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動 4
百一羌看著何洛的床位,在原地猶豫幾秒後,眉頭微皺,腳慢慢往前移了移,小心的靠近。心裏反複疑問道到:“是她的聲音嗎?剛才那一陣微弱的聲音自己應該沒有聽錯。”從來自信的百一羌在這一刻顯得如此懷疑自己,她當然希望是真的,可他怕隻是自己悲痛過後的幻聽,靠近之後如果沒有那麽她現在此刻的希望對於自己來說就是一種折磨。
這時,房子外麵的風聲越來越緊湊,窗子被吹的嗡嗡作響,百一羌轉頭看向四周,眼神微眯打量著周圍。
她明白,外麵的情況並不樂觀。
就在她思考之際,“啪”的一聲房子四周的窗子被撞擊開,木框掉落在在地上,灰塵四起,就連自己也被震得一陣頭疼。
此時,房外的三朵黑花綻放在空中。
“不好!”百一羌心裏暗自驚呼,一個箭步衝到何洛身邊,何洛此刻身上已經布滿霜,嘴唇也是白的,冰霜填滿了嘴唇的紋路。容不得她猶豫,將她背在自己背上,扯下旁邊簾子的布條,將她與自己的身體綁在一起,準備去往外麵。
“鬼王在這!”幾個人從房子後方的窗戶攀爬上來,指著百一羌說道。
百一羌拿下頭上的百羽簪運用念能直接插在一人的脖子處,隻見那人捂著脖子直直往後直直摔下去。其他人見狀趕緊往屋子裏翻準備時刻反擊。
百一羌收回百羽簪緊接著從旁邊的窗戶跳下去,跳下去的時候在途中剛好撞見往上攀爬的人,借機往那人頭上踩一腳,一個後空翻安全到達地麵。這時,一陣水霧從她身體炸開,飄向四周,百一羌摸向身後,已經空無一物。
“鬼王在那!誰抓住鬼王誰以後就是冥府的頭!這可比異能者還厲害!”一人看著眾人說到。
眾人忽然轉變了方向,在牆上的一躍而下,在地上的展開攻勢,朝百一羌進攻。
百一羌右手拿下頭上的百羽簪,右腿向後撤退,左手運用念能,右手從左肩水平拉開,利用百羽簪朝著那些人刺去,和以往不一樣的是,這一次百羽簪的後麵還帶有一串冰椎。
百一羌也著實震驚。
這???這???眼前的情況容不得百一羌猶豫,從口袋裏著拿事先準備好的黑花往上空發放,黑花在空中綻放。
隨後,百一羌往前門跑去。
邱澤看著後方綻放的百袖萬裏清的黑花,一個轉身貼近簪晚秋的後背,對他說到:“我去幫百一羌,這裏殺的差不多了,你挺住。”
簪晚秋微微點頭,回應道:“你放心,我族最不怕群戰,你保護自己和其他人就行。”
“好!”邱澤點頭應到,解決掉離自己最近的幾個人,貓著身子快速向後麵靠近,這時剛好和來屋前的百一羌撞了個正麵。
百一羌眉頭緊湊,在看清楚來人是邱澤這才舒展眉頭。
“百一羌!”邱澤欣喜的喊道。
百一羌一陣頭暈,耳鳴聲也響起,頓時有些站不穩,身子一陣恍惚險些跌倒。“你怎麽了?你受傷了?”邱澤扶著百一羌關切的問道。
百一羌搖了搖手。
“小心!”邱澤拉著百一羌胳膊甩到自己的身後,九刃匕首徑直甩出,插在麵前一個人的心口。剩餘幾個人見狀蜂擁而上。
這時緩過來的百一羌乘勝追擊,拿起簫運用念能吹起,身旁一大塊地皮掀地而起砸向那群人。
“空氣念能?”邱澤說到,接著說到:“你身體還沒恢複好,別用空氣念能。”
百一羌擺了擺手走向那群人前麵去,一腳踩在其中一個人的胸口,俯下身去,掐著他的脖子問道:“誰安排你們來的?”
那人嘴角揚起,一聲冷笑,嘲諷的看著百一羌,說到:“關你屁事?!你算哪根蔥?你問我就要說,你算什麽東西?”
