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封閉空間
說道煉丹自然要提到長生不老,這種觀念在古代就存在,比如是後羿從西王母處得到了長生不老藥,嫦娥偷吃成仙,這些傳說雖然隻是神話,並沒有可取性。
但是,在晉人編寫的《列仙轉》中提到,是將丹砂、雲母、玉、代赭石、石、鬆子、桂等未經製煉的礦物和植物融合,通過煉丹爐去燒烤而成。
其實真正要說煉丹,不得不提秦始皇。
在《史記》中記載,秦始皇二十歲迷上了長生術,目的就是為了修仙,在煉丹術士盧生等人的鼓動下,秦始皇甚至把皇宮搬到了鹹陽地宮,足不出戶地待在地下,一麵批閱奏章,一麵“接引”神仙。
還有就是一個叫巴清的女人,在更早的戰國末期,就已經接管其家族經營的龐大丹砂水銀帝國了,而她掌握的神仙方術,也很可能是在這個時候就進入了秦始皇的視野和思想中。
曆史上兩大皇帝秦始皇和漢武帝,都是好神與煉丹,這也就是為什麽道教在曆史年輪中經久不衰的緣故。
我拿著兩個丹藥,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長生不老藥?是不是玄道陵並非在找什麽《洛河天書》而是在就在找這個?
那麽這丹藥吃下去會怎麽樣?真的會成神仙嗎?
月嬋說:“丹藥分為內服和外服,古人認為黃金和玉都是不朽不壞的,所以最好能由金和玉中提出精華來給人吃,於是就有“服金者壽如金,服玉者壽如玉”的理論,不少帝王都是因為大量服用了這些東西而死的。”
胖虎已經一頭鑽了回去,我幾乎用腳跟後就能想到他去幹什麽。
裏邊我們已經找過了,並沒有發現周隆,連隻黃皮子都沒有見過,就打算離開這裏。
胖虎滿頭是汗地跑了回來,我嘲笑他:“虎子,不就是幾顆毒丹藥嗎?你至於高興到滿頭大汗嗎?”
“我這是嚇的。”胖虎擦了一把額頭的汗,說:“我們來的路不見了。”
我聽得腦袋有些發懵,就問是怎麽回事。
胖虎也不說話,一手一個把我和月嬋拉了過去,我們回到了之前的下來的地方,一看果然沒有路,好就好像存在就沒有出現過,如果非要說那裏以前有一條路,那小子那裏出現了一道牆,牆上還有彩色的繪畫。
我根本沒有心情去管其他的,先是去那牆四周拍了拍,把耳朵貼上聽後麵是不是空的,結果讓我心驚,那牆就好像原本就在那裏,之前下的路不過是我腦中幻想的情景。
冷汗瞬間就打濕了我的全身,我這才理會胖虎的剛才的表情,那種一種極度的恐懼,顯然我們三個人被關在了這煉丹室中了。
這裏好像是一個密閉的空間似的,人對於封閉的空間,空間越小心裏就越害怕。
我這個時候就開始心裏急躁,感覺好像失去了什麽一樣,發了瘋是從一邊的甬道到了另一邊的甬道,不斷地來回折騰著。
足足找了二十多分鍾,我才相信了這個事實,我們中招了。
胖虎拉住我,讓我先冷靜,說:“寶子,你別跟瘋了一樣,這是肯定是個機關,有妹子在呢,她一定會破解這個機關的。”
月嬋眉心出也流下了細密的汗水,已經她已經找了二十多分鍾機關,這裏邊的空間本身不是很大,她幾乎都是一片一片範圍去用手摸,用耳朵聽,並且有些地方又砸又拉,結果都沒有找到胖虎口中說的機關。
我問她怎麽樣?
