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山的母親孫梅這才止住了哭聲,狐疑的打量著陸青山,想不通這樣一個少年能會什麽醫術。
陸青山也沒有說話,他要用事實讓孫梅安心。
孫梅抹了把眼淚,看向陸青山,而後隻見陸青山大手在齊山被打的臉上輕輕一抹,齊山方才還腫脹很明顯的臉龐竟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起腫來。紅腫之色也漸漸消失,轉而化為正常的肉色。
齊山也驚訝不已,他剛才隻是為了不讓老媽擔心,隨口一說,可沒想到陸青山竟然真的會醫術,而且醫術如此厲害,比此時掛的消炎藥還靈百倍不止。
“我靠,你怎麽做到的?”齊山驚聲開口。
“我會醫術啊。”陸青山很自然的說道。
齊山半響不語,而後像看怪物一樣看著陸青山問道:“你還有什麽不會的。”
“小陸同學,我家小嶽這腿真的不出十天就能好?”孫梅期待問道,雖然剛才陸青山出手給了她信心,可她還是覺得這一切有些不可置信,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竟然有如此手段,比這醫院裏那些科室主任都強。
“阿姨,您放心,用不了十天。”陸青山堅定說道,孫梅臉上的憂慮之色終於褪去一些。
陸青山又在醫院呆了一會兒,幫齊山大概化解了一些體表傷勢,而後問清了那個打人的混混的模樣,陸青山便走出了醫院。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想拿他開刀。
豈料他剛打車到齊山被打的步行街,下了車還沒有一分鍾,一個抽煙的黃毛青年便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陸青山有些疑惑,他不知道這次到底是誰在背地裏搞鬼,找個這麽弱的人。眼前這黃毛青年腳步虛浮,黑眼圈比熊貓的眼睛都大,除了那一頭亮眼的黃頭發和殺馬特氣息之外,這個青年沒有絲毫出奇之處。
見陸青山徑直的走向自己,黃毛狠狠吸了一口煙,吊兒郎當的走到了陸青山跟前,吐了口煙圈兒問道:“小子,一中的吧?”
“嗯。”陸青山淡淡回應。思考著這青年的來路,恰好在自己打車停在這兒的時候青年便出來了,顯然是有人讓他這麽做得。
“知道我是誰嗎?”見陸青山有些瘦弱,青年更為得意,他就喜歡欺負這樣的學生,很有成就感。
“不知道。”陸青山木木回應,倒像個不諳世事的傻學生。
“老子叫楊頂天,這條步行街都歸老子管!”黃毛青年更為張揚,站在陸青山麵前仿若帝王一般。
大清早的步行街沒什麽人,但有些早起推車擺攤買早餐的人,看見黃毛站在陸青山麵前一臉囂張,這幫人生意冷淡也沒什麽事兒幹,自是圍在了黃毛和陸青山周圍,看起了熱鬧。
陸青山不由嗤笑出聲,看來眼前這黃毛已經是晚期中二了。
“你他媽笑什麽,很好笑嗎?”黃毛盯著陸青山惡狠狠說道,每當他這樣的時候,那幫學生總會膽戰心驚,乖乖的叫自己哥。
“不好笑。”陸青山很配合的說道。
“哼,算你識相,既然知道我是這步行街老大,那麽你在這步行街路上走了,是不是得意思意思啊。”黃毛斜著眼問道,流氓氣息盡顯。
“我沒錢。”陸青山老實說道,他後來出門的確不怎麽帶錢。
黃毛眉頭一挑,臉上凶威更甚,“沒錢,哼哼,早上一個死胖子也是這樣對我說的,現在他躺在醫院裏。”黃毛得意說道,他以為出這事兒定會讓陸青山懼怕。
可惜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陸青山。陸青山聽見黃毛嘴裏的死胖子便確定眼前這個黃毛就是早上打劫的人了。
“那你也去醫院躺著吧。”陸青山麵無表情開口。
下一刻,黃毛還沒反應過來,便覺得小腹傳來一股巨力。然後整個人猶如一張離弦的弓箭般飛了出去,砸在一個賣包子的早餐車上,頓時包子豆漿灑落一地。
