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做次好人
第一百九十一章 做次好人
「陽陽?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看到我后,小姑父也明顯露出詫異的神情。
「對了,你來的正好,剛剛我不小心碰到這位大哥,讓他的花瓶打破了,你有沒有帶錢?」如果是以前小姑父絕對不會跟我說這種話,只不過最近的接觸他也明顯感受到了我的態度,同時也知道我的身份不簡單,不至於一點小錢都拿不出來。
「小姑父,你先等等,你確定是你不小心撞到他的嗎?」看到這種畫面,任誰都會往這上面去想,這種事情已經成為一種社會級現象,碰瓷跟路上看到老人扶不扶幾乎同樣出名。
只不過兩者唯一的區別就是前者屬於詐騙,後者卻被道德所綁架。
「你什麼意思?難不成你以為我是故意碰瓷?你問問他,到底是誰碰的誰。」那名坐在地上哭的中年男子頓時憤怒的看著我。
「陽陽,真的不怪他,是我走路不小心撞到他身上的。」小姑父某些愧疚的說道。
我看著他熬的紅腫的眼睛,還有眉宇間掩飾不住的疲倦,自然明白他最近這段日子一直都沒有休息好,神情難免有些恍惚,難不成我真的猜錯了?
只不過醫院裡有食堂,裡面明明提供各種早點,以我的名義,醫院裡就算供著小姑父都來不及,甚至都會直接把飯送到病房裡去,小姑父又為什麼出來呢?
我心裡想著,目光又不由自主的投向地上的那名中年男子,穿得很樸素,樣子一看就不像長期在大城市生活的人,只不過這大清早的就抱著一個有可能是古董的花瓶在大街上,又有什麼目的呢?
「小姑父,你先別急,如果真是咱們的責任,我保證一分錢都不會少掉他的。」我其實還有一句潛藏的話沒有說,那就是如果不是小姑父的責任,或者說對方真的是碰瓷,那對方就得付出代價。
「這是你的?瓶子值多少錢?」我蹲下身子,撥弄了一下碎瓶子,隨意的問道。
「這瓶子不是我的。」只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第一個回答就超出了我的想象。
「不是你的?」我有些詫異的問道。
「嗯,這是我兄弟家的東西,他前一陣在工地幹活摔斷了腿,可沒想到包工頭卷錢逃跑了,甲方有不管,沒想到這大城市的醫院這麼貴,我那兄弟花光了家裡的積蓄,最終沒辦法只能把祖上傳下來的東西讓我幫忙賣掉,我也不知道這東西值多少錢,不過昨天有位專家給看過了,說東西是民國時期仿製的,頂多值五千塊,我也不訛你們,你們就給五千吧,不,四千五也行。」中年男子最終咬了咬牙說道。
在我的關注下,我可以肯定的是對方並沒有說謊,難不成真的是我小人之心了?
「咦?」突然,就在我不經意的時候,突然從手裡的瓷片感受到了一股特殊的氣息,一股時間沉澱,只有在真的古董上才存在的氣息。
「難不成這東西是真的?」我心裡古怪的想著,同時不動生色的拿起底座,只見底款上清晰的印著四個字,康熙九年。
「清朝康熙時期的瓶子?」對於古董我了解的並不多,不過上次跟隨賀老參加的那次展會倒是讓我知道我能夠感受到古董本身帶著的那種沉澱氣息。
如果眼睛會騙人,那麼這種感知絕對不會是虛假的,也就是說這個瓶子是真的?
只是為什麼這個中年人會以為是假的呢?
看著對方的打扮,我心裡頓時瞭然,恐怕這一切都跟那名專家有關。
雖然不知道這個瓶子具體值多少錢,但是別說一個五千,就算十個,二十個五千都不止。
既然真的都是小姑父的責任,那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而且這是對方的救命錢,我不可能昧著良心真的給對方五千塊就把他打發了。
「嗯,這樣吧,你的瓶子我肯定會賠的,不過我可以先告訴你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個瓶子是真的古董,它的價值絕對不止五千,甚至是五萬,具體值多少錢,我還要問一下別人,不過我可以保證,無論瓶子值多少錢,我都會一分不少的給你。」我想了想鄭重的說道。
「你,你說什麼?這個瓶子是真的?它值五萬?」這下不僅是中年男子,就連旁邊看熱鬧的人都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我,那目光就猶如在看一個傻子。
畢竟我剛剛來時的態度他們都看在眼裡,原本很多人都以為我會不認賬,卻不想我我不但認了,還認出了個冤大頭。
這年頭可不興大好人,幾乎頃刻間就有人懷疑我的目的了,最多的是懷疑我在故意哄騙中年男子,還有人覺得我跟中年男子是一夥的,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做局,畢竟如果真的是古董的話,哪怕碎了也還是能值不少錢的,到時候說不定可以忽悠周圍的人購買,以達到行善的目的。
如果我能夠看透別人的想法,恐怕立即就會被諸多天馬行空的想法征服。
現在這個年代,因為有電視,有網路天天揭露各種騙局,早就不像以前那麼單純,一個易拉罐中獎都能百用不倦。
「有可能比五萬還要多,十萬,二十萬都有可能。」我沒有理會周圍的目光,徑直說道。
「你真的沒有騙我?」中年男子仍舊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我,似乎怎麼也沒想到這種大好事也會落到自己頭上,而且光從外表看,我也不像是那種往外扔錢的傻瓜。
如果說七八十年代的人們是質樸的,相信一切都是美好的,那麼現在這個年代就是懷疑一切,哪怕是真心對自己好的。
物質提升的同時,我們整個社會也在丟失著某些東西,在這個一切都往金錢看齊的年代,道德的標杆已經被打到了最底線。
「放心吧,我就在那邊的軍區醫院,如果不相信你跟我過去就清楚了。」我指了指不遠處的醫院,這個時候,一個必要的身份還是能夠起到一定作用的,尤其是工作單位又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