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醋壇子
“你!”落雪本來以為他會謙虛一些的,誰知道他還是那樣臭美。
“而我呢?其他樣樣都不笨,唯獨在選老婆方麵笨了些。”薄少瀾說。
落雪不高興了,放開他,“我再說一次。”
“我選了一個笨老婆,難道我不笨嗎?”薄少瀾說,“你選擇了我,絕對是明智的。”
“哼!一點也不明智。”
“落雪,你是不是皮癢了?”薄少瀾突然抱起她,嚇得落雪尖叫起來,緊摟著他的脖子。
她不懂他說的皮癢是什麽意思?
她還以為他要打她呢。
落雪直勾勾地看著他,眨眼朝他放了幾下電,“肯定不明智了,那麽早就嫁給你,別人說,多戀愛幾年,多做幾年的公主。”
薄少瀾的笑容才慢慢地揚起,“算你聰明。”
落雪眼裏閃過一抹狡黠之光,順勢親了一口他,嬌俏地說:“親愛的,不過我覺得嫁給你之後,還是在當公主,真好。”
薄少瀾的笑容更大了。
“嘴巴越來越甜了。”
落雪一拍腦袋,突然想起徐嫂的話,從他的懷抱裏麵掙紮下來,“我差點要忘了,他……落問尋說晚上要過來和我們聚聚的。”
“早來了。”
“啊?”
“讓他等等。”
“剛才你應該早點叫醒我。”
“見到你睡得那麽香,舍不得。”薄少瀾寵溺道。
“我們下去吧。”落雪甜甜地笑了,發現最近薄少瀾越來越會說情話了。
“恩。”
薄少瀾摟著她下樓去。
樓下。
落問尋坐立不安地等了三個小時了,以為他來了,落雪看在他是父親的份上,好歹給他一些麵子。
可是他來了,傭人招呼他吃過晚餐,是他一個人吃的。
直到七點多,落雪還在睡覺。
落問尋問了一次又一次,可路路說:“大少奶奶在睡覺,她吩咐過了,不要叫醒她,抱歉,落先生。”
落問尋隻得忍氣吞聲。
誰叫他現在落魄了。
一直等到薄少瀾回來,他剛想開口,薄少瀾卻說,“一切等她醒了再說。”
落問尋又不敢發脾氣,隻能是一忍再忍,“少瀾,好歹輕語是小雪的阿姨,小涵是你的小姨子,看在親戚的份上,你放過她們吧。”
薄少瀾隻是淡淡地道:“我說過,我隻有方琳這個嶽母,其他人與我無關。”
薄少瀾的意思很明確,落雪要和他斷絕關係的那一天,他就不當這個嶽父是回事了。
落問尋隻能是忍。
他連嗆薄少瀾的膽量也沒有,現在公司快破產了,大家都知道薄少瀾並不認他這個嶽父,不像以前那樣巴結他,客戶流失十分嚴重。
窮得他連工資都發不起,工人們都在罷工,催工資,煩得他頭都大了。
落問尋隱隱覺得之前那件事與薄少瀾有關,可他又查不出來。
現在葉輕語和落涵又被關起來,他更是焦頭爛額。
終於等到落雪睡醒了,他如見了救世主一樣,“小雪……”
這一呼喚可是激動又驚喜。
落雪十分平靜。
她與薄少瀾在一起久了,氣質慢慢也變得淡漠,同時多了一份自信。
薄少瀾摟著她坐下來。
落雪問道:“有事嗎?”
落問尋支吾了半天,說:“小雪啊,我們終究是一家人,就算是阿姨和妹妹錯了,你也要原諒她們啊,不然以後叫她們怎麽做人。”
“那天要不是我及時趕到,現在可能被關起來的人是小雪了。”薄少瀾冷冷道。
他幽深的眼睛散發著冰冷之光,落問尋被盯得全身一震。
薄少瀾輕扯嘴角,“哼,要是人人都像她們那樣隨意誣蔑人,還要法律幹嘛。”
落問尋無言以對。
那件事看來,的確是他家兩個蠢物做錯了。
“是是是,她們的確是過分了,她們肯定是一時鬼迷心竅,現在她們也知錯了,以後不會再犯了,能不能給她們改過自新的機會?求你們了。”
落問尋要不是怕別人笑他沒有本事把妻女贖出來,他才不想這樣低聲下氣的。
薄少瀾並沒有理會他,而是問落雪,“餓了嗎?”
