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臨危選擇
片刻之後,胖虎終於忍不住地問道:“老狼,你看到什麽啦?見鬼了嗎?嚇成這副孫子樣!”
孤狼微微打了一個冷顫,說:“三個死人。”
周隆也叫道:“三個死人你怕個錘子,倒鬥還怕死人?那你以前是怎麽倒鬥的?”
孤狼摸一把臉上的汗說:“看了你就知道。”
氣氛被孤狼渲染的嚴肅了起來,我也不由地緊張起來,說:“老狼,別故弄玄虛了,有什麽說什麽,我的神經比較細,別崩斷了。”
解官說:“老狼,上麵有危險嗎?”
孤狼搖頭說:“應該沒有了,我們向導的死和這些藤蔓無關,可能是他自己不小心踩到機關了。”
解官對我們說:“那也要當心點,有什麽不對勁的就趕緊趴下,你們先稍等一下,我把上麵照亮再看。”
說完,他從背包裏掏出了三根熒光棒,搖亮之後逐一朝著不同方向丟了上去,一來為了照明,二來為了試探有沒有機關。
孤狼就坐在哪裏不動,我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問他怎麽了?
而孤狼搖著頭不說話,他的臉上有土加上已經刷白,更加的麵如土色,就像剛從棺材裏蹦出來的粽子一樣,看得我一陣鬱悶。
周隆第一個跳了上去,我被他拉著也跟了上去,一上去周隆就愣了三秒,然後一轉身“哇”地一聲吐了出。
我在他後麵看不清,擔架上的解官也是一臉疑惑,我就著急問他怎麽了?
周隆沒有說話,而是擺著手,也顧不得擔架上的解官,直接“撂挑子”走人。
看著擔架落地,我心想這下估計要把解官的傷口掙開了,這家夥比胖虎還不靠譜。
可是我並沒有聽到擔架落地的聲音,一歪頭就看到解官一隻手就托在地,然後慢慢地彎胳膊,擔架才緩緩地落地。
我心裏暗歎這需要多大的支持力,畢竟解官和他的背包至少也有一百八十斤左右,他那條手臂的力量已經異於常人了。
周隆的離開,讓解官的視線清楚,他看了一下也愣了,我連忙就超過他去看。
隻見在熒光棒的照耀下,一片被黑暗包裹著綠幽幽的空間中,有著三個人正並排跪在地上,仔細一看就發現是那三個老外,他們居然死在這裏,地上全是鮮血,把玉床都染成了紅色,像是一大塊血玉一樣。
他們的死和普通見過的死法不同,看著我就胃裏開始翻騰。
那三個老外已經被那些青銅利刃劈成了無數塊,肉與肉骨頭與骨頭都存在著拇指寬的縫隙,每一塊骨頭絕對都比煙盒大不了多少,可就好像空間停滯了一般,有些骨肉漂浮著。
所以,看第一眼的時候還能看出他們是那三個老外,但仔細一看就是無數的碎骨頭和肉。
在三個老外的身後,有著不計其數的黑色藤蔓,每根藤蔓上纏繞著一把青銅刀。
那一塊塊骨肉就是掛在那青銅刀的鉤子上,好像大街上屠夫擺出來賣豬肉的情景,隻不過是把豬肉換成了人肉,並像是一幅打了馬賽克的情景。
我的胃絕對不會比在場的任何人硬,立馬也轉過身吐了起來,最後吐的我差點把膽汁都吐出來,已經沒有再次回頭看的勇氣。
接著就是上來一個人吐一個,我就繼續跟著吐,吐到最後實在吐不出,隻剩下一片幹嘔的聲音。
受得了這種血腥場麵的幾人就是劉天媚、解官和孤狼,雖然他們的臉色也難看,但沒有我們這些狼狽。
胖虎擦著眼淚,叫道:“這死相也太慘了,跟五馬分屍一樣。不對,是萬馬分屍。”
周隆擺著手說:“萬馬個錘子,是千刀萬剮還差不多。”
“滾,你懂什麽是千刀萬剮不?那也叫淩遲,在四九城有一地兒……”
胖虎還想繼續往下說,我連忙揮手讓他打住,這再說下去,我估計連尿泡裏的尿都要從嘴裏吐出來了。
幾個女人也不讓胖虎和周隆再說,她們個個吐的花容失色,就仿佛大哭過一場似的,眼淚不住地往外冒。
這種視覺的衝擊太過震撼了,絕對不是三言兩語能形容出的,隻有在場的人才能感同身受,真反胃了。
解官勉強從擔架上支持其身體,然後一步步地朝著那屍體探過手去。
我正用餘光看著他,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麽,總不可能是摸一摸屍體的臉,說一句二大爺你死的好慘吧!
