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千年鐵樹
可是等了差不多十幾秒,居然沒有動靜。胖虎仰起頭看了一下,對孤狼說:“你這是什麽技術,怎麽還滅了呢?”
孤狼皺著眉頭爬了起來,說:“不可能啊,這種火線的材料非常好,還有一定的防潮防水作用,怎麽可能就熄滅了,你們在這裏爬著我過去看看怎麽回事。”
我對孤狼說:“你小心點,別是沒有燃燒過去。”
孤狼拍了拍我的肩,就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沿著牆壁走了過去,過去一看他就愣住了。
我問他怎麽了,他沒有回答我們,而是支吾地說道:“解,解爺,您這是怎麽了?”
等到我們從那窟窿中看到解官的時候,他渾身上下都是血,一手裏提著一根模樣奇特的青銅枝丫,另一手正摁在火線之上,幾乎處於僵直的狀態,誰問話他都沒有回答。
過了片刻,解官微微顫顫地將那枝丫朝著某個地方一塞,他一用力身上的血就往外冒。
“咯嘣!”一聲,接著就是“轟隆”一響,墓室中的剪刀全部都縮了回去,而那青銅板也朝著我們這邊砸了下來。
所有人連忙躲閃,青銅板砸在了地麵,悶響聲和地麵微微地顫抖同時發生,一個三米寬兩米高的空間出現在我們麵前。
等到我們再去看解官的時候,他已經徹底地昏死過去。
月嬋就連忙拉開他的衣服,一拉開渾身上下要有不下三道傷口,都是被利器劃傷,肉都反了出來,我看的背後一陣的涼意,就不忍繼續去看。
月嬋給他先止血,然後縫合了傷口,並且由於他傷的太過嚴重,有一道傷口從左肩一直到了小腹,必須縫合之後這才可以消毒。
縫合完傷口之後,即便是月嬋的臉上都布滿了汗珠,把便捷式的氧氣給解官扣上,看樣子這東西也沒有白帶。
我遞給他一塊衣服撕下的破布,讓她擦擦汗,她接過擦了汗看到我衣服破成那樣,擔心在回到雪山會把我凍死,所以就把沾滿香汗的布給我縫了上去,我的心裏有那麽一絲溫暖的感覺。
月嬋說:“雖然都是皮外傷,但傷勢不輕,接下來隻能抬著不能抱著或者背著。”
劉天媚冷哼道:“沒用的東西,居然受這麽重的傷。”
我聽得就非常惱火,解官為了那個青銅枝丫,應該就是這門的鑰匙才遇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受了這麽重的傷,這老妖婆居然一點兒人道都不講,就和她吵了幾句。
劉天媚冷眼看著我說:“你想清楚了,最好就是把他放在這裏,帶著隻會拖累我們。”
我說:“哎呦,那就不勞您大駕,我們可以抬著他,把他一個人放這裏,我絕對不放心!”
孤狼沒有發言,隻是從背包掏出了簡易的擔架,將解官放了上去,說:“隻要不是下階梯的路我自己能行,下階梯的時候找個人幫我抬一下就行。”
“我來。”我立馬就說道。
胖虎皺著眉頭,把我拉到一邊,輕聲說:“寶子,雖然劉天媚說的尖酸刻薄了一些,但她說的都是實話,帶著解官不但會影響我們的速度,還可能會造成危險。”
我說:“你個沒義氣得救家夥,我師兄也是為了我們受的傷,即便他是一個陌生人,我們也不能做的這麽絕,我過不去心裏那道坎。”
老黑也湊過來問:“真的要帶著他?”