落雪說:“餓了。”
薄少瀾吩咐路路給她準備一杯熱牛奶。
他完全忽視了落問尋的請求。
落問尋胸口憋著氣,又不敢發作。
他想了想,又開口說:“小雪啊,我真誠地向你道歉,以前是爸做得不對,現在我知道後悔了,都說父女沒有隔夜仇,一家人,哪有對和錯的?阿姨雖然對你也不好,可對你也有養育之恩,妹妹還沒有出嫁,要是因為這個從此染上了汙點,讓她以後怎麽找婆家?她們以後肯定不會再這樣糊塗了,會汲取教訓的,她們出來後,我一定會好好管教她們,讓她們親自登門賠禮道歉。”
落問尋現在主要是打親情牌,落雪從小就好哄,他說得差點老淚縱橫了,連他自己都要感動了。
他這個女兒最大的缺點就是耳根軟,最受不了煽情。
落雪聽完後,隻是覺得無比的蒼涼。
她和她們在落問尋心裏的地位果然不同。
她記得,她讀高三的那一年,葉輕語的一條裙子不見了,一口咬定是她偷了。
落雪哭著說自己沒有,落問尋二話不說就打了她一個耳光,還罰她一天一夜不準吃飯。
這樣還不夠,葉輕語硬要說送她到勞教所關上幾天。
然後落問尋真把她送到勞教所去。
要不是秦景楓,也不知道她要被關到什麽時候?落問尋把她關進去後,對她更是不問不聞的。
在勞教所關了一個星期,落雪感覺在地獄過了一個星期似的,充滿了屈辱。
被關了一周出來後,她整個人跟傻了一樣,自卑又內向,一天也不說一句話。
所以,她一點也不同情葉輕語和落涵,當時她被關進了勞教所,就是那對母女故意誣蔑的。
當年的事重演,薄少瀾替她報了仇,她有一種複仇的快意。
她不是心機重的人,但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人。
現在落問尋為了那對母女低聲下氣來求她,讓她不計較,她當年在勞教所時,他卻對她不聞不問,讓她如何釋懷?
“爸……”落雪剛想拒絕的,薄少瀾給她使了一個眼神,落雪會意。
把這件事全權交給薄少瀾處理。
薄少瀾表情淡漠,端起杯子,休閑自在地喝著茶,再抬頭時,目光凜冽無比,“她們這個毛病得治,不好好治,日後還會出來作惡多端,是嗎?嶽父?”
薄少瀾都已經是這樣說了,落問尋敢反抗嗎?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可憐一些,“少瀾啊,平時她們都是養尊處優慣了,你知道的,警察局那地方哪是人呆的地方啊?要是在裏麵生病了,以後就難治了……”
“她們養尊處優慣了?那我老婆就得給她們欺負了?”薄少瀾擱下茶杯,冷眼一掃,盯得落問尋全身發抖,“她們誣蔑我老婆時,怎麽沒有想到這些呢?當年小雪被關進勞教所一周,怎麽沒見你那麽緊張?”
薄少瀾的反問,讓落問尋全身一震。
薄少瀾從哪裏打聽這事的?
那時,據他所知,薄少瀾那時去了國外做交換生了。
落雪也是一震,高三那年,薄少瀾不用高考,直接被保送到重點大學讀書的,還與國外一間知名高中做了交換生。
為了不影響他的學習,她對這事隻字不提。
“少瀾,我從來沒有跟你提過這事啊!”落雪驚訝道。
薄少瀾沉著臉看著落問尋,語氣已經極不耐煩,“嶽父,這事已定,我已經是手下留情了,隻是把她們關起來,要是我狠一些,直接告她們一個誹謗罪,我倒想看看落氏還能不能維持得下去?”
薄少瀾說到這個份上了,落問尋如果再不識趣,就是等著破產的事了。
落氏破不破產,不過是薄少瀾的一句話而已。
這些年來,他何嚐不知道是薄少瀾關照著他?
不然落氏也存活不到今天。
落問尋不敢再說什麽了,快速地離開了。
可他在離開之前,還是不死心地說:“小雪,好歹我們父女一場,你和阿姨也共同生活了那麽多年,放過她們吧。”
落雪隻是靜靜地看著他,落問尋風光不再,頭發也白了不少。
可她就是不讓自己心軟。
薄少瀾連送都不想送落問尋出去,完全不當這個嶽父是回事。
晚上。
本來說搬來別墅了,薄少瀾會大戰一夜的,可他卻是靜靜地抱著落雪。
落雪依偎著他,清淺的呼吸拂在他的胸膛,黑睫毛輕垂著。
“少瀾。”她輕喚。
“以許不許叫名字了。”薄少瀾眨了眨眼睛。
“老公。”
“恩。”
“睡了嗎?”
“真笨,要是我睡了還會應你嗎?”
落雪抬起頭,問:“那件事,你是怎麽知道的?”
薄少瀾沒有回答她,而是閉上眼睛,落雪動了動他的胸膛,“說啊?還是景楓說的?”
薄少瀾馬上張開眼睛,“以後不許再叫第二個男人的名字,落雪,聽到沒有?”
“真是醋缸子,你回答啊,你是怎麽知道的?”落雪很好奇,她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醋味。
“以後不許叫景楓這個名字了。”薄少瀾又霸道說道。
“不叫他的名字,我隻叫他哥哥了。”落雪翻了一個白眼。
“哥哥!!你敢這樣叫他試試看!”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要我怎麽叫啊?”落雪扁嘴道,“我是那種沒有禮貌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