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九死一生
再往下滑了個十米左右,忽然就感覺手上一空,一直抓的銅鏈忽然消失了,很快我知道這不是消失了,而是已經到了銅鏈的盡頭,再看下麵還有至少六層樓那麽高,心說這下完蛋了,下去肯定摔成喇叭花了。
將近二十米的高空墜落,其實也就是不超過十秒鍾的時間,有一種坐過山車的感覺,五髒六腑都朝著嗓子眼湧來。
我胡亂地抓著希望能夠抓到什麽東西,上下都是驚叫聲,誰也覺得我這一次小命難保。
“這邊這邊,不對是這邊啊……”下麵也不知道是胖虎還是老黑的叫聲,可能是想接住我,我暗想你們可千萬接住了,我不想摔成肉泥。
“我草。”胖虎的罵聲剛一出口,我就感覺到自己的背脊被什麽東西一抓,然後鋒利的刺痛感就從背部傳遍了我的全身,我沒有再往下掉,反而往上飛了起來。
我揚起頭一看,一隻巨大的怪鳥,個頭足有一個正常人那麽大,不斷地將我提起來。
“翼龍?不是說絕種了嗎?”我一眼就認出了這鳥,比起之前在太後陵中那隻個頭小了不少。
我的背部吃痛,生怕它把我的脊柱抓斷了,雙手就抓向了翼龍的腿,像是體草運動員似的抓雙環,頓時痛感就減輕了不少,很快就靠近了解官他們。
解官試著想要跳上翼龍的背上,結果也沒有逃得過翼龍的眼睛,一閃便躲了過去,而解官撲了個空,向下墜了一段抓住了銅鏈。
而我已經被抓的越來越高,看到了上麵的一個身影,在下麵的手電光照射下,這個身影反射出五彩的反光,一張幹癟的皺臉,五官已經堆積到了一塊,一雙黑漆漆的眼珠子,正死死地盯著我的來到。
忽然,翼龍一丟,就把我丟到了如蜘蛛網般的青銅鏈上,我慌亂抓住了其中的一根,讓自己不掉下去、
等我想要爬起身的時候,那光彩奪目的粽子已經站在了我的麵前,甚至可以說是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這和以往所見的那種蹦蹦跳跳的完全不同。
粽子一把就把我提了起來,連動著我的背部傷口,就好像嬰兒一樣,就往它的嘴裏填,張開嘴裏邊沒有牙齒,卻有一條滿是倒刺的舌頭,那倒刺根根如同縫衣服的鋼針一般,隻要把舔一口,估計我的半張臉就沒有。
我開始拚命地掙紮,希望能夠掙脫,可粽子的力道實在太大,我又去搬它的胳膊,可兩條如同鋼筋水泥般的胳膊,幾乎就是紋絲不動。
眼見那舌頭離我越來越近,我急中生智就用雙腳踩在了它的胸口上,和這隻變態的粽子展開了一場拉鋸戰。
孤狼叫道:“撐住,我馬上就上去救你。”
青銅鏈條開始震動,張莉避開了我,我沒有戴防毒麵具,所以連忙去騰出一隻手捂了鼻子。
粽子沉澱了千年形成的病毒,他體內的屍毒非常要命,據說吸上一口,比吸上十口煤氣都厲害。
解官利索的就像是一隻猴子,從下麵直接就往上麵竄,比起孤狼還要快上幾分,他抓住一根橫著的青銅鏈就蕩了起來,在空中來了幾個三百六十度旋轉,然後瞬間就騎在了粽子的頭上。
我被這一手絕技驚呆了,還不等我反應,他雙膝跪在粽子的肩頭,然後腰眼一轉,就想要把粽子的腦袋扭下去,換做是我這一下肯定就要了命,但粽子的脖頸如同鐵石般打造,轉了幾下都沒有轉動。
粽子仿佛也感受到了它身上的東西,就左右搖擺著頭想要用舌頭去舔。
解官沒有絲毫的束縛,在粽子肩頭上換來換去,粽子也終於發飆了,把手裏的我一鬆,就伸手去抓解官。
見我得救了,解官雙腳一踩粽子的肩頭,就是朝後翻了個跟頭,然後就撤離了。
我其實差點就掉下去,手裏抓橫著銅鏈,整個身子就那麽懸空掉著,就想要學著解官那樣把自己蕩起來。
可惜我沒有解官那樣的身手,蕩了幾下就是在左右搖擺,畢竟我的臂力還不足以讓我發揮那樣的動作,心想著這次回去之後,一定要和玄道陵學幾招,不求像解官那樣,至少也要能自保。
