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不明覺厲
十殿閻羅全都是古代一世英傑，死後獲封冥神，其中死得最晚的包拯也是宋朝人了。
而程亮今天對秦廣王、楚江王和泰山王所說的這個“經濟理論”，都是進入近代之後發展起來的現代商品經濟理論，其中甚至還有當代頗為流行的“互聯網經濟”的內容。
他這麽一通猛侃還真是把三位思維尚停留在古代的閻王的腦子給侃懵了。
“你們知道什麽叫‘羊毛出在狗身上豬來買單’嗎……”
“你們明白什麽叫‘羅森塔爾效應’嗎……”
“回頭有空的時候，我給你們講講什麽叫帕金森現象中的七定律……”
聽著程亮一下子拋出這麽多的經濟學心理學理論，三位閻王真得猶如經曆了一場頭腦風暴。
而他們聽了這些理論之後，還真就表現出了一種“不明覺厲”的狀態！
程亮所說的那些東西，例如帕金森現象所揭示的機構冗員的產生原因的確和地府目前所麵臨的經濟危機的成因有點關係。
秦廣王他們雖然一下子沒聽懂，但他們能理解的部分已經讓他們感到非常震驚了——真是世之大賢啊！
程亮的這次頭腦風暴，他們隻能憑著自己的理解和領悟強記下其中的一部分，隻是剩下給他們的“學習時間”顯然已經不夠了……
“啟稟殿下，曹佳薇已帶到……”受命去地獄提解曹佳薇的鬼差此時已經等在花廳外了。
聽到曹佳薇到了，程亮也顧不得再海吹他的“幻騎經濟學”了。他立刻起身推門來到花廳外。
隻見曹佳薇瘦小的身軀被包裹在一件輕薄的睡衣下麵，這樣子正是程亮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模樣。
“薇兒！”程亮急切地喚了一聲。
可這個“曹佳薇”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臉冷漠地說道：“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程亮這才想起來，在這個“曹佳薇”的記憶裏，自己隻是一個陌生人。
這就是他之前最擔心的。
如果這個曹佳薇回到陽世和曹佳薇的本體融合之後，必定會將曹佳薇後來的記憶給抹去……
被曹佳薇搶白了一句之後，程亮一下子愣住了。他不能確定，如果自己帶她回去，對現在的官司會不會有什麽不好的影響。對於這個曹佳薇，他也是非常陌生的。
或許是看出了程亮的擔憂，秦廣王笑著拍了拍手。
“殿下！屬下孟婆，請問殿下有什麽吩咐嗎？”一個身穿黑色袍服的老嫗對秦廣王恭敬地問道。
秦廣王指了指曹佳薇說道：“給她喝半碗孟婆湯！”
“不要！”
程亮聽到秦廣王的話後嚇了一跳脫口而出阻止道。如果讓曹佳薇喝了孟婆湯，他不就等於帶回一個毫無記憶的傻子了？就算是她能夠還魂也等於什麽都沒用了。
不過對於程亮的擔憂，秦廣王卻有另一番解釋。
“上仙，按規矩從地府入陽世的魂靈都得喝過孟婆湯，除了少數在枉死城被封閉了記憶的生魂之外，都是如此。雖說她也是生魂，但畢竟在地獄走了一遭，這裏的記憶必須去除，所以還是要喝半碗孟婆湯的！”
聽了秦廣王的詳細解釋，程亮這才明白，原來隻是喂她喝半碗孟婆湯，刪除地府的記憶。
而這樣一來，她的記憶存儲中也會多出一些空位，等到覺魂歸位之後，離魂之前和之後的記憶會融合大部分，至少她應該是能記得程亮的。
曹佳薇在地府中所受的那些酷刑自然就不會再記起了。
其實地府中孟婆湯的設置，並非完全是為了抹去前世的記憶，最主要的還是讓他們忘了在地獄中的那些恐怖經曆。如果不喝孟婆湯的話，這些魂靈回到陽世最終的結果必定是精神分裂成為一個瘋子。
曹佳薇被鬼差控製著，孟婆喂了她半碗孟婆湯之後，她就已經失去意識，成了一個被封印的魂靈。
“時間不早了，上仙將她帶回去吧！”秦廣王召喚來黑無常之後，對程亮拱了拱手，“以後老夫會再邀上仙為我等解惑”
聽到他的話，程亮不覺大汗。
這老頭還當真了……不過這也好，如果能夠讓他們接受自己的理論，那和地府的生意也就有的做了！
想到這裏，程亮決定抽空先和不赦地獄的鬱壘聯係一下，好好打聽一下地府有些什麽未被發現的資源。現在他和秦廣王他們處於一個信息不對稱的狀態，要做生意先得掌握信息才行呢！
而鬱壘那家夥，因為心存怨憤，很多事情都願意說，倒不像黑無常這樣說一半留一半的。
和秦廣王他們告辭之後，黑無常將程亮和曹佳薇送回陽世。
看著程亮他們離開的背影，秦廣王頗為得意地撚動著長須，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黑無常將程亮和曹佳薇送到陰陽界的時候，終於問出了困擾了他好半天的那個問題。
“上仙，你是不是見過鬱壘？”
程亮對於黑無常能猜出這件事並不奇怪，他對神荼提到他哥哥鬱壘的時候，就是當著黑無常的麵說的。神荼那個二愣子聽不明白，黑無常如果再聽不明白，那他也隻能當自己是傻的了。
黑無常對程亮問出這個問題之後，程亮卻並沒有直言承認，而是不置可否地反問了一句：“你問這個幹什麽？”
黑無常一臉憂慮地說道：“鬱壘此人看似魯直，實則是個偏激之人。當年他為了點小事衝撞酆都大帝被貶至不赦地獄……”
對於黑無常所說的往事，程亮早就聽鬱壘自己說過，對於鬱壘這個人的觀感，程亮倒是挺認同黑無常的說法的。
和鬱壘打交道，程亮卻不會拘泥這些。在他看來，自己和地府眾鬼以及天庭眾仙打交道，本就是為了賺錢而已。這些神鬼仙怪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他並不用管。
像鬱壘這樣的“地府異類”，有時候反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的。
“你說的我都記下了，時間不早了，我們還要送她還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