我點頭,說:“帶著。”
接下來我們走進了一個甬道中,這路並不是很難走,並不是那種階梯,而是一路的緩坡。
我幾次要幫孤狼他都拒絕了,說:“這種緩坡我自己沒問題,而且兩個人抬著反而不好走。”
孤狼走在前麵,解官躺在擔架上在後麵,借助坡度緩衝力,倒是也沒有太大的問題,我也隻好作罷。
這道緩坡我們足足走了半個小時,這裏有坡度,而且看到解官傷成那樣,我們都非常小心,擔心再有什麽機關,所以我們走的不是很快,可走下來那至少也有一千米的路程,難怪解官會去了那麽久。
等到我們到了平的地方,就看到兩扇已經敞開的大門,
那兩扇門是那種黑石質地,普通的黑石加上上麵沒有什麽雕刻之類,所以也沒有什麽好看的,我們就躡手躡腳地進入了門內。
一進去視野便非常的寬闊,我不知這還算不算墓室,手電根本就照不到對麵的邊緣,裏邊沒有任何異樣的氣體。
可是,手電光卻沒有以前那麽亮,據分析應該是這裏的山石中有著吸收光源的效果。
沒走二十多步,我就看到了一隻成了幾半的手電,和解官身上的傷口不謀而合,都是被利器所劃的。
隻不過,手電明顯更加脆弱,我撿起來將裏邊還能用一節電池拿出來,塞進了自己背包側麵的網袋內。
根本不用提醒,所有人的精神高度集中,我們幾乎都是每走幾步都要四處掃一遍,確認沒有安全隱患才繼續向前。
等到差不多就在我們走了上百步的時候,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因為,在我們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影子,那影子朦朦朧朧,非常的龐大,就像是一個巨型的女人站在那裏,在搖擺著她剛剛洗完的長發。
“這麽大?”老黑緊張地說道:“這是個人嗎?”
我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說:“可能又是什麽機關,大家都小心點。”
我們便繼續往前走,終於在手電光的範圍內那東西展現在我們的麵前,那是一個巨大的鐵樹。
鐵樹高將近七層樓那麽高,周身纏繞著大腿粗的黑色藤蔓,縱橫交錯隨意纏繞著整個鐵樹,有些垂柳低垂了下來,正在不知道哪裏來的陰風中肆意飄蕩,並發出清脆如鈴的聲音。
仔細去看,在那些黑藤顫抖的末端,掛著不知道什麽東西,而那聲音就是那些東西碰撞發出的,詭異的氣氛令人忍不住渾身打哆嗦。
這屬於一個天然的洞穴,有著一條三米寬的走廊,在走廊的末端就一個祭祀台,祭祀台往上延伸,直接上了鐵樹之上。
在最上麵是一張寬大的玉床,上麵還有躺在上麵的東西,由於距離太遠根本就看不清楚那是什麽。
胖虎立馬就樂了說:“這次真來對了,看來這裏就是寢殿了,要不然也不可能造的這麽大,不說別的就是這鐵樹,就值他姥姥的錢了,今天老子就要大展身手,把能帶出去的東西都帶出去。”
我知道鐵器最早出現春秋戰國,但還非常稀有,很多都是出土在湖南那邊的古墓,但鐵經曆的年代久了,它的穩定性就不如青銅,會發生大量的腐爛。
在這個古月國墓中,居然有這麽大一塊鐵,顯然不是那種純鐵,可能是密度比較純的大型鐵礦石。
本來鐵就比青銅要結實,而在那個年代,鐵礦的產量很低,所以尤為的珍貴,要造出這麽大一顆鐵樹,差不多要花費幾個國的國力。
月嬋說:“胖哥,你別心急,這裏處處透著詭異,加上解官又在這裏受了那麽重的傷,我看我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我看著這雄偉的鐵樹,其實應該就是一根十人環抱的鐵柱子,像那條走廊也是用碎鐵塊堆積而成,至於這種黑色藤蔓就有些奇怪,這裏又不能進行光合作用,難道還真的有植物不需要陽光?那它還能叫植物嗎?
打算和其他人商量一下接下來怎麽走,就看到一晃眼胖虎已經走上了走廊,讓他小心,他說沒事。
我們也鬆了口氣,看樣子解官並不是在這裏受的傷,應該還在上麵,所以我們一行人都上了走廊,然後輕輕地順著走廊往上走。
走到了那祭祀台上,發現了一個怪異的凹陷,好像有什麽東西被人拿走了。
我比劃了一下大概就是解官手中的那根青銅枝丫,祭祀台的花紋還清晰可見,是那種翼龍的圖騰。
到了這裏,我再用手電往上一照,頓時發現那發出清脆響聲的不是別的,而是一把把閃著寒光的青銅利刃,在陰風中互相碰撞著,所以有些像是銅鈴一樣發出那種清脆的響聲。
頓時,我就後退了幾步,其他人見我後退,也跟著退開,問我怎麽了。
我說:“你們看到上麵了嗎?我師兄可能就是被那些東西傷的。”
其他人這才注意到了上麵的青銅利刃,雖然已經有了薄薄地銅鏽,但鋒利的刀鋒絕對可能輕鬆劃破任何東西。
人的身體比起這個絕對是脆弱的,一碰肯定就是一個口子,這要是給我們來個天降飛刀,能活下來的肯定是上輩子祖宗積了大德。
胖虎也愣住了,說:“娘的,你們看那些刀上麵還有鉤子,肯定一下子就能把人鉤出一個血窟窿來。”
我已經開始在想,上麵如此的危險,解官又在這裏找到了算是鑰匙的青銅枝丫,他為什麽又要上去,難道是他自己好奇上麵有什麽?或者又是什麽讓他不上去不行嗎?
