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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不是意外

  易言城當晚大醉,安傾和梁宇費了很大的勁才把易言城撈上車。回到他們的新家時,他已經倒在床上昏頭大睡,送走梁宇,安傾卻愣愣地站在陽台發呆,一個小時前的那個電話,把她所有的心思全部打亂。


  安政峰約她明天見麵,她卻遲疑了很久才答應了下來。她不知道這是怎樣的心情,失蹤十多年的父親突然出現,給她的是前所未有的陌生感,而她卻還大逆不道地希望父親永遠不要再出現,再來打擾她的生活。


  她站在陽台上,穿著一件onepiece手工繡花的裙子,她的臉被風吹的有些生疼,旋過頭的時候,看到易言城一臉清醒,目光灼熱地盯著她看。


  “你,不是醉了嗎?”她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支吾了起來。


  男人向她慢慢靠近,高大的身影一步一步地挨近了她,最後他的下顎抵住了她的頭,聲音清淺:“還沒洞房,我怎麽能睡?”


  她仰起頭,嗔怒地瞪了男人一眼,他卻一笑,把她揉的更緊了。他的身上是濃濃的酒氣,並不好聞。她皺了皺眉,一臉嫌棄道:“好濃的酒味。”


  “怎麽?嫌棄?”易言城饒有興致地反問道。


  她很認真地點了點頭,抿著唇說:“對,嫌棄了。”


  他微微歎了口氣,安傾卻推著他往前走去,道:“洗澡,洗澡……”


  男人被她推著不情不願地進入了浴室,過了半個小時,易言城仍然沒有出來,卻聽到裏麵有什麽東西落地,發出破碎的聲音。安傾擔心喝了點酒的易言城會出了什麽事,便著急地敲了幾下浴室的門,邊敲邊喊道:“喂,喂,言城,開門啊……”


  “開門啊。”安傾放聲囔囔了好久,偏偏卻沒有人開門。


  最後她站在原地躊躇了半天,幹脆重重地推了下門,才發現浴室的門居然沒有鎖,她輕而易舉地就進入了浴室。氤氳的霧氣讓她看不清浴室裏的情況,淋浴頭傾盆而下的水撒了她滿身,她正要回頭,背後卻猛地被一個人擁入懷中。


  這回她才知道她中了易言城的奸計,卻被用力地攫住不得動彈,她想回過身,卻發現身後的拉鏈被易言城惡作劇般地來下來,繡花裙子被他拉扯下來,露出她白皙又光滑的後背。


  最後二人不知道又怎麽到了床上,她被男人蹂躪的腰酸背痛,而身旁的男人卻昏頭大睡了。


  她真是不知道睡在她身旁的男人,剛剛是真醉還是假醉。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窗簾的縫隙鑽了進來,安傾轉過身,睜開眼睛的一瞬,看見身旁的男人正安穩地閉著眼睛,修長的睫毛,高聳的鼻尖和飽滿的唇弧,都讓她忍俊不禁。


  她欣喜這不是夢,她愛的男人就在她的身邊,卻又害怕這一切轉瞬即逝,下一秒幸福就會偷偷溜走。


  她抿了抿嘴,看著身旁男人熟睡的模樣,手指輕輕地卻在男人的臉上擺弄來擺弄去,從薄唇上的胡子到眉毛,她像個任性的小孩撥動來撥動去,最後,終於玩耍夠了,她直起身子要起床,身後卻悠悠地傳來一個聲音:“玩夠了,就要起床了?”


  她定了幾秒,眨眨眼,轉過身去,看著身上覆蓋著薄薄的毯子,裸露上半身的男人正睜大了眼睛,一臉清明地看著自己。


  “你……你醒啦?”安傾怯怯地問道。


  男人雙手疊著枕頭駕著脖頸,薄唇彎了彎,唇邊笑意清淺:“你的動靜那麽大,能不醒嗎?”


  她扯著嘴,嬌羞地說:“那……那我給你做早餐。”


  “做什麽早餐?你就是我的早餐。”


  話音落下,安傾又被易言城拉入了他的懷抱,折騰了半個小時後,男人才心滿意足地起床去上班。


  男人離開,安傾才慢慢吞吞地起床,今天是她休的第一天婚假,吃完早餐後,手機進來了一條短信,她點開一看,是父親。他約她見麵,而見麵的地點竟然是郊區的室內滑雪場。


  ***

  至從安妮發生意外後,她已經拒絕去任何滑雪場地和接受任何與滑雪有關的娛樂項目,沒想到的是,安政峰約她見麵的地方卻是一個室內的滑雪場。


  這個室內滑雪場在郊區,開車行駛了很久才到達目的地。她沒有帶保暖的衣服,在門口的時候,向店員租了一件大棉襖,走進滑雪場,場所顯得寬大,地上堆滿厚厚的一層白雪,連漫天飄下的人工雪都和真的雪異常逼真。


