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4章 也曾年輕
聽到琴夏的指點，程亮整張臉都黑了，愣愣地看著琴夏好一會兒才問道：“臥槽，你不會是認真的吧？”
“別廢話，你要是想脫身，就給我裝爺爺！”琴夏真的快瘋了，這男人怎麽就這麽磨磨唧唧的呢？
程亮幹咳一聲，無奈之下隻好閉上了眼睛，然後用著自己唯一還能輕微活動右手拍了拍瘋婆子的肩膀了。
“好了好了，別傷心了，我不離開了就是了。”程亮忍著心裏的別扭與難受，硬是將安慰的話給說了出來。
原本還在一個勁地自說自話的瘋婆子感受到程亮的輕拍以及安慰之語，整個人都愣住了，好一會兒，她的肩膀才顫抖了起來。
正在程亮不知所措的時候，瘋婆子突然哭了起來，而且還是嚎啕大哭，哭得程亮整個人都懵圈了。
琴夏聽到瘋婆子的哭聲後，尷尬地對著程亮點了點頭，示意其繼續，自己則是選擇了背過身來，不敢再繼續看自己的婆婆那不為人知的一麵了。
“死男人，當初說好的永遠不分開的，可是你呢？說丟下我就丟下我，害得我尋了你那麽多年，是不是我這次要是沒遇上你，你這輩子都不會出現在我麵前了？”在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麵前，瘋婆子再也無法泰然自若地自稱“哀家”了。
“你知不知道你離開後不到一個月，我就發現自己懷了你的孩子了，我獨自一人將孩子生下來，期盼著你回來的那天，可是呢？都過去多久了？我們的孩子都去世了，你還沒回來，你這個天殺的啊。”
瘋婆子越說越越激動，越說抱得越緊，惹得程亮眉頭緊鎖，不知該如何是好，想要出聲都被對方給抱得說不出話來了。
瘋婆子激動了好一會兒才略微鬆開了程亮一些，讓程亮有了呼吸的空間，而瘋婆子則繼續說道：“你知道我們的兒子怎麽死的嗎？是體弱多病離世的。”
“不過他還算爭氣，給你留了個血脈，你看那就是你孫女兒。”瘋婆子說著終於鬆開了程亮，一手拉著程亮指著背過身的琴夏說道，“你看看她長得多好啊。”
“咳咳。”程亮見瘋婆子終於鬆開自己了，他正欲提氣衝破對方的束縛，結果他卻意外發現瘋婆子不僅僅是扣住了自己一隻胳膊那麽簡單，她連帶著自己的周身大穴也給控住了。
“我就知道你又想著逃走，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得逞的！”許是感受到了程亮的掙紮，瘋婆子麵色瞬間就變了，扣住程亮手腕的那隻手力度更大了。
“琴夏，你再幫不忙我就完蛋了。”程亮咬牙切齒地吼了一聲，然後又對著瘋婆子吼道，“前輩，你醒醒吧，看看我是誰？我根本就不是你的阿山！”
他實在是裝不下去了，與其繼續這樣被瘋婆子折磨，他還不如繼續好好刺激對方一下：“你的阿山早就死了，現在隻剩下了一隻孤魂在那個西山上遊蕩了。”
“你說什麽？胡說八道，你不就是阿山嗎？”瘋婆子聽到程亮的話，先是憤怒無比，隨即又一臉無奈地說道，“阿山，別鬧好不好？你相信我，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還是你嫌棄我老了？是呀，阿山，你怎麽還和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我怎麽就老了啊？”瘋婆子越說越糊塗，整個人已經是狀若瘋癲了。
程亮眼神一冷，不再和對方廢話，直接惡言惡語道：“瘋婆子，你要是還想和我繼續好好相處，就給我將手放開，否則我讓你再也見不到我！”
“程亮，你做什麽？”琴夏見程亮如此欺負自己的婆婆，她頓時惱了，抬手就是一掌向著程亮揮了去，“我跟你拚了！”
琴夏掌勢轉瞬即到，程亮眉頭一鎖，他趕忙提起左手跟著拍出一掌，不過他這一掌卻是沒有絲毫靈力波動，和琴夏一掌對上後，他立馬被一股大力給推了出去。
瘋婆子因為被程亮的冷言冷語給刺激到了，一時不察，手就鬆了開來了，程亮趁機脫身，他二話不說直接踏步而去，徑直離開了。
“婆婆，婆婆，你怎麽樣了？”琴夏見程亮退走，她趕忙去看瘋婆子，結果瘋婆子卻跟傻了一般一動不動地看著地麵，給人的感覺好似瞬間蒼老了數十歲一般。
“婆婆，你別這樣，你也曾年輕過，你也曾愛過，你不能因為一個假冒的爺爺就一蹶不振啊。”琴夏真的慌了，自她有記憶以來，她就是和婆婆在一起的，她甚至連自己的父母長什麽樣都不知道。
婆婆就是她的天，就是她的地，就是她的一切，如今婆婆徹底沒了感覺了，她能不崩潰嗎？
正在琴夏要哭的時候，一隻手提著她的衣領就將她給拉開了，程亮這才一本正經地走到了婆婆麵前，一臉歉意地說道：“前輩，我剛剛說話太衝了，你不要往心裏去。”
程亮耐心寬慰道：“西山翁前輩確實已經不在了，但他的靈魂卻化作了西山之靈，日後隻要您有機會遇上西山，您也算是和西山翁前輩相守了，這樣不也很好嘛？”
“前輩，現在神龍村遭受空前危難，您不能頹廢，您若是頹廢了，這些年你不離開此地去尋找西山翁前輩的良苦用心就白費了，您懂嗎？”程亮苦口婆心地說道，“所以前輩，振作起來吧！”
“婆婆，您快醒醒吧。”琴夏聽著程亮的那些話，她也忍不住淚目了，自家的婆婆有多辛苦，別人不清楚，她很清楚，無論是辰巳區，還是整個神龍村，婆婆都付出了自己的全部心血去對待。
因為心中思念爺爺，導致最後人都瘋魔了，但她依舊堅守在神龍村不願離去，如此情意不僅僅是她敬佩，就算是神龍村的族長也是萬分敬佩的。
如今婆婆變成如此模樣，琴夏真的很心痛，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喚醒婆婆，許是心太焦了，她一時沒能撐住倒在了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