“你她媽怎麽說話呢?信不信我打死你?”邱澤一聽這話瞬時來了氣,自己還真沒見過這麽囂張的人,還是這種被人踩在腳下,猶如木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指著那人說道。
那人鄙夷的看了眼邱澤:“你又算什麽東西?有本事讓他放開我,咱兩單挑,你個龜孫子還不一定贏我。”
百一羌眼眸微垂,看了看旁邊重傷的人,揮了揮左手,幾條冰椎應袖而出,徑直差在那幾人脖子的動脈上。
百一羌有些詫異,但這微弱的詫異不足以讓別人發現。
那個人語塞,一改剛才的囂張模樣,愣愣的看著百一羌說到:“你是鬼王?傳聞鬼王使用冰體用的出神入化。”
邱澤這時按耐不住自己的脾氣走過來,半蹲在那人身邊,都替著那人尷尬的搓了搓臉說到:“呃,兄弟,她是百一羌,你別說你不認識。”
“嗬,冒牌貨,百一羌早死了,這是眾所周知的事,當時,我可是親耳聽見別人說她死了,她被鬼王殺死!”那人堅定的說到。
百一羌暗自翻了個白眼,起身,順便拍了拍邱澤,對著邱澤說到:“把他先關起來,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邱澤強忍笑意,比了個ok的手指說到:“放心,這點小事,我還是可以的。”
“百……百一羌?”不知道從哪裏冒來的大眾代表指著百一羌說道,滿臉驚恐,心裏暗自發怵想到:“她不是死了嗎?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而且……鬼王還為了她把百族一直留著,怎麽,他還活著?”
百一羌微微轉頭,看了大眾一眼說到:“你可以回了,回去就將剛才聽到的鬼王的話傳達出去,日後我會做回訪,如果有一個錯字或是其他的你個人意願的意思,那結果,你知道的。”
說罷,從大眾代表旁邊走過,踩著地上屍體的縫隙走到旁邊的地方。
“一羌!一羌!你快過來!”簪晚秋朝著百一羌喊道。
百一羌聞聲看去,隻見浴之蔚躺在地上,簪晚秋蹲在他身邊,身上換著地方插著針。
浴之蔚痛苦地用手捂著胸口,嘴唇也一直發抖,但他愣是一點聲音都沒有。他聽見簪晚秋叫百一羌,他勉強的撐起躺在旁邊的花壇中的身體,眼睛微眯看著走過來的一羌。
簪晚秋繼續拿出針紮在浴之蔚的身上,一籌莫展的說到:“剛才浴叔叔被那些人偷襲了,刀刺在了心髒上,我針法不行,要是明霞在,或許還有一救。”
百一羌聽了也趕緊蹲下來,想去查看他胸口的傷口,簪晚秋連忙攔住百一羌的手:“不要把刀拔下來,現在沒有止血的東西,你拔了後浴叔叔會失血過多的。”
浴之蔚搖了搖頭,緊皺眉頭,慘白的嘴唇顫抖著,啞著聲音說到:“我救不活了,不過,沒有關係,我終於可以去陪邱震了……我昨天做夢,夢見他告訴我……他好想我,問我們什麽時候能見麵……我還沒有說話呢,夢就醒了。”
“浴叔叔。”百一羌叫了聲浴之蔚連忙將手放在浴之蔚心口,想用冰封住浴之蔚身體內的血液。
“沒用的。”浴之蔚連忙握住百一羌的手,艱難的說到:“就算,,,,,今天沒人殺我,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怎麽可能?浴叔還年輕著呢,怎麽會活不了多久呢?”簪晚秋安慰浴之蔚道,又不停的變換著手下的穴位。
“隻要魂魄在,就有辦法。”百一羌說道。
浴之蔚喘了喘氣,張張嘴,過了一會說道:“我沒有魂魄······了·······”
“怎麽可能呢?浴叔叔?怎麽會沒有呢?!”簪晚秋震驚的問道。
浴之蔚沒有再做解釋,百一羌也同樣沉默,隻有簪晚秋在不解的看著兩人。
“一羌,何洛······她······是不是魂飛魄散了?”浴之蔚閉著眼睛問道。
百一羌一愣,眼睛裏隨後露出震驚的表情說道:“肉身是沒了,魂魄我不確定,畢竟何洛的靈魂和肉體最初就不是一體的。”
“好······何洛····是個好孩子····隻是··生錯了世道···”浴之蔚斷斷續續的說道。
“我要拜托你們·····你們···要···你們要照顧好邱澤。”浴之蔚看著兩人說到。說罷,便垂手而去。
