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三堂會審
海州市局穀慧召開案情研討會的時候，程亮也在接受著人生中第一次“三堂會審”。
“你老家是晉林的？家裏是開礦的嗎？”項翎的母親章寧是建寧工人日報的記者，聽到程亮老家是晉林省的，他又開著勞斯萊斯上門，立刻聯想到“煤老板”和“富二代”這些關鍵詞上去了。
“不是……我爸是部隊複員的，幹過礦工，後來……死了！”
程亮的回答卻讓準丈母娘有點失望。她眉頭微微一皺朝著一旁的女兒剜了一眼。
項翎的父親項東方是總工會後勤處的科級幹部，曾經也當過兵的他，對於程亮的父親是退伍軍人倒是感覺還可以。
“家裏還有什麽人沒有？”他接著就問起了程亮家裏的情況。
“沒了，我十八歲那年唯一的奶奶也去世了……”
程亮的這個回答，倒是還算令人滿意。“父母雙亡”、“六親不認”也算是某些“通行擇偶標準”中比較靠前的基本要求，最起碼家裏沒什麽負擔。
“那你在海州是做什麽的？那輛車……怎麽上邊還貼著外賣的廣告啊？”項翎的嫂子韓琳一開口就問到了最關鍵的問題。
韓琳在寧泰大酒店工作，她和公婆可不一樣，說話還兜兜轉轉的。他們一家見到程亮上門，第一眼就關注到了他開的那輛勞斯萊斯，也正是這輛車讓他們有些困惑。一般來說這種檔次的豪車可是不會貼什麽廣告的。
程亮進門之後，除了一開始的寒暄，沒多久就被項翎的父母嫂子問東問西的，他也不是傻子，一聽就感覺到了他們這家人骨子裏透出的一股子勢利。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就沒打算對他們炫耀自己的財富。
“我……幫人家送外賣，這輛車就是送外賣的車。”
程亮這話也不算故意隱瞞，他在大兵龍蝦川味館平時沒事的時候，就是負責送外賣。而“勞斯萊斯送外賣”也算是海州龍蝦餐飲業界的一大亮點了。
他這麽一說，項翎怔了一怔，看了程亮一眼之後，也覺察出了現場的氣氛有點不對勁了。程亮這是打算“看看再說”了！
想到這裏，項翎心裏不覺有些黯然……她的父母兄嫂都是普通人，雖說都是幹部，但也僅僅隻是一些普通的小幹部而已。
作為項家人她以前並不覺得，父母兄嫂的勢利是什麽大毛病，最多也就是些“小缺點”。但當程亮上門被盤問到這個程度之後，項翎突然對自己和程亮的關係，有些擔心起來了。
原來就是個送外賣的！
雖然程亮的回答很“老實”，實話實說自己是“開著豪車送外賣的”，但這樣的回答和他們之前的猜測還是差了一大截。從滿懷希望到最終失望，這種心理上的落差，讓項翎的父母和嫂子對項翎的這個男朋友就感到有些興味索然了。
“小程，你坐一會兒啊……翎兒，你跟我來！”章寧淡然地對程亮打了個招呼就把女兒叫進房間去了。
韓琳見狀也起身說道：“大寬中午不回來，我們單位也有事，我先走了……小程坐啊！”
客廳裏就隻剩下項東方了。他在總工會後勤處，也算是老資格了，最近這兩年因為身體不好，也不常去上班，倒是坐在沙發上沒有動。但他並沒有和程亮說話的意思，拿起一張報紙就看了起來。
章寧把項翎叫進房間之後，就不出來了。而項東方坐在沙發裏，除了喝茶看報紙，連一句話都不和程亮交談。程亮麵前除了進門時沏的一杯茶，就沒別的了……茶喝完了，連水都沒的續。
程亮明顯能夠感受到，項家人的冷遇和之前自己所說的個人情況有著直接關係。遇到如此勢利的“娘家人”，程亮也自然沒必要強求什麽！
“伯父，我先走了，在建寧還要住幾天，我先去找個賓館安頓下來……麻煩您和項翎說一聲！”程亮起身淡淡地打了個招呼就提出了告辭。
他並非不想和項翎當麵告辭，他也看出來了，這趟回家項翎還能不能跟他走都是個問題……
原本這次和項翎回來，的確是想見見她父母，畢竟程亮是打算和項翎結婚的。征求人家父母的同意這也是做人的道理……可既然不受待見，那他也沒必要上趕著討好。
至於項翎，程亮當然不會懷疑項翎對自己的感情，等他安頓下來，再想辦法和她聯係，實在不行就帶她私奔！
程亮要走了，項東方倒是有反映了。他嗬嗬笑了笑說道：“那好！我就不送了……”
連句挽留的客套都沒有！
至此，程亮算是對項家人感到非常失望了。
項翎被母親拉進房間之後，被章寧一逼問，就什麽都招了！
她從小就是乖乖女，也不知道怎麽說謊，除了在廣成幻境中的經曆，還有她和程亮是雙修道侶這些常人聽來完全是天方夜譚的事情，她和程亮是怎麽在火車上認識的，發展到何種程度……都一五一十地和章寧說了。
聽著女兒的敘述，章寧一臉的陰沉。
“火車上認識的，就三個月不到……你就和他……那個了？”章寧看著女兒低著頭不說話的樣子，心中憤怒不已。
平時在單位裏，也有人半開玩笑地說讓她要當心，現在年輕男女都“開放”，她家的女兒又單純漂亮，容易上當之類的……每當說到這些話題時，她總是嗤之以鼻，在她看來項翎從小聽話乖巧，才不會做哪些事呢！
可現在的事實卻讓人大跌眼鏡……
“你老實和我說……是不是有了？你這個月……那個來了沒有？幾號來的？”章寧聯想到某種可能性的時候，立刻追問了起來。
聽到母親的問題，項翎臉頰緋紅，小聲說道：“剛來……還沒走呢！”
謝天謝地！
章寧暗自念叨了一聲之後立刻斷然地說道：“馬上跟他斷了！聽到沒有？”
就在這時，項翎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