我的雙臂已經開始麻了,軟弱無力就想要把手鬆開,可掉下去就會摔死,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就把住那根青銅鏈。
看到孤狼也爬了上來,我就連忙叫他:“快來把我拉上去,我堅持不住了。”
孤狼二話不說,直接就朝著我走了過來,我正準備把手遞給他,忽然發出了“啪”地一聲,我整個人就往下沉了一下。
原來是這根青銅鏈承受了我們三個人加一個粽子的重量,就有些承受不住,在一邊的牆壁把裏邊的三尺長的灌牆釘拔了出來。
一看不對,解官和孤狼立刻離開了這根青銅鏈,而那粽子猛地一踩,就去追他們,可就是這一踩,直接把灌牆釘徹底抽了出來,我抓著那銅鏈就往另一邊的牆壁拍去。
這一拍肯定不輕,我下意識地想用兩隻腳去撐住牆麵,可沒想到銅鏈在空中打了個旋轉,我整個人也跟著旋轉了一下,瞬間我的以背直接拍在了牆上。
那一下差點要了我的命,一口血就噴了出來,背後之前被抓傷,再加上那麽一下,已經疼的好像要斷了似的,整個人就不由地順著由橫變豎的青銅鏈往下滑。
我實在沒有力氣去抓緊,以為這下肯定是要掛了,而那翼龍忽然又從上空飛了下來。
我心想不會吧,又打算把我抓上去?不過一想那也比摔死強,上去也許還有一線生機,所以就心裏默念希望這翼龍可別失爪了,要不然老子怎麽都難逃摔死的命運。
翼龍的速度極快,如同一道閃電一般,我估計了一下它會在我沒有到達灌牆釘的時候把我再度提起來,希望這次可千萬別在抓我的背,背上那麽大個背包抓哪裏不行。
“砰砰砰!”就在我看到了希望的時候,忽然翼龍在半空中打的轉了幾圈,然後就像是一架損壞的飛機一樣,鳥獸朝下墜了下去。
“這女人在幹什麽?”
我心裏暗罵不已,同時自己手已經到了灌牆釘的地方,也就是整條青銅鏈的末端,眼看已經就不行了,再一次讓我體會到了剛才抓不住東西下墜的感覺。
而這次,一隻手就抓住了我的手腕,也幸好是我的左手,要是還未痊愈的右手,有這一下肯定又給開拽開了,我感激地朝上一看,隻見孤狼正抓著灌牆釘,咬著牙堅持著,喊道:“快來幫忙。”
解官正和那粽子遊鬥,一時間根本趕不過來,張莉此刻反而正拿著一張黃紙,閉著眼睛念念有詞,也不知道她是不想救我,還是在搞什麽鬼把戲。
下麵的胖虎等人急的如熱鍋上螞蟻,手電光不斷地閃爍,朝著兩邊的牆壁照去,看樣子是有上來的意思。
孤狼臉上的汗已經掉在了我的臉上,一路上使用臂力,加上剛才有從下麵爬上來,自己耗費的力量很多,此刻也是強弓弩末了。
在我們兩個都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張莉的手一動,頓時那張黃紙自燃起來,接著奇怪的事情就發生了,我和孤狼這根青銅鏈,居然朝著旁邊四根粗的一根移動了過去。
我顧不得吃驚,連忙就抓住了粗的銅鏈,並借助這個機會拔出了匕首插在了橢圓形的孔洞中,這才讓身體穩定了下來。
孤狼也幾乎都同樣的動作,隻不過他比我還要麻利,然後我們兩個就開始大口地喘氣。
張莉對著我們笑了一下,然後又拿出一張黃紙,孤狼皺著眉頭說:“這就是傳聞中卸嶺派中的道術嗎?”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是畢竟自己是得救了,關於卸嶺派這個門派,我隻聽說過門人統稱為卸嶺力士,有些神乎其技的能力,還真的有些神秘的東西在裏邊,看樣子以後要好好注意一下這些卸嶺力士了。
那黃紙已極快的速度被張玲折疊從一個鳥形的東西,她嘴裏又開始念叨著什麽,然後對著黃紙鳥一點,便拋了出去。
隻見那黃紙鳥在空中旋轉飛舞了片刻,便是再度自燃起來,化作一道紅光直接朝著那粽子襲了過去。
紅光一撞,頓時那粽子身上就染起了火,隻不過也是“轟”地一聲,接著又熄滅了,張莉挑起柳眉,說:“這怎麽可能?”