“浴叔叔!”簪晚秋看著垂手的浴之蔚喊道。百一羌看著眼前的兩人,麵無表情,近幾年來自己對身邊人的離去都已經麻木了,說難過當然是難過,更多的是心酸無奈,有多少事自己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看著事情任其發展,有什麽事情比無能為力還要心酸。
“浴之蔚!!!!!”邱澤從遠處跑來看著浴之蔚喊道。
這一聲把百一羌吼得拉回了思緒。百一羌連忙站起身來看著簪晚秋說道:“把浴叔叔放在邱族裏,我先穩住邱澤。”簪晚秋趕緊擦了擦眼淚,連忙點頭。
“浴之蔚!!!”邱澤繼續喊道,眼睛布滿血絲,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如果細看,他的眼睛裏也全是眼淚。
自己從小到大就特別恨浴之蔚,恨他破壞了自己一個完整的家,可是現在,看著躺在地上的浴之蔚,他為什麽卻如此難受。
“冷靜。”百一羌轉身攔住準備走向浴之蔚的邱澤。“你放開我!”邱澤吼叫著一把推開攔著自己的百一羌。百一羌被推的退了幾步,頭也越發的昏沉,耳鳴聲也同時出現。她努力讓自己清醒順勢將右胳膊勾住邱澤的脖子往後拖。“百一羌,你放開我!浴之蔚隻有我才能殺,我還沒允許,憑什麽他要死?!”邱澤怒吼道,眼淚也流到了百一羌的衣服上。百一羌看著拚命掙紮的邱澤默不作聲,隻是加重了胳膊上的力度。“百一羌,你放開我!”邱澤抓住百一羌的胳膊帶著哭腔怒吼道,他想掙脫,無奈自己怎麽也掙脫不了。百一羌皺了皺眉頭,不在任由邱澤哭鬧,直接左手砍在邱澤的脖子上。邱澤受力暈了過去。
“百族長!”一聲甜美的聲音從百一羌的身後傳來。還不等百一羌轉過頭來,隻見一人影快速閃到百一羌麵前。一身紫色的衣服,紮著兩個馬尾,嬰兒肥的臉頰。這不正是:“萱萱?!”百一羌輕聲念到。
“真的是你?!百族長,我終於見著你了!”萱萱看著百一羌高興喊道,隨後看清楚了百一羌身旁的人立馬捂住嘴說道;“百族長,邱族長怎麽了?!他,,,,,,,”萱萱轉頭看了看周圍的屍體,頓時麵露驚慌的捂著嘴:“‘他,,,,,他,,,,’”還不等百一羌解釋,又另一個聲音驚叫起來。“邱族長!邱,,,,邱,,,都怪我,都怪我!”不知道從哪裏來的說話的男孩,看著邱澤竟然突然哭了起來。百一羌看著那個正在哭泣的男孩,竟然是他?他怎麽也在這?“邱族長!”男孩大哭起來。“他活著。”百一羌皺了皺眉頭說道,順勢把邱澤給兩人。兩人連忙去接。男孩這才看清了百一羌,:“百族長!是你?!您真的活過來了?!”男孩臉上掛著淚珠咧著嘴說道。百一羌點點頭,隨後轉身去往房間裏麵。萱萱打了男孩一下說道:“你哭什麽?你一個男孩子還那麽愛哭,我都替你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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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鈺子嘴角掛著一絲血坐在地上,看著百一羌他們的方向,嘴角頓時一陣苦笑,要是哥哥沒死,自己現在也有人關心吧。“你不走嗎?他們都走了。”伴隨著聲音一雙腳出現在他的視線裏,他抬起頭看去,是依欒欒。講真,兩人並不熟悉。亦鈺子艱難的站起身來,剛才戰鬥中,他的腳受傷了,不然自己也早走了。依欒欒也順勢幫他將他拉了起來。亦鈺子歎了口氣,看著比自己低一頭多的依欒欒,說道:“依欒欒,何洛的肉身也沒了嗎?”依欒欒抬起頭,微紅的眼眶含滿了淚水,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她,,,,的肉體已經沒了。”說著頭就慢慢垂下,亦鈺子很少見女孩子哭,甚至遇見河洛以前,他還沒有接觸過女生,依欒欒突然這一哭,使他慌了神,不知道怎麽辦。結結巴巴的說道:“你別哭,別哭了,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