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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前往懷洲

  言沉淵沉下臉色,有些難看,冷聲說起:“那菜的確不是吃,和這邊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的,我都沒有找你們算賬,你倒是送上門來了。”


  掌櫃的額際間冒出了一些冷汗,不禁亂想著是不是那些菜品當真難以下咽,這才導致於計劃不成功?


  雲舒假意咳嗦了一聲:“掌櫃的,既然那邊的菜品不好吃,言哥哥也說過了,有些是沒有碰過的,不知道還能不能退了?”


  掌櫃為難了,深切地覺得自己不應該過來的,他支支吾吾的說了一個字。


  雲舒笑意妍妍,裝作看不出他的窘態,隻道:“上一回我們所在的惠安酒樓裏頭吃的菜就有些不會的,好好的菜裏裏居然被放了一些瀉藥在裏頭,這不,我們就找了那裏的掌櫃算了點賬。”


  掌櫃:“……”


  “對了,還有上一次在崇月酒樓,菜裏吃了些蟲子,我們就把菜和盤子都給砸了,雖然賠了些錢財,但是我們罵的也爽利索了。”雲舒繼續說道。


  掌櫃生怕她還要說出些什麽話來,就隻能夠肉疼的答應下來。


  言沉淵在一邊上安安靜靜的吃著,等到掌櫃一臉肉疼的離開後,他才舒心了起來。


  “你開口撒謊的樣子好像真的似的。”言沉淵說道,很好心的替雲舒夾起了一道飯菜。


  雲舒很自然的把菜給夾到了玉樓碗裏。


  莫名其妙被塞了一菜的玉樓:“……”


  他說道:“我們已經來到了懷洲,但是在中途就被人有意識的下了毒,看來那幕後之人知道你是誰。”


  “你怎麽就能夠猜測出幕後之人一定知道我們的身份?”雲舒懷疑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心緒不寧,她到現在都不太明白他是為了什麽,袖子下緊緊的握住了一個瓶子,那是他所說的解藥。


  但是,雲舒小心謹慎慣了,不信他。


  這回,她更是在眼中帶上有色的眼鏡。


  言沉淵看著她和玉樓之間的暗潮,目光一暗,她們兩個不是很好的嗎?

  為何現在有一種針鋒相對的一幕?

  他搖了搖頭,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還沒有坐到這一個位置的時候就已經見過不少。


  不過她們二人都跟著來到了這裏,又不怎麽相和,不如讓她們分開來。


  雲舒看了一眼言沉淵,問道:“你就由著玉兒胡說八道嗎?”


  言沉淵沉思了一下,“她說的也不無道理,也許對方確實是知道了我的身份,可是,現在這般猜測也不過是自亂陣腳而已。”


  雲舒撇了撇嘴,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可是她就是看不過玉樓這一個人。


  “我們還要留在這一間客棧裏嗎?”玉樓一直都是捏著嗓子說話,導致於那聲音都是慵懶的,帶著嫵媚的,比女子還要有女子的氣力。


  “不呆了。”言沉淵說道。


  雲舒一臉的茫然,為什麽不呆?難道不應該把幕後之人給揪出來,免得他們還要倒黴嗎?

  玉樓也摸不準他是怎麽想的,隻能夠按照去崔測他的想法。


  可言沉淵壓根就不知道玉樓除了男扮女裝之外,還曾經是西堯的國主,可惜有點不務正業,半道丟了國主位子給別人,自己跑了。


  如今他更是把目標放在了雲舒的身上,隻當做是個愛極了探索醫毒的大夫。


  “不用管他們,反正到了懷洲也不止是他們湊上來。”言沉淵說道,神情自若,還帶著一絲期待。


  “虱子多了也不怕咬!”雲舒吐槽了一句。


  隔日,他們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和掌櫃結賬,然後十分自然的帶著東西和人離開了。


  跟隨著的人大概有五千多人,一路上浩浩蕩蕩的前往了懷洲。


  果然是如同言沉淵所說的那般,到了懷洲會有很多的刺殺,經曆過了幾回之後,雲舒已經麻木了。


  “你還是沒有吃下萬蛇丹的解藥。”玉樓十分肯定地說道,拿著一個包子遞給她。


  一接過包子就啃著吃,完全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玉樓見此,有些無奈。


  隨後,他拿著其他的包子去到了言沉淵的麵前,把包子遞上去,眼裏帶著期盼,小臉有些不好意思,“皇上,這包子都是新鮮出來的,特別好吃。”


  言沉淵接過,拿起包子就吃了起來。


  玉樓見此,眼底掠過一絲得逞的笑意。


  “這是什麽包子,怎麽那麽甜?”言沉淵吃了幾口,發現這裏麵的餡兒特別甜之後,有些嫌棄,覺得膩口。


  “這是豆沙餡的包子,所以格外的甜膩。”玉樓說道,看他不願意再吃下去了,又道:“娘娘就很喜歡吃這個味道的包子。”


  言沉淵聞言,扭頭看向了雲舒,發現她確實是在吃包子。


  他為難的看了看自己手上拿著的包子,沉默了一瞬,道:“別讓她吃那麽甜的,當心把牙齒給吃壞了,對了,她的身子如何了?”