“莉姐,怎麽了?”孤狼問。
張莉說:“那粽子應該被我燒死才對,怎麽火到了他身上就滅了?難道他身上有避火類的寶石嗎?”
解官一腳踹在粽子的腦袋,粽子就是微微晃了晃,又朝著他攻擊,他躲過之後,抽空說道:“可能是那五色的衣服有問題,你別想著燒死它,直接攻擊它的腿,把他打下去。”
點了點頭,張莉又向著剛才那般,直接一道火線撞在了粽子的一條腿上,與此同時,解官也是從側麵一腳踢了過去,接著粽子一個踉蹌就側著身子往下掉去。
沒過幾秒,就聽到下麵胖虎叫道:“我草,天上掉餡餅就夠扯了,這天上還能掉粽子?”
我們到達了銅鏈的末端,還是那麽高的距離,幸好解官他們帶著繩子,把繩子往鐵鏈一拴,我們逐一都滑到了地麵,一到了平地我就有一種安心的感覺,整個人也就虛脫了。
在我坐在地上喘息的時候,月嬋給我檢查了背部的傷口,清洗之後上了藥並幫我縫了幾針,不過那種軟弱無力的感覺,旋即就讓我有了沉睡的意思,告訴自己不要睡,可怎麽也控製不住自己的眼皮,然後我就沉沉地睡去。
其實,我就是昏迷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旁邊已經有人在用無煙爐燒水,月嬋就過來給我喂水喝,胖虎和老黑湊過來問我要不要緊,我說還死不了,問他們我們現在處於什麽位置。
胖虎說:老太太說了,我們現在已經過了四重龍樓寶殿,馬上就要看到配殿,也就是說我們距離冥殿不遠了。”
我一聽就精神大振,感覺終於是熬出了頭,這個古墓也真是太大了,要不是遇到了解官他們,接著誤打誤撞進入了棺井說不定現在我還在上麵轉悠,就是喊破喉嚨也沒有人。
這距離我們下來的入口,至少也在三十米左右,也就是說如果我們是在外麵,那我們此刻正在冰穀之中。
後來才知道,還是我們的想法太天真了,這個墓葬一直沒有被人發現,即便有人發現也是九生一死,幾乎沒有什麽幸存者,更不要說是找到冥殿,因為接下來發生了太多太多離奇的事情。
我強撐著身子爬了起來,月嬋就在一旁扶著我,讓我小心點別把傷口撐開了,我謝過她的好意提醒,就去看不遠處那兩團東西。
一個是翼龍,另一個就是那隻粽子,這兩個東西都已經死了。
此刻,所有人都在休息,我是好奇那粽子身上出的五彩衣,但我一看隻剩下了一具幹屍,衣服早就不知所蹤,老黑就拍了拍他的背包說:“包子,別找了,在我這裏呢。”
我讓他拿出那衣服開開眼,隻見那衣服類似一個鬥篷,隻是少了帽子,也可以叫做披風,上麵有著悉數的幾顆寶石,每一顆都有鴿子蛋那麽大,在礦燈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解官也過來看,說:“這件披風上的寶石,隨便一顆都價值連城,全部匯聚在這麽一件衣服上,可以做到水火不濟的功效。”
見我們不解,他就繼續說:“上麵有避火石和避水石,光是這件衣服這一趟我們就沒有白跑。”
胖虎立馬不樂意了,說:“哎哎,事先可是說好的,誰摸到冥器就是誰的,這是我和老黑從粽子身上剝下來的,可沒有你們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