想著這些,我就看了一眼解官的背包,此刻正背在了孤狼的左肩上,不知道他是不是摸到了什麽好東西。
我正看著,忽然覺得好像有其他的目光,一找便發現劉天媚也在看這個背包,顯然她這種老妖婆也想到了解官可能摸到了什麽冥器,我們雙目對視一眼,她冷哼一聲,把目光移向了鐵樹。
我也不好直接去看,此刻胖虎、老黑和周隆這三個家夥已經躍躍欲試,想要上去看看那玉床上有什麽東西……
可是,在這個地方我們距離太遠又看不到,隻有走上去看看草知道,難道這就是解官上去的原因?
“哎,你們看,那裏有屍體。”
這時候,子萱忽然叫了一下,我們就順著她的手電光看去,果然地上有一具屍體,已經腐爛的非常厲害,破爛的背包顯然有被翻過的痕跡,我就好奇地打算過去看看。
而這時,老黑比我更快,幾步就跑了過去,直接就看那具屍體,並馬上從地上撿起來了一些東西看了起來。
老黑翻騰了幾下就拿出了一個古樸的筆記本,我走過去也翻動著那背包,裏邊有生鏽的指北針、老式的洛陽鏟、繩子、鉤子。
接著就是非常女性化的一小卷成了棉絮的衛生紙、胭脂盒、口紅,還有就是少半包無嘴官廳香煙,就是這盒煙也有點曆史了。
我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屍體是個女人,而且從腐爛的程度和所帶的物品來看,應該在十到二十年之間。
雖然我對這包香煙存在了疑惑,但覺得可能是這個女人抽煙,或者說她身邊有男人。
當然,這也屬於當時那一代人的交際物品,即便現在男人與男人之間,無非也就是煙酒之類。
再看,裏邊就是一些連我都叫不出名的東西,有些可能是登山工具,也可能是那個時代的某種產物,隻可惜已經腐爛的一團糟。
那把看起來最有質感的洛陽鏟都滿是鐵鏽,估計稍微用力大一點兒,就能雙手把它掰折。
我見老黑看著那筆記本入神,就湊過去問他是什麽東西?
老黑從前麵的夾頁中拿出了一照彩色照片交給我看,並指著起來一個相貌較好的女人給我看,問我還認識嗎?
打量了這張彩色照片,屬於那時候剛剛生產出的老式拍立得照出來,就是那種黑漆漆的怪匣子,在當時屬於奢侈品。
照片的清晰度不高,但依稀看能分辨出大體的五官,上麵是一支規模不小的登山隊,數了數一共十四個人。
每個人都穿著黑色或者灰色的鴨絨服,手裏提著護目鏡或者帽子,一些人做出了剪刀手的姿勢,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激動或者高興的表情。
在這些人的背後正是我們所處的喜馬拉雅山上最高的峰珠穆朗瑪。
看著老黑指的那個人,幾眼之後我便認出這是老黑以前的女朋友,她的名字叫馬清。
在我和老黑最後一次在一起吃飯的時候,這個馬清出現過,老黑口裏一直叫著清清吃這個清清吃那個,當時他們兩個非常幸福,讓我心裏暗暗地羨慕了一把。
照片中有男有女,還有幾個金毛藍眼的老外混在其中,馬清緊靠的一個男人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家夥。
第一眼之下,我就有些熟悉,可又一下子沒認出來,這時候孤狼走過來看,指著那個老家夥說:“這不是玄爺嗎?”
我一愣,看筆記的老黑也是一愣,我們都開始仔細打量這個老家夥,確實就是我的師父玄道陵。
隻不過在這張照片中,玄道陵的年紀看的比現在都大,已經像是一個古來稀的老人,這可能是當時的打扮以及拍照設備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