  玉樓一聽到這關係下來的語氣,抽搐了一下唇角,“唉,娘娘基本上不怎麽做遠動,帶至於身上的肉都有些僵硬,而且長期吃素,骨頭有些脆弱。”


  “一點改善的地方都沒有嗎?”言沉淵還是頭一次知道有人能夠把自己養廢的,就比如雲舒這個女人。


  “你沒有發現她對於生活二字完全是得過且過的嗎?就好像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事情能夠惹她清醒過來?”玉樓還記得她是喜歡言沉淵的。


  可是她並不喜歡,對待一切事情都好像少了一種惹情。


  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覺,就像是他們都是一群戲子,而她自己則是那無情的看客,沒有憐憫之心。


  言沉淵沒有立即回答他的話,隻是反複回想起她改變後的樣子。


  確實……


  和往常沒有一點熱情,包括對於自己更是冷淡,不,那是隻有一種利益得失的算計。


  他仔細深想著,越是想下去,他才能夠發現,自己對待她已經不像是以前的那般厭惡和惡劣了,反倒是有著隱隱的一絲期待。


  而且,雲舒這個樣子當自己的皇後挺好的。


  就是不知道雲舒是怎麽想的?


  玉樓自己的命裏就隻有醫毒,成功作了一回死之後,他就努力的去找一些藥材,使勁的想要調理好雲舒的身子。


  但,雲舒在一路上都是陽奉陰違的。


  由於次數太多,雲舒翻車了。


  她倒著藥的手有一點放不下,還有一點點的尷尬。


  而馬車裏剛剛進來的看她如何的玉樓呆了一下,眸子瞪大了起來,從心下直接噴湧起了怒火。


  “我費心費力給你熬製的湯藥,你就是這麽對待我的?”玉樓氣得眼前發黑,這麽不聽話的病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不玩,或者說別人沒有那個膽子膽敢倒掉自己的藥。


  她雲舒還是第一個有著這一個膽子的。


  雲舒見到他很生氣的樣子,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也沒有多麽尷尬了

  她把碗放到桌子上,本想著躺一躺的,畢竟還有一個時辰就到了懷洲知府的府上。


  下一刻,她的手被抓住了,那隻手很有力,兩根手指探上了她的脈搏。


  玉樓得知到她的情況後,差點沒被氣倒。


  他指著雲舒,腦海裏有一堆髒話想要吐出來,可她那一幅呆愣愣,甚至於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哄人的樣子,更是讓他氣急。


  他走了出去,臉上被氣得帶上了一股妖冶。


  “怎麽了?”言沉淵看他十分生氣,不明白雲舒哪裏惹到這人了。


  誰知,玉樓隻是咬牙,一臉悲憤的說道:“她對我們陽奉陰違,一路上弄好的藥她都偷偷倒在了養花的盆栽裏,如果不是我剛剛要去看她,恐怕都不知道她做這事做了這麽久。”


  “對了,你知道嗎,她說因為有你在,看著就能能夠讓她倒胃口,而且她不確定這裏麵有沒有被你下毒,所以她不敢吃。”


  言沉淵陰沉下了臉色,整個人都散發著若有若無的冰冷氣息。


  他咬牙冷著聲音,壓抑自己的暴戾:“她當真是這麽說的?”


  “是啊!要不然……”


  玉樓的話都沒有落下來,言沉淵就已經走進了馬車裏,果不其然從桌子看到了碗,而碗裏空空蕩蕩的,他走到那一株小小的的盆栽前,那泥土是褐色的,上麵還有她懶得處理的藥渣子。


  他冷著臉上前,看她躺著悠閑自在,想起她是如何作死的事情,冷笑了一下。


  “你很討厭我?”言沉淵問道,語氣有些沉悶。


  “說不上討厭,隻是不想看見你。”雲舒不知道他鬧的什麽鬼,隻是不知道自己一句回話就已經戳在了他的心窩子上。


  “所以你就因為討厭我,使勁兒的折騰死自己?”言沉淵坐在她的對麵,一撩衣袍,身姿挺好,那臉卻有一種冬日冰雪的感覺。


  他在生氣,氣她不信任,也在氣她不把自己當回事兒。壓根就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情緒變化。


  而已經注意到了他的情緒變化的雲舒,隻覺得他的脾氣有些古怪。


  要說起來,他們之間說也沒有了解過誰,但是對方的脾氣變化還是能夠感覺出來的。


  兩人之間都在沉默著,而言沉淵也在等她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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