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她是故意的
她也想給他回應,可最後還是失敗了。
同時伸手把他一推,薄少瀾一個不猝,被推在床上,同時滾在地上。
落雪則迅速地跳下床,衝進浴室,砰地一下關上門。
她這是幹嘛了?
薄少瀾怔住了,像她這樣的表現,實在讓他疑惑。
莫非昨晚的事情,她知道了?又是誰告訴她了?
還是薄方情偷偷地告訴她了?然後她把這件事壓在心底,結果便出現了這種情況。
他的手在抖,心在顫,要是她又要離開他怎麽辦?像五年前一樣,她不愛他了,她對他心死了。
人最大的悲哀莫過於心死。
薄少瀾就是害怕她再次離開他,所以他才會那樣討好她的。
得到她的人,一般都能得到她的心了。
薄少瀾以前不相信這鬼話的,可現在他相信了。
她不肯給他,就是關閉了她心房的門。
誰都說他沒有把柄可以擊倒,偏偏落雪就是他的把柄。
他太在乎她了,隻要她開心,他什麽都能做,要是摘下天上的星星,她能開心,他也想傾盡所有去做。
那件事情已成事實了,沒有後悔藥可以吃。
薄方情對他下藥,他根本控製不了自己,隻怪自己太粗心大意了。
可現在要怎麽辦呢?要不要對她坦白呢?
他急得焦頭爛額的。
透過窗口,可以看到他們的愛情之樹,已經長得有一層樓那麽高了。
以前,每回他心煩了,就會看著他們的愛情之樹。
她可知道,他為了讓這棵愛情之樹茁壯成長,買了最好的肥料,不管多忙,也會親自替它鬆土。
昨晚上樓前,他找來蓉姨,想知道昨晚她在家做什麽了?因為那個人也在家……
他的語氣聽起來是關心,其實是不放心。
“大少奶奶差不多一天都和老夫人打牌,喝下午茶,吃過晚飯後,便在客廳看電視。”
“晚上可能是看電視久了,便到花園轉了轉,後來二少爺也到花園裏麵,他們閑聊了幾句……”白蓉如實相告。
薄少瀾終於聽到了他想聽的話,醋意馬上湧起。
他們又閑聊了,趁著他不在家的時候……
她又把他的話當耳邊風了,都叫她離薄少揚遠一些,她根本聽不進去。
薄少瀾的火氣騰地上來了,但自己做了對不起她的事,與她和薄少揚閑聊幾句相比,他的更不能原諒。
薄少瀾雙手插進墨發裏麵,煩躁到極點。
落雪把浴室的門關上後,還反鎖,生怕薄少瀾會追上來一樣。
她這是怎麽了?把自己的老公當成賊防著了。
她的淚再控製不住,如泉湧般出來了。
她抱著自己的雙臂,有些冷。
她恨過於較真的自己,做不到和某些女人一樣,隻要每天能看到他,有吃有喝有錢用就行了。
就是因為太愛他了,所以才做不到的。
她咬著唇,不準自己哭出聲來,但她又覺得這樣不好。
落雪覺得很痛苦,她來到花灑下,扭開水龍頭,任水不斷地衝洗著自己的身體。
鏡子被熱氣薰得朦朧起來,她還能隱約看到自己。
落雪淚眼模糊,水把淚衝刷後,重新又流出來,她都分不清哪些是淚?哪些是水?
她就是想用這種方式來痛哭一次。
她真的好壓抑,十分壓抑,壓抑得想死!
她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不可以被打倒,一定要堅持住,過去就好了。
半小時後,她出來了。
由於洗澡時,水一直衝刷著眼睛,眼睛紅紅的,要是薄少瀾問起,她可以說是洗澡引起的。
她需要時間去調整自己的情緒,她不是聖人,暫時做不到看透紅塵。
她出來時,臉也是紅紅的,被熱水醺得,像是發燒似的,不斷地冒汗。
她就要這種效果,要是她發燒了就好了。
然後,她走出去,來到衣帽間穿衣服。
她的頭發還是濕的,薄少瀾本來想幫她吹頭發的,被她拒絕了。
她說:“我自己來吧。”
穿好衣服後,她拿起吹風機吹頭發,薄少瀾尊重她,隻要她不願意,他是不會勉強她的。
把頭發吹幹後,落雪知道自己表現得太冷漠了,她想了想,和薄少瀾說:“對不起啊,我有些不舒服……”
薄少瀾自然是心裏不爽,盯著她,“幹嘛了?”