不過幾秒之後我就看懂了他的意思,在他手還沒有碰到屍體的時候,那些藤蔓好像活見鬼了似的,一根根都逃開,同時也帶走了三個碎裂的屍體,隻留下了一片的血雨,看樣子他們死的時間不是很久,體內的血還沒有完全凝固。
血雨來的快消失的也急,很快就剩下地麵一灘的血跡,就仿佛這裏一直什麽都沒有存在過一樣。
我無法想象是他們死在這裏的,還是被那些藤蔓帶到這裏的,要是前者他們跪在這裏可能正在祈禱或者找什麽東西……
這要是後者那真的太匪夷所思,即便是人也無法輕易做到,更何況它們隻是一種有些罕見的植物。
我已經看到解官蹲在那裏不知道做什麽,少了那三具屍體,我倒是也多少恢複了一些,雖然回想起來胃裏偶爾還在抽搐,但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麽惡心。
甚至我都後悔剛才為什麽要上來看,要是看不到這樣的情景,讓他們說給我聽,雖然會感到匪夷所思,但也不會落得如此地步。
胖虎“呸”一口,吸著鼻子說:“這輩子以為所有的事情老子都遇到過來,沒想到真是人外有人,樹外有樹啊!”
我吸了口氣,那濃烈的血腥味仿佛減輕了些許,就擺著手說:“別再提這事了,老子估計吐著吐著就歸位了。”
胖虎也連連點頭說是,去問了一下老黑,後者搖頭表示沒事,他就四周打量了一下說:“我草,這墓主人到底誰啊?這裏怎麽連口棺槨都沒有,老子的冥器呢?”
解官抬起手,輕輕擺了擺說:“到這裏來看。”
我們都圍上去一看,在手電、礦燈和熒光棒三種光源的照射下,兩個拳頭大的孔洞出現在玉床之上。
玉床上麵還有清晰可見的紋路,站起來踮起腳往下看,愕然才發現,在玉床之上的紋路,匯聚成了一個類似京劇中的臉譜。
其實,那臉譜有些像是地獄中的惡鬼,有可能是古月國的邪神,而那些血液流進的孔洞,就是邪神的眼睛中。
解官擦了一片地方出來,貼著耳朵去聽,片刻之後就說道:“下麵很深,不知道通往什麽地方,劉前輩,您覺得我們該怎麽辦?”
此刻,劉天媚卻一心看著那個盜洞,好像被裏邊的陰風所吸引,很不完全沒有聽到解官在問她話。
我們都麵麵相覷,她在看什麽呢?難道這盜洞是和她有關係,讓她想到什麽了嗎?
忽然,劉天媚指著那深邃的盜洞說:“如果想離開,就從這裏走,想繼續摸金的就跟著下去。”說完,他在玉床邊緣一摸。
頓時,整個玉床一開兩半,又是一個黑漆漆的甬道,隻不過下麵並不是階梯,有些做的好像小孩兒玩玩的旋轉滑梯,通往很深的地下,這讓我想到了再下去可能就是地獄。
在場的人不是烏合之眾,各自有各自的門派,都有此行的目的,是摸冥器也好,長見識也罷,加上除了我們搬山派之外都有死傷,自然沒有人願意就這樣離開。
胖虎說:“姥姥的,一共就摸了一件破衣服,一隻玉八王,老子可不打算要走,誰想走就離開,老子也不攔著,但事先說好了,到時候別怪老子隻認冥器不認人。”他瞄了我和老黑一眼,看樣子是話裏有話。
我說道:“千裏迢迢來到這裏,現在冥不冥器已經不重要了,既然來了,我就打算不見主棺不回頭。”
老黑點了點頭說:“我也不走。”
很快,所有人都表態不離開,而想離開的人卻已經長眠在了墓中。
達爾的屍體我們沒法攜帶,其實他應該等等我們,畢竟我們是專業的土夫子,這下好了,直接一了百了,也不知道他家裏的女人外麵的孩子以後該怎麽辦。
解官皺眉,看著劉天媚問:“劉前輩,您是不是知道些關於這古墓的事情?要是知道,您就說給我們聽聽,這也好讓我們心裏有底,也不至於走的這麽心驚膽顫。”
劉天媚緩緩地閉了上了眼睛,很久之後才緩緩地睜開,說:“我好像是來過這裏,從這裏下去還要經過兩道墓室,至於是什麽我就想不起來了。”
我說:“您可不能騙我們,要是還想到了別的就告訴我們一聲,別有什麽機關陷阱,到時候不但害了我們,連您也跟著遭殃。”
劉天媚白了我一眼,說:“小子,我要是能想的起來,那就不帶你們倒這個鬥了,自己就把冥器摸出去了,無知。”
我被嗆的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想再說的話就卡在喉嚨裏,怎麽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