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無意聽到一個秘密
第二天薄少瀾沒去公司,打電話吩咐董明不要過來打擾。
太陽曬屁股了,他們才起床。
落雪看著一地撕破的衣服,埋汰道:“老公,你錢多啊,又撕衣服。”
薄少瀾灼熱地看著她:“我喜歡。”
“壞蛋。”落雪白了他一眼,跳下床,撿起那些爛衣服,可惜道,“以後不許這樣了,衣服老貴了……”
他們又翻滾在床上,笑聲陣陣。
薄少瀾跨坐在她身上,去撓她的癢癢,“還敢扭我的耳朵嗎?”
“為什麽不敢?”落雪笑得咯咯響,伸手又要扭他。
薄少瀾又去撓她。
落雪笑得花枝亂顫的,在床上滾來滾去的。
最後她隻好求饒:“好了,我以後不敢了,放過我,老公……”
薄少瀾才放過她,同時大手一攬,把她擁進懷裏,輕柔地把她淩亂的頭發捋在腦後,四目對視,溫柔似水道:“昨晚的湯藥性太猛了……”
落雪撲哧一聲笑了。
原來他是知道的。
“那你還要喝兩碗?”落雪揶揄道。
“是想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落雪嬌羞地捏起拳頭打他。
大流氓。
薄少瀾不由大笑起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說:“不要打了,打痛你的手。”
落雪欲哭無淚。
她決定,以後奶奶或婆婆拿過來的湯,打死她也不會再喝了。
他們甜甜蜜蜜地過著無人打擾的二人世界,並不知道方海華正在謀劃著另件一件事……
方海華日日夜夜祈禱落雪早點懷上,最好生的是男孩子,以後她的勝算才會更大。
薄家表麵看起來平靜無波,實早已暗流洶湧,一場你死我活的鬥爭即將拉開序幕……
方海華失眠幾天了,晚上根本無法睡個安穩覺,惡夢連連。
一個渾身是血的嬰兒在她的夢裏晃來晃去的,眼神幽怨,似哭又似笑,像陰魂一樣揮之不去。
薄司深也不知道她為什麽老做惡夢?問她原因也不說,問了幾次無果後,自顧自去睡了。
方海華獨自睜眼到天亮,心裏充滿了惶恐擔憂。
有的事,不是假裝忘了,就能忘懷的。
人在做,天在看,所欠的,有一天總要還的。
她夜夜不得安寧,薄老太太知道了,就建議一起去寺廟祈福。
方海華二話不說就同意了,還叫上薄少瀾和落雪。
這座寺廟處於效外的山頂上,曆史悠久,遠近聞名,叫靈山寺。
薄老太太是那裏的信徒,每隔一些時日便上山小住上幾天,吃齋念佛。
寺廟每年的翻新費用,都是由薄家讚助的,所以這座寺廟的香火一直持久不斷,同時吸引了不少信徒來此。
說白了,他們是衝著薄家的名氣而來,覺得在那寺廟住了之後,說不準也會像薄家一樣發達呢。
薄老太太一來是為薄家子孫後代祈福,二來想清靜幾日。
五年前,薄少揚突然離家出走,找也找不到,薄老太太便上山住了三個月,說是為他祈福,希望他早日回家。
薄少瀾本來也想和落雪一起上山住幾天的,無奈工作太忙了,隻得取消了這個念頭。
薄老太太,方海華,白蓉,薄司蘭,薄方情一群人浩浩蕩蕩上山去。
薄司蘭近日老是和姚非離吵架,也想上山清靜幾日。
薄老太太她們爬到山項時,主持和眾僧們早站在門口迎接,薄家每年為寺廟貢獻那麽大,她們也得到了寺廟的特殊對待。
眾人一番寒喧後,便各自到客房小憩,每人一間獨立的客房。
客房清靜幽雅,窗外雲霧繚繞,眾山若隱若現。
落雪倚在窗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感歎這裏是個修心養性的好地方。
房內,檀香嫋嫋。
牆上掛著一幅“靜”字畫,字體蒼勁有力。
落雪住在薄老太太的隔壁。
落雪剛想給薄少瀾發微信,便有人過來敲門說用午膳了。
廟堂的齋飯十分可口,做得精致美味,落雪一下子吃了兩碗,食欲大開。
午飯後,大家都去休息了。
下午兩點,大家午休起來了,被薄老太太叫到大堂打坐。