  坡道上的年輕人穿著厚厚的棉襖,持著雪杖興奮地由上而下滑下,遠處的嬉鬧聲加上近處的喧鬧聲,讓安傾覺得腦袋嗡嗡作響。


  眼前卻忽然浮現了那日安妮上雪山時的情景,去的時候,安妮美好的笑意,回來時候,卻徒然剩下安妮滿身的血。她突然覺得四周嘈雜的聲音無限倍放大,就要把自己逼近死角。她捂住耳朵,倏爾轉身而走,卻被前麵的男人攔住。


  她止住腳步,目光定定地注視著正前方的中年男人,頭上的白發已經壓過了幾縷青絲,但是麵容依然是年輕的,隻有眼尾的幾絲皺紋暴露了歲月的痕跡。他的臉龐,似乎還停留在安傾的記憶中,堅毅黝黑。她記得母親說過,她的大眼睛是遺傳父親的,沒錯,他那雙明眸如今依然炯炯有神,閃爍明光。


  她的唇是僵硬的,目光是愕然的,似乎過了很久,安政峰才緩緩開口:“傾傾,我是爸爸。”


  這話一出,她的眼淚奪眶而出,身旁不斷有人經過,亂哄哄的滑雪場裏,好似突然變得安靜,徒留下安政峰的聲音,她吸了一口氣,然後微啟薄唇,喚道:“爸。”


  ***

  安傾和安政峰在室內滑雪場的附近餐廳坐下,安政峰點了一個披薩和幾盤小吃,但是安傾卻一塊未動,隻是喝著杯中的橘子汁。


  “沒胃口?”安政峰切了一塊披薩放入安傾盤中,問道。


  安傾勉強地切了塊披薩放入口中,卻如同嚼蠟。她知道從十幾歲就消失不見的父親早就沒有參與過她的成長,自然不會知道她並不愛吃披薩。


  “爸,這麽久你是去了哪裏?”她問道。


  安政峰抬起眼眸望了望安傾,微微地歎了口氣,道:“傾傾,爸對不起你,你媽,還有……還有你姐姐……”


  她卻怔了怔,卻還是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安妮。她抿唇,笑了笑:“爸,你放心,我和媽媽都過的很好。”


  “那就好。”安政峰點點頭。


  安傾喉結微動,似乎想到了什麽,又問道:“爸,你呢?你過的好嗎?”


  安政峰低下頭,似乎沉默半晌才說:“我,過的不好。”


  “爸,你當年為什麽離家,為什麽一去不返?”她突然追問道,這個問題似乎困擾了她十幾年,看著眼前的父親距離感卻遠遠超過親切感。


  安政峰卻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頓了很久,而是說:“傾傾,你知道這些年我過的不好的原因嗎?是因為我想起了妮妮,她那麽小的年紀……”


  麵前的中年男人在她麵前泣不成聲,安傾卻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喉結微動,緩緩開口說:“爸,那是一個意外,誰也不想的。”


  “那不是意外!!”


  男人的聲音擲地有聲,卻讓她猛然一驚。安政峰又開口道:“傾傾,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當年為什麽離家這麽多年,而易言城為什麽借住在我們家?”


  她睜大眼睛,定定地看著安政峰,期待卻又恐慌。安政峰開口道:“多年前,我和易言城的父親易正謀是合作夥伴,那年我投資的項目出現大的紕漏,血本無歸。易正謀以私人的名義借款一億給我。可是我不光虧了這一億元還向了幾個投資夥伴都借了幾筆錢,一樣全都沒了,不知道是我的運氣不好呢,還是明明幾個項目存在著重大的問題,我卻執意不退出。”


  “結果就是血本無歸,我決定離家逃債,沒想到易正謀會在那時心髒病複發去世,而易言成那小子居然會找上門。”


  “他,他來我們家是為了討債?”她咬著唇,緩緩道。


  “對,那小子拿著一億的欠條來找你母親討債,他還那麽年輕,真是不容易。”安政峰輕哼一聲,又道,“年輕氣盛,卻心腸歹毒。”


  安傾忍不住為深愛的男人辯駁道:“爸,你怎麽那麽說言城?當年難道不是您的責任嗎?”


  “言城?安傾你被易言城蒙蔽了,安妮就是被易言城給害死的。”安政峰冷冽地說。


  “爸,那隻是一個意外。”


  “傾傾,如果我有證據證明那不是個意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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