“可能要發燒了,我想回去了。”落雪有些虛弱道。
薄少瀾伸手摸摸她的額頭,的確如此,體溫有些高。
落雪條件反射地想躲開他,似乎他身上有髒東西一樣。
薄少瀾一把拉過她,“我帶你去看醫生。”
他內心莫名地慌亂,感覺落雪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拒絕著他,他不是木頭人,雖然落雪表麵看起來沒有什麽,可內心在排斥著他。
薄少瀾把她拽進懷裏,不準她拒絕他,“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沒事,隻是小問題。”落雪說,“吃藥就好了。”
薄少瀾知道這隻是她的借口,他好想問她,又問不出口,萬一不是呢?他反而把那件事敗露了。
“你先下樓喝點粥。”
“恩。”
落雪好聽話,不等他了,自己先下樓去,腳伐有些搖晃。
薄少瀾走進浴室,裏麵熱氣一片,就算開了抽風,也沒有辦法驅走那份躁熱。
薄少瀾看向花灑的門閥,是開了比較燙的水。
頓時明白了。
她是故意洗的燙水,所以她的身子才會那麽熱。
她卻跟他說自己發燒了,她居然用這種方法來逃避他。
她在排斥他。
吃午餐時,人比較少,因為該上班的已經上班了,向來不太出動的薄老爺子也去了公司,是薄司深和薄少揚一起去的,薄方情也要去上班了,要和梁鳳交接工作。
薄少瀾這次很沉默。
薄老太太和方海華對落雪的身體十分關心,落雪說自己可能受了風寒,有些不舒服,說等下要找藥吃了。
吃過午飯後,她和薄少瀾便回自己的別墅了。
薄少瀾開車時一言不發,落雪也是不說話,她覺得頭昏腦漲的,她知道自己真要發燒了,她的身子比較弱,冷不得熱不得。
她的臉紅得像蘋果,開始冒虛汗了,可能是心情不好的原因,她病得更快。
薄少瀾知道她是故意的,可他不能承認,生怕會促使他們的關係走向死亡。
他同樣也是十分難受,他把空調關了,打開了車窗,讓自然風吹進來,讓她舒服一些。
車子駛進了別墅的停車場。
薄少瀾見到落雪還在睡覺,他推了推,她還是在睡,於是他下車,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把她抱在懷裏麵。
徐嫂和路路剛搞完衛生,見到薄少瀾回來了,路路比較大大咧咧的,便叫道:“大少爺,大少奶奶怎麽了?”
薄少瀾麵色頓時一變,路路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抱歉,大少爺。”
薄少瀾平時就是沉默是金得多,但此時此刻猛地拉長臉,路路嚇得心驚膽戰。
她新來乍到,表示十分委屈,徐嫂朝她搖搖,“不要放在心上,可能是大少爺心情不好。”
然後徐嫂跟在他前麵,替他開門,薄少瀾大步邁了進去,安置好落雪,和徐嫂說:“把醫箱拿來。”
徐嫂一聽,知道是大少奶生病,馬上去拿。
薄少瀾看著落雪,隻見她的麵色還是帶紅,他心裏又難過又愧疚。
都是自己惹出來的禍,要不是他,哪來的那麽多事?
“小雪,你心裏要是有事,能不能告訴我?”薄少瀾握住她的手。
本來好好的,一下子就變成這樣子了,讓他很不適應。
徐嫂一會兒就把藥箱拿過來了,他立即替她測溫度,十分緊張,徐嫂站在一邊,隨時聽他差使。
薄少瀾替她放好了溫度計後,就坐在床邊,一臉的擔憂,緊握著落雪的手,徐嫂本來想退出去的,又擔心等下還有用到她的地方,於是她把視線移到一邊去。
直到測完體溫了,隻是低燒,她才鬆了一口氣,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
薄少瀾小心翼翼地把她扶起來,拿了退燒藥要喂她吃。
他看著那片退燒藥,不知要不要給她吃?她把自己弄病了,就是為了不要麵對他。
其實她是心病。
可他舍不得她生病,給她吃下後,喂了水,直到她出汗為止。
他在床邊一直守著她,他決定,要是她不想見他,他可以回避,隻要她不要自殘就可以了。
落雪吃過藥後,一直睡覺。
薄少瀾同樣也不知要怎麽麵對她。
下午六點,她的體溫已經到了正常的度數,薄少瀾自覺地離開房間,囑咐徐嫂要看好她,他便去找楚柯南了。
他剛走不久,落雪便悠悠地醒過來,用手撐起身子,病了一場後,頭昏腦漲的。
她環顧四周,才知道自己回到別墅了,看著房間熟悉的一切,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物是人非。
落雪坐起來,扶了扶自己的腦袋,讓自己清醒一些。
這時,徐嫂端了一杯溫開水進來,見到落雪好多了,便高興地說:“大少奶奶,來,多喝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