陸青山自是不會隻賞黃毛一腳的,黃毛剛搖晃著起身,“我草你瑪……”瑪字還未出口,陸青山的一巴掌又扇在了黃毛嘴上,勢大力沉的一巴掌直接讓黃毛嘴裏飛出了兩三顆牙齒。
“饒……饒命啊,大哥,我錯了。”陸青山兩下便打服了黃毛,見陸青山還要打,黃毛立馬一膝蓋跪在了地上,哭聲哀求道。
“我說了讓你去醫院躺著,就一定不會讓你站著。”陸青山冷笑著開口,而後又是一腳踹在黃毛的嘴上,踹的黃毛向後滑了好幾米。
“嘖嘖,這年頭的學生,打人真狠。”一個賣手抓餅的大漢不由感慨,同情的看了一眼已經成為人肉沙包的黃毛。
又踹了幾腳黃毛,連帶著齊山的那一份兒,陸青山的氣算是出的差不多了。黃毛躺在地上不斷呻吟,陸青山這一頓暴揍至少能讓他在醫院躺一兩個月。
宋霖下午請陸青山去他家吃飯,所以陸青山買了點水果去醫院看了齊山一眼,告訴齊山事情已經解決後,陸青山便做著車直接回到了學校。
豈料他剛下車,就看見了學校門口停著的幾輛警車。
“你是陸青山嗎?”一個中年警察徑直走了過來,冷冷問道。
陸青山眉頭一挑,說道:“是。”他倒是沒想到幕後黑手的招來的這麽快。
“你涉嫌一起謀殺案,請跟我們走一趟。”中年警察拿出了警官證,在陸青山麵前晃了晃說道,而後兩個年輕警察走了過來,架住了陸青山。
陸青山冷笑一聲,沒有反抗,因為現在反抗隻會坐實罪名,他重活地球到現在的確沒有殺過人,現在有人往他頭上扣屎盆子,陸青山倒要看看是誰。
很快,陸青山涉嫌殺人被警察帶走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天海一中,楊淩科頭上冒著冷汗著急的敲開了校長的辦公室,詢問情況,畢竟陸青山可是他唯一有希望帶出的全校第一。
天海警察局就在天海火車站旁邊,是一幢兩層的小樓,沒有大院,門口就是站台和火車軌道。
警車在門口停下,陸青山被兩個警察帶進了一間獨立審訊室。
沒有等待太長時間,就見按個中年警官帶著一名戴著眼鏡的年輕警察走了進來。
他大大咧咧的拉了張椅子坐在陸青山麵前,抽出根煙點燃,身後那麽警察趕緊跑出去找了個煙灰缸送了過來。
中年警察吐了口煙沫兒,說道:“姓名?”
“陸青山。”
“性別。”
“男。”陸青山倒是很老實,沒有說什麽你看之類的。
“籍貫。”
“天海市,彭海縣。”
“身份證給我。”中年警察不耐煩說道,這樣的審訊讓他覺得有些枯燥。
“身上的東西已經被你們的警員搜走了。”陸青山說道。
中年警察轉身看了那名男警一眼,那名男警立即會意,快步跑了出去。
“把事情的經過說一說,你是怎麽打死楊澤宇的。”中年警察吐了口煙圈兒說道。
“抱歉,警官,我並不認識什麽楊澤宇,更別提打死他了。”陸青山淡淡說道。
啪!
中年警官一巴掌拍在陸青山麵前的桌子上,真的上麵的煙灰缸彈跳而起,落下之後還在嗡嗡作響。
“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狡辯?就在今天早上十點,你在步行街因不明糾紛對楊澤宇拳打腳踢,導致楊澤宇肝髒破裂大出血。送醫院不治而亡。你還說你不認識他!”
陸青山眉頭皺了起來,沒想到中年警告口中的楊澤宇竟然是他早上打的那個中二青年楊頂天。可是他記得清清楚楚的,他當時出手是控製了力道的,避開了楊澤宇的要害位置,那種力道連重傷都做不到,更何況是致死了。
看來這個中二少年是被有心人利用了,當了冤死鬼。陸青山心中微凜,他沒想到那個幕後黑手竟然這樣心狠手辣,為了陷害他就隨意害死了一條人命。
“想起來了嗎?”中年警官緩緩出聲,目光逼迫著陸青山。
“想起來了。”
“是不是你殺的?”
“是我打的,但不是我殺的。”陸青山冷冷說道,他現在不好判斷這個中年警察的身份,到底是站在幕後黑手那一邊還是隻是一個正常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