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這個小子不簡單！
曹裕民留給曹佳薇最大的遺產，其實並不是他遺囑中所說的那些產業和股份之類的，而是他多年以來積累下來的龐大的人脈。而所謂“守護者”，其實也隻是他在去世前幾年，因為擔心曹佳薇將來受欺負，而秘密地和一些關係人的一個約定。
“守護者”並沒有一個嚴密的組織體係。雖然這些人聚集起來擁有很大的能量，但他們每一個人都是相對獨立的。這個“人際網絡”的成形，全部是因為他們欠曹裕民的人情。
他們這些人之間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如果曹裕民還在，那憑著他和這些人的關係，絕對能讓這個網絡非常有效的運轉起來。但現在曹裕民死了，沈棟梁和秦湘其實也是借著曹裕民留下來的餘恩，讓這些人聽命於他們。
但這種服從，卻不是絕對的。麵對具體情況時，他們各自都會有各自的考量，根據這些考量，他們可以自行決定什麽事該對什麽人說。所以，想要指望他們保密，那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
而如果整個守護者群體，都是忠心耿耿地尊崇曹裕民的囑托之人，這倒還沒有什麽大問題。可最怕的就是其中還有暗藏別的心思的人……所謂“人心最難測”就是這個道理。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次泄密事件的根源還是在程亮身上。原本他隻需要讓袁偉文和沈棟梁幫著調查老虎和疤臉的情況就可以了，是他對他們說了曹佳薇被襲，殺手已死的事情。
事實上，從他這裏就已經把這個秘密泄露出去了！
這也是程亮對“守護者”存在的問題，還沒有一個清醒的認識所造成的。
沈棟梁當然也明白了這件事的問題所在，隻是他沒辦法改變現狀，也隻能歎了一口氣，沉默著不再說話了。
對於守護者的組成，最近一段時間以來，程亮也基本了解清楚了。他沉思了片刻之後，對秦湘和沈棟梁他們說道：“各位在座的都是佳薇的長輩，我也知道，佳薇的父親生前囑托你們好好照顧佳薇，也並沒有考慮過現在的這種情況……我有個建議不知道該不該說？”
剛剛沈棟梁說明了事情原委，以及泄密產生的後果之後，在座的人都感覺到了這件事的嚴重性。他們都是曹佳薇的守護者，對於保護曹佳薇的安全方麵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雖然一開始沒有意識到，但這件事現在搞成這個樣子，就是再沒有頭腦的人，也都已經明白了問題關鍵了。
程亮此時作為一個關鍵的“局外人”，提出他的建議，當然會得到應有的重視。沈棟梁第一個開口說道：“程亮，你有什麽話就說吧……畢竟，佳薇最信任的人是你。”
他這麽一說，其他人也都紛紛表示願意聽取程亮的意見。程亮斟酌了一下之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個幕後指使者不管是誰，他現在肯定知道了殺手被殺掉的事情，他肯定會有所行動。而這個行動應該就是將自己和鄭虎疤臉等人的關係抹除。所以，從這兩個殺手的身上想要找到幕後指使者的線索，基本上是不太可能了……”
對於程亮的這個判斷，大家並沒有異議，而且這也是他們經過反省之後最懊悔的。
“不過，我們也不要氣餒，我相信這世界上任何事情，隻要發生過，就一定會有痕跡留下來。大家接下去要做的，還是應該繼續照著原定計劃查下去……不管怎麽說，我們都要讓他們知道，我們在追查！”
程亮想到的方法，其實說起來也簡單明白……既然已經泄密了，如果這時候停止追查反倒會讓對方更加清楚他們的行動。所以，索性就來個將計就計，繼續半公開的調查，這也算是一種麻痹對方的行動。
這麽做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其實並不是針對幕後主使者的，而是可以試探一下在守護者內部，到底有哪些“漏洞”。
“表麵的調查要繼續，私底下的秘密調查，也要開始……重點就是那些接觸到這個秘密並有可能泄密的人。”程亮的解釋很清楚明白，對於他的這個提議，所有人也都表示了讚同。
而接下去，程亮就要針對守護者目前內部的情況，提出自己的改進建議了。
他思索了一下之後，對秦湘說道：“秦阿姨，您和沈律師都是曹爸爸最信任的朋友，我覺得你們之間要加強一下溝通，平時有什麽情況，都要及時通報……我這邊有什麽問題也會第一時間找你們二位商量。”
原本秦湘和沈棟梁就是他們這些守護者的領導人，對於程亮的這個表示，大家也都覺得沒問題。
不過，程亮接下來的話就點出了問題的關鍵了。
“袁先生、何小姐你們兩位是具體負責情報搜集和調查的，不過你們的調查方向不同，所以，你們之間的調查情況……最好對彼此要保密。”
程亮看著袁偉文和何琳兩人，他們是曹裕民生前培養的內外兩個情報網絡的負責人，他們之間的運作原本就是彼此獨立的。
隻是曹裕民死後，他們兩人的聯係多了起來，內外兩個情報網絡交集的情況對於秘密調查是非常不利的……最關鍵的問題是一旦泄密就不知道是哪個方麵出了問題。
“你們兩人應該各自對秦阿姨和沈律師負責，他們有什麽指令都交代給你們，而你們有什麽情況也隻向他們兩人匯報……”程亮這麽說，等於將袁偉文和何琳兩人的隸屬關係重新做了一個劃定。
對於程亮的意見，袁偉文和何琳以及秦湘和沈棟梁四人，沉思了片刻之後，也都點頭表示同意了。
“還有舒先生和袁、何二人也不要有交集，需要你配合的話，也是由秦阿姨和沈律師兩人共同下達指令。”
聽完了程亮的這個建議，所有人心裏都有一種感覺——這個小子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