落雪本就喜靜,這一點與薄老太太不謀而合,在這樣清靜聖地,她的心情得到完全的放鬆。
薄方情其實心裏煩躁極了,可為了在家人麵前賣乖,看起來也十分虔誠。
她極力想討好奶奶,可奶奶卻從不領她的情,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不是為了以後,她早不想理那個老太婆了。
薄司蘭性子本嬌縱,加上近日心煩意躁,讓她打坐幾個小時,感覺要了她的命,一個不留情,就悄悄地溜走了。
薄老太太知道後,百般無奈。
打坐念佛到下午五點才完畢,這幾個人當中,薄老太太最滿意的人是落雪,因為她的狀態最好,心最靜,全程沒有表現過半點煩躁之意。
薄方情看起來也十分乖巧,可薄老太太這幾十年來也不是白活的,知道她在裝模做樣罷了。
白蓉馬上過去把薄老太太扶起來。
薄老太太說,她要去找某個高僧聊天,讓其他人先回房休息。
落雪和薄方情一起走出大堂,路上沒有任何交流,像不認識似的,回到客房後,各自關門休息。
落雪躺在床上看日落,習慣性一摸左手,發現空空如也,低頭一看,才知道手鐲丟了,搜索一圈房間後沒尋著,就出去尋找,最後她在偏殿的門口找到了。
那手鐲是她媽媽送的,從小到大戴著,見手鐲如見媽媽,把手鐲重新戴回去後,長長歎了一口氣。
她好久沒有見過媽媽了。
落雪正想回客房,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偏殿裏傳出來。
門前,黃布簾時不時被晚風拂起,她見到偏殿裏麵香煙嫋嫋,一個高僧盤坐在席上,她婆婆手上拿著三柱香,虔誠地跪在觀音像前。
她說:“智空大師,我近日被惡夢纏身,日夜不得安寧。”
那智空大師念念有詞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萬物皆是空,放下執念,一切皆是空。”
方海華對著觀音像拜了三拜:“實在達不到那麽高的境界……隻要我一睡著,那嬰兒就會潛入我的夢裏,無時無刻折磨著我,他時而笑,時而哭,讓我好惶恐,他一直在說,他要報仇了,他要報仇了……”
智空大師嘴裏念念有詞,似乎在為方海華清除心中惡魔般。
方海華被困擾了多日,難得有清靜之地傾訴,便繼續吐苦水:“這些年來,我假裝沒有發生過那件事,告訴自己,那不是我的錯,與我無關,可怎麽也無法說服自己,每到夜深人靜時,自然而然就會想起那件事……”
智空大師嘴裏又念念有詞,方海華也跟著念念有詞,似乎在為自己贖罪。
落雪一頭霧水,聽得沒頭沒尾的,她不敢私自揣測。
方海華到底犯了什麽錯?
讓她夜夜做惡夢?
嬰兒?誰的嬰兒?
想到這裏……她猛地刹住了。
告訴自己,她不能再往下想了,偷聽別人的隱私本已不對,還要胡亂揣測,太沒有素質了。
於是,她悄悄離開了。
同時在心裏默默念著:觀音菩薩,我不是有意偷聽的,莫怪,莫怪……
晚膳時,落雪不自覺看向方海華,隻見她一如平時的端莊大方從容優雅,就好像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過。
落雪垂下眼簾,低頭吃飯,決定把那件事爛在心底。
用過晚膳後,天色已晚,大家也累了,便回客房休息。
薄老太太還要去大堂念佛經,這是她多年的習慣,知道年輕人受不了,也沒要求她們陪著。
落雪一個人呆在房間裏麵,剛和薄少瀾分開一天,就開始想他了。
她發微信問道:“老公,忙完了嗎?”
薄少瀾秒回:“在工作。”
“老公,想你了,我真心佩服這裏的高僧,他們是怎麽看破紅塵的?放下所有的牽掛執念,一輩子守著在這裏的?”
“等到你悟出其中道理,你也要看破紅塵,削發為尼了,傻瓜。”
“老公,有一天你不愛我了,我就削發為尼出家去。”
“胡說什麽呢。”
“我可是認真的。”
“不許有這個念頭!傻丫頭!”
落雪又問:“在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