月嬋說:“即便再精細的機關,我們發丘派也能夠感覺的出,可這裏好像,好像就沒有機關。”
“什麽意思?”我理解不了她的話。
月嬋說:“雖然我被困住了,但這不是機關的問題。”
我的心裏“咯噔”一下,手都不由地抖了起來,心裏的狂躁感也頓時升起。
有時候人喜歡待封閉的空間,因為那是自己把自己關起來,這種人是缺乏安全感。
我們現在不知道是算是被機關了起來,這種反而就沒有安全感,整個人都有些即將要奔潰的邊緣。
這和我那有密閉恐懼症差不多,幸好這次是我們三個被關起來,要是像那次我一個人走在墓裏,光是想象就能把自己嚇個半死。
現在我腦子有些無法轉動,和胖虎到一處撒了泡尿,不斷地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相信肯定有辦法能走出去的。
說實話,我已經有一種無法呼吸的窒息感,這是人在封閉空間中都會出現的感覺,看胖虎和月嬋的臉色也都非常不好,顯然他們和我一樣,也是牆裏牆外——強不到哪裏去。
我們又仔仔細細地找了足足三遍,確定了真的找不到出口,三個人就癱坐在了之前我們認為應該存在的出口地方。
沒有出口,不存在機關,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關在了一個地下煉丹室中,我覺得肯定還是有機關的,也許是月嬋沒有發現而已。
我看著那副突兀出現的牆壁,認定這肯定是一個機關牆,是能夠運動的那種,不死心地又悄悄碰碰幾遍。
胖虎已經鬱悶地抽起了煙說:“寶子,你就別白費力氣了,坐下來我們一起想個解決的辦法出去,即便是這牆的問題,我們找不到機括,那也和被完全封閉了一樣。”
深深地吸了兩口氣,在腿上捏了自己一把,再疼痛的驅使下,我才逐漸的平靜了下來。
想想以前遇到的奇門遁甲,那些詭異的事情我都扛過來,這次一定也可能的,我不斷地給自己打強心針,生怕自己想不開徹底瘋在這裏邊。
我們三個人坐下討論,其實也沒有什麽好說的,四條甬道三個人一起挨個找但不能想剛才那樣毫無目的地亂找瞎摸,要一條條地極度仔細地去找,一點兒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
第一條甬道,就是那條滿是方孔洞的,進去我們先是用手電照著一個個的方孔,確定裏邊沒有危險,然後就伸進手一寸寸地去摸。
這個過程非常的辛苦,有些搞高的地方都要我站在胖虎的肩膀上去摸去看。
我沒有覺得一點兒的累,可能是比起永遠可能被困在這裏來說,累已經算不上什麽,累隻有心,身體的疲憊早已經被恐懼衝刺掉。
最後確定這條甬道沒有機括。
不過我們推測出,這些方孔其實就和現在中醫鋪子連的藥櫃一樣,可以幻想到當年有個煉丹師在裏邊拿著一個小稱,這個方孔取出二兩硫磺,那個方孔拿出三兩草藥……
這裏應該是煉丹室的一個分支,叫做配藥室。
在進入第二條甬道,首先我就發現之前放滿黑白石,或者叫做丹藥的棋盤上,現在已經空空如也。
想到了之前胖虎到過這裏,我就問他:“胖虎,那些丹藥呢?”
胖虎摁住自己的背包拉鏈,說:“幹嘛針對老子啊?沒看見。”
我伸出手,說:“快把那些丹藥拿出來,說不定就是我們動了這裏的丹藥,才會讓出口消失的,我們還擺成原來的樣子,看看有沒有效果。”
胖虎笑道:“我說寶子,丫的你記得剛才那些丹藥是怎麽擺放的嗎?再說了,是你第一個動的丹藥,怎麽現在感覺好像一切都怪老子?”
