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老資格的鬱壘
地府從何時起成形，鬱壘也不知道，但他作為地府中最古老的一批管理人員，倒是對地府中很多內情都了如指掌的。
說起來，這鬱壘的來頭比黑白無常、閻王這些人都大。他是地府第一界領導班子的成員之一，那時候的地府除了天齊仁聖大帝這位老大之外，還有五方鬼帝。
鬱壘和他弟弟神荼，治“桃止山”稱為東方鬼帝。
另外的四方鬼帝，分別是治“嶓塚山”的西方鬼帝趙文和、王真人； 治“羅酆山”的北方鬼帝張衡、楊雲；治“羅浮山”的南方鬼帝杜子仁；以及治“抱犢山”的中央鬼帝周乞、稽康。
這五方鬼帝是以五座山為中心輻射整個神州大地的鬼魂管理人員。
那時候還沒有地府，天下鬼魂都聚集在這五山，人間和陰間也是混在一起的。
後來天庭詔令陰間搬遷入地府這個位麵，他們就跟著天齊仁聖大帝到了地府，成立了第一屆的地府管理委員會。
由此可見，這鬱壘的地位之高了，後來他和弟弟神荼被分到了鬼門關做“門神”。
民間最早的門神其實就是他和神荼兩人，直到唐代秦瓊和尉遲恭被封為“新門神”之後，他們這兩個早期門神才結束了兼職。
鬱壘原本和神荼一直是鬼門關的守關使，後來他因為瑣事得罪了代替天齊仁聖大帝掌管地府的北陰酆都大帝，被貶斥到不赦地獄當了副典獄反而屈居於鬼王之下。
聽著鬱壘這些充滿怨念的自我曆史介紹，程亮明顯地感覺到了一位不得誌的地府公務員的憋屈有多大。
“被封印在九幽元石之中的鬼魂，帶著他們充滿怨念的寶貝，一直都棄置在不赦地獄之中，時間一長，元石中的鬼魂化成戾氣從九幽元石中冒出來，這就是真正的煙消雲散了。”
“而他們的寶貝依然還留在九幽元石之中，所以這些石頭也就成了寶石了。這上麵的星星代表這石頭裏麵的厲魂和寶貝加在一起的總數，打開石頭，有可能隻有寶貝，也有可能除了寶貝之外還有厲魂！”
“其實，這些厲魂真正的威脅並不大，經過漫長的歲月挫磨他們有些都已經是殘魂了，還能有多大危害……”
鬱壘在解釋九幽元石的原委時，還不忘吐槽幾句鬼王的“小心謹慎”。
在他看來，所謂違禁，無非就是閻王和他們曾經的老上級酆都大帝不願意讓這些石頭裏的寶貝引起他人的覬覦。
“若真是有危害，那為什麽每年十殿閻羅都會要我們挑選最好的一千塊一星元石進貢呢！”
聽到這句話，程亮立刻明白了。這九幽元石其實星星數越少，才越之前，特別是一星的，這就說明裏麵隻有一件寶貝，鬼魂早就空了。
閻王每年要一千塊進貢，這就是說閻王每年還有一百件珍寶的收益。
這幫吸血鬼啊！
想到之前和楚江王打交道的過程，程亮就不由得腹誹道。
扯了一通閑篇之後，鬱壘頓了頓，對程亮說道：“時間不早了，我還得趕緊給楚江王送禮去……我們說好了，就這一塊九幽元石，換一台空氣淨化器！”
鬱壘把九幽元石往程亮手裏一塞，隨即就不見了。
程亮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上次鬼王是幫他敲開了元石才走的，這鬱壘雖然給了他一塊六星元石，但卻沒幫他敲開……這怎麽搞？
這石頭堅硬無比，他上次就試過了，一般的錘子之類的東西都是敲不開的。他又沒有鬼王那小鐵棒，怎麽打開這硬殼啊！
“鬱壘，你不幫我打開這元石，我如何取出其中的寶貝？”程亮立刻發了一條訊息給鬱壘。
鬱壘的回複很快。
“我也打不開，我沒有上品仙寶，地府之中除了十殿閻羅各有一件上品仙寶，也就隻有鬼王的那把點神槌才能敲開這元石的。”
看到這回複，程亮有種被耍了的感覺。
感情這鬱壘能拿到元石，但他卻打不開。那他用這破石頭來交易，不是耍人又是什麽？
“打開元石，要用上品仙寶，你和天庭眾仙那麽熟，上品仙寶還搞不到嗎？拜托，請抓緊時間把空氣淨化器送來。”
程亮這邊剛罵完，鬱壘的催貨通知倒又來了。
不過想想也對，以程亮和天庭眾仙的交情，回頭想辦法搞一個上品仙寶敲元石也不是難事。
程亮隨即找了個紙馬店給鬱壘發了一台空氣淨化器過去了……
到了晚上，程亮正準備打電話給杜月詢問一下有沒有想到好辦法打贏官司，楚江王卻主動給程亮發來了邀請。
“上仙！日間府中宴客，多有怠慢，還請恕罪……今日喬遷新居，晚間小王略備薄酒，請上仙過府一敘。”
自從程亮送給楚江王這座新王府之後，這老頭對程亮的態度就有了很大的變化。
以前稱他為上仙，多半是虛應客套，但如今見到程亮卻真就是親昵無比了。
“上仙……哈哈，承蒙惠賜，小王這才有了這座新王府，今晚上沒什麽客人，就我們倆好好喝一杯……”
程亮被黑白無常請來地府之後，見到楚江王的時候，看到他滿麵紅光，說話也有些大舌頭，這微醺的樣子，讓程亮不由得猜度……白天宴客時這老頭喝了多少？
黑白無常看到程亮被楚江王勾肩搭背引入王府，不由得豔羨無比。
黑無常歎了口氣道：“還是人家資源多，出手大方，一座王府就讓楚江王和他稱兄道弟了。”
“你歎什麽氣啊！他和你是第一個結識的，有這關係，以後你在地府中的地位也要水漲船高了！”白無常的話裏裏裏外外都透著一股子酸氣。
黑無常聽到他這話，心裏卻總感覺有點不對勁。今天程亮見到他之後態度中多了些疏離感。
怎麽得罪這小子了？
黑無常並不知道鬱壘和程亮私下會麵的事情，當然也就不可能知道，程亮對他隱瞞九幽元石的實情有了很大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