得沙啞起來，好像已經好幾天沒有喝水一樣。
「你不用過分擔憂，萬事萬物或許早有定論，實際上，當年徐福並不算真正死去，他在離開之前也已經留了後手，做了準備，我對你，更多的只是一個期待，但更希望你能快點成長。」蜃龍充滿深意的看著我。
「雖然我不知道會不會辜負前輩的期望，但我肯定會努力的，甚至不管到時候有沒有觸摸到第五境界的邊緣，我都會再來一趟。」我突然看著蜃龍說道，甚至說出來的話連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偉大了？從什麼時候開始，我也變得憂國憂民了？
記得以前，我就只是一個小警察，每天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那個時候的夢想就是買一所大房子，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平平淡淡的渡過一輩子，那時最大的愛好就是分析各種案子。
只不過從什麼時候開始，那些夢想都已經變得不再重要了？甚至從一個有點自私的小人物變成如今拯救人類的大人物？我的思想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的崇高了？
這些，全部，我都不知道，甚至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說這些話，似乎冥冥中有股力量再不斷的催促著我快點，快點。
還是說，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當你站的高度不一樣后，考慮的問題也會變得不一樣？
「好！」蜃龍讚賞的看著我說道：「雖然稷下學宮不能讓你帶走，可也不能讓你白來一趟，對於你的道傷，我或許能夠幫上點忙。」
「前輩這裡有殘破的道種？」聽到蜃龍的話，我頓時大喜，這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可是隨即蜃龍的話卻讓我剛剛提起的心重新墜落。
「沒有！」
「那前輩的意思是，道傷還有別的辦法？」我不禁又期待的問道。
「或許願力可行，不過那種自損根基的事情你肯定不會願意去做，而能治療道傷的，要麼你自己破而後立，要麼就是找到殘破的道種，來修復你的道傷。」蜃龍隨後說道。
「破而後立？」我不解的看著蜃龍，畢竟我知道的方法中可沒有這一點。
「不錯，正是破而後立，道傷，嚴格的來說，是你道心有缺，是一種無形無質的傷害，它甚至可以慢慢讓你的道心崩潰，到時候你也將成為一個廢人，不過在道心崩潰的時候，卻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你憑藉自己強大的意志，以及你對天道的感悟，重新凝聚你的道心，也就是說再走一遍突破第三境界的道路，不過任何突破都是可一不可再的，而第二次突破，將比第一次難十倍，所以你重凝道心的難度也是第一次的十倍，這也就是所謂的破而後立。」
「如果使用道心的話，倒是簡單的多，只要你吸收道心中關於天道的理解，就能修復你的道心，而且也沒有任何危險，至於任何選擇，就看你自己的了。」
聽完蜃龍的兩種選擇，我頓時沉默了。
「敢問前輩，這兩種辦法有什麼區別？」
「道心，只有貼合自己的大道，貼合本心，才能叫做道心，而道心越純粹，凝聚的道種才會越強大，道種更是關係著你能走出多遠，歷史上，凡是能夠觸摸到第五境界邊緣的大人物，所凝聚的道種無一不是那種純粹到極點的。」
「至於，用別人的道種修復自己的道心，所凝聚出來的道種會夾帶著一些比人的東西，不能夠繼續純粹，即便將來能夠打磨，也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至於將來的成就，更是基本已經定型，即便有天大的奇遇，終其一生都不可能觸摸到第五境界的邊緣。」
雖然蜃龍沒有說出讓我選擇哪一個，但答案已經很明確了，如果我選擇藉助別人的道種修復道心，將來再無攀登高峰的可能，可是破而後立，實在太難了。
當初我凝練道心，就是好不容易才成功，甚至還收到天道反噬，儘管跟我當時有些輕視天道有關係，但也足以說明凝練道心有多難了，可破而後立的難度卻是前者的十倍。
十倍是個什麼樣的概念？這絕對是一個令人絕望的數字，即便我再怎麼自信，也不認為自己能夠完成十倍的考驗。
可是就這麼放棄我卻又感到不甘心。
「這塊令牌是開啟傳承殿的令牌，裡面儲存了傳承殿的位置，憑著這塊令牌你可以進入到傳承殿裡面，那裡有你需要的道種，至於如何選擇，就看你自己的了，別人無法替你做決定。」蜃龍巨大的爪子突然抓出一塊黝黑的牌子，然後朝我扔了過來。
我不發一言的接過令牌，就算不為了道種，那裡我也要走一趟，因為還有地藏菩薩本願圖等著我去取，就算是道種，我也沒有放棄，拼不拼，我一時間還無法決定，但找到一顆道種也能夠有備無患。
「謝謝前輩！」我收下令牌后，恭恭敬敬的對著蜃龍前輩鞠了一躬，它為了鎮壓節點，不惜一直呆在這裡，甚至寧願跟秘境一起毀滅。
雖然它只是器靈，但做的事情卻跟那些令人敬仰的前人沒什麼兩樣，甚至更偉大，畢竟不是誰都能做到犧牲自己的，何況還是一個器靈。
「不用，你們人族的命運終究要掌握在你們自己的手中，好自為之吧。」蜃龍說完之後，就直接憑空消失不見，檯子上，仍舊擺放著那個玉盒，不過這一刻我卻對玉盒沒有任何的心思。
我最後打量了一眼石室，然後轉身離開。
在第三層，我看到了金甲屍，明顯已經死去很久的樣子，即便再堅硬的身體，也抵擋不過時間的腐朽，不過第三層並沒有所謂的三間石室，而是只有一間。
第二層同樣只有一間房，裡面一顆拳頭大小的養魂木早已經碎掉，或許裡面曾經生活著一隻強大的鬼王，但隨著歲月的變遷，同樣消泯。
第一層還是機關傀儡，似乎跟離開前沒什麼兩樣，只不過從九間石室變成了一間，這樣一來，這所謂的地下空間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巨大。
最後，我看到了玄素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