我罵道:“你少廢話,叫你拿過來就拿過來,行不行就要試試吧,我受不了這種封閉空間。”
胖虎不情願地那那些黑白丹藥拿了出來,我剛才是仔細看過這些丹藥的擺放的,因為我把它當成了一盤棋,所以心裏自己能夠記得差不多。
回憶了一下我就開始擺,等到全部擺好之後,我讓胖虎站到那牆那邊看看。
“沒有出口。”胖虎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說著四個字,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快要說吐了。
我原本非常有信心地坐著,一下子感覺如同冷水灌頂,通體都是那種冰涼的感覺,這也不知道是我多少次失敗了。
接下來,我們仔細找了一遍,還是一樣沒有發現,我就感覺情況越來越不妙了。
在我們就到了煉丹爐那條甬道,差點把那個煉丹爐拆了,但也沒有找到,剩下最後的那條滿是幹枯的木材甬道,裏邊的木材都快變成煤炭了,需要我們把所有木材搬出去,才能確實這裏有沒有,同樣也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胖虎拉著我的胳膊說:“寶子,折騰這麽久了你不累嗎?這些木材全部移到其他甬道也不容易,我們先坐下喘口氣,吃些東西再說,不要這麽快把我們最後的希望都斷絕了。”
我看了看月嬋,她也點頭同意,我一屁股就坐了下去,死死地靠在了凹凸不平的岩石牆壁上。
我沒有心情吃東西,隻是喝了幾口水,幸好目前我們的食物和水還算存足,支撐個三五天不是什麽問題。
休息的時候,我才注意到出現的繪畫,岩石上麵是敘事畫,大概分為四個部分。
第一部分,講訴的是畫中主人公是個男人,正在參拜一個女王,雙手端著一道聖旨之類的東西。
第二部分,就是那個男人購買一些材料的場景,因為出現了市集和采藥的情況。
第三部分,就是這個男人跳舞的模樣,手裏還捧著一個盒子,一群人在恭賀。
在最後,也就是第四部分,這個人將盒子進獻女王,得到了封賞的情況。
繪畫是用彩繪,但保持的如此完好,說明是經過了特殊的處理。
其實,煉丹師可以說是最早的科學家,他們能夠用丹藥產生的有機強酸做墓的防盜層,丹爐爆炸發現了炸藥等等,想辦法讓一幅繪畫保存張久,不脫落自然能夠做到。
胖虎一拍腿說:“哎呀,我這個豬腦子,我們為什麽不用對講機呢?”
我眼睛一亮,但立馬又失去了光彩,因為胖虎一說我才想起來,他和月嬋的對講機在我們下到這裏之後就再也沒有響過,看樣子這裏無線電是很難使用的。
胖虎不死心,他已經開始擺弄對講機,一個勁地叫外麵每個人的名字,甚至連周隆和孤狼的名字就吼了起來。
聽得我一陣的鬱悶,我罵他:“我草,你能不能別亂叫了,我們就是來救他們的,他們怎麽可能會來救我們?”
胖虎瞪了我一眼,說:“知道你心情現在很差,老子也是,我大發慈悲不跟你計較那麽多。”說完,他繼續調試著對講機,然後拿著礦燈就朝著其他甬道走了過去。
月嬋看著我說:“著急是沒有用的,隻要我們能進來一定就能出去,你看你現在的狀況,眼睛裏都有紅絲了,要不要把我的肩膀借給你靠一下,你稍微休息一會兒?”
我一愣,心想:自己這是怎麽了?連一個女人都不如嗎?
於是,我毅然決然地靠在了她的肩膀上,說:“月嬋,你說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裏?”
月嬋微微一笑說:“有可能。”
我順勢一手胳膊摟住她的腰,月嬋身子僵硬了一下,很快又放鬆了,輕聲說:“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麽不接受你了吧?像我們這種人,不適合有家。”
我苦笑著點頭,現在覺得多少有些理解月嬋,就靠在她的肩膀上不再說話,享受著片刻的寧靜。
在我剛剛閉上眼睛的時候,胖虎好像打了雞血似的跑了回來,說:“大發現,大發現,快跟我過來。”
我不知道胖虎能發現什麽,但他肯定是打擾了我和月嬋的二人世界,我從未想過盜墓會遇到過這樣情況,並不是指我們被困住,而是沒有想到會和最心愛的人困在一起。
那短短的幾分鍾的過程,卻是我這輩子最珍貴的回憶。
胖虎帶著我們到了那條堆滿了木柴的甬道,此刻木柴中間出現了一道很寬的口子,直通甬道的盡頭。
我用礦燈一照胖虎,此刻胖虎滿身的灰燼的,看來他是生生就走了進去,而且現在我也意識到這些木柴根本無法搬運,一抱一身灰燼。
木柴腐爛太厲害,它早晚會成為煤炭,但我肯定是等不到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