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各有算計
我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解官跟隨玄道陵多年,而玄道陵得我祖上真傳,解官至少也有七八分的模樣,再看玄道陵今天的地位,就知道這老家夥不好惹,小家夥也不會太差。
而孤狼就更加不用說了,必然不會像普通人有什麽心理負擔。
這時候,突然就起風了,風非常的冰涼,帶著一股雨猩子味,我們都詫異地對視,這裏一年可是很少下雨的,而且下雨也十分的有規律,要下也不該是這個季節。
此刻,再往珠峰之上,已經開始白茫茫一片,不知道是霧還是雪,將整座珠峰籠罩的如同夢幻中的世界一樣。
張莉看著那邊皺起了眉頭,她那如陽春白雪的玉手開始掐指一算,微微地點頭說:“天有異象,必然有神物出世。”
胖虎忍不住地罵了一聲,嘴裏嘀咕著:“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搞這種東西,算命呢?”
張莉一笑說:“很快你就知道了,要下雨了,回帳篷裏邊吧!”說完,她就一路小跑往帳篷跑去。
我們三個人也不急不緩地回去,可雨水忽然就好像龍王爺把水盆子打扣了一般,直接就朝我們的頭上砸……
那雨水鋪天蓋地澆到身上,也就二十幾米的路,等到我們跑回帳篷的時候,已經下了個半身濕掉,惹得胖虎一個勁地抱怨,這是什麽鬼天氣,怎麽說下就下。
我哭笑不得地說道:“難不成還給你打個報告,得到你的批準?”
接著,我脫掉外套說:“反正上山都是羽絨服,這衣服濕就濕了吧,就先寄放在達爾的家裏。”
老黑說:“這遊牧民族可是居無定所,萬一到時候我們回來了,他們已經搬到別的地方,這身衣服可是花了好幾百呢。”
胖虎嗬嗬地笑著書:“老黑同誌,請不要擔心這種問題,當時幾千塊錢的衣服都被滾成那樣,你還在乎這幾百塊錢的嗎?”
“當時不是喝醉了嘛,後來醒來腸子都悔青了。”老黑歎了口氣,近年他的家庭情況直接導致了他把錢看得尤為重要。
我說:“胖虎說的沒錯,而且我們這次出去才付一半的錢,達爾想要另一半就必須等他帶著我們回來,你覺得他的家會跑嗎?”
老黑點點頭,說原來是這樣,那他就沒有什麽擔心的了。
這邊的晝夜溫差極大,白天半袖,晚上就要穿棉衣,要不然怎麽會有“早晚皮襖午穿紗,圍著火爐吃西瓜”的說法,加上下雨,估計一會兒就是雨夾雪,甚至改為下雪都不奇怪。
一行人已經點起火爐取暖,解官給了我一個眼神,示意我跟著他靠邊坐,我們兩個就在帳篷的一個角落處坐下。
解官對我輕聲說道:“師弟,我知道你對我這個師兄有看法。”
我說:“師兄這話說的,我們是同門師兄弟,我怎麽能胳膊肘往外拐呢。”
說完,我就罵自己是豬嗎,人家有沒有說你吃裏扒外,現在就不打自招了,連忙就補充道:“我的意思是說我們肯定是要聽師兄的話。”
解官說:“有一點你說的是對的,我們是同門師兄弟。所以要一致對外,要是我們五個人都不齊心協力,那這次就是在給其他三派做嫁衣。”
“虎哥,你幹什麽去?”老黑叫了一聲。
胖虎說:“撒個尿啊,你去不去?”
“當然,等我!”說完,老黑就跟著胖虎頂了一把破雨傘罵罵咧咧地走了出去。
我點頭說:“師兄,我心裏有分寸。希望你也不要讓我失望。”
解官一笑說:“放心吧,師父臨走的時候交代了,讓我好好照顧你,畢竟你將來是搬山派的掌門人。”
我愣住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解官已經回到了火爐邊,然後我也隻能悻悻地走了過去,對著解官打眼色,意思告訴他自己沒有這種想法,不要中了劉天媚的挑撥離間。
然而,解官隻是對我微微一笑,也沒有再說什麽。
外麵的雨聲非常的大,“嘩嘩”的聲音讓人擔心這個帳篷能替我們遮風擋雨到什麽時候,刮的風也是不小,我感覺一股寒意升起,就緊緊裹住衣服,往火爐邊靠了靠。
其他人也差不多都是這樣,所以導致帳篷裏很安靜。
等了差不多十分鍾,胖虎和老黑居然還沒有回來,我就有些坐不住了,不知道這兩個家夥幹什麽去了,就算是大號也不用這麽長時間。
轟隆!
一個悶雷在外麵響起,然後就聽到了女人的尖叫,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然後哄堂哈哈地大笑了起來,看來女人就是女人,打個雷也能嚇成這樣,這要是進了古墓碰到個什麽鬼怪粽子,那還不嚇的站不起來。
我忽然就是愣了一下,臉上的笑容也凝固在那裏,因為剛才的叫聲有些熟悉,居然好像是子萱發出的,以她這個摸金派的大師姐,怎麽可能膽小到被一個雷嚇得尖叫起來,不會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吧?
“嘩啦!”我們的帳篷門口就被人掀開,我以為是胖虎和老黑回來,就轉過頭去罵他們:“我正打算去撈你們……”可話還沒有說完,我就呆住了,帳門的門口出現了一張慘白無比的怪臉,正以詭異的表情打量著裏邊的我們。
“怎麽了?”
解官見我不對勁,就轉頭一看,他也愣住了,不知道誰“我草”地罵了一聲,接著整個帳篷裏就炸了窩,所有人都去摸自己的家夥,因為他們都看到了一張怪臉探入,然後走進了帳篷。
“你們幹什麽啊?”那人一說話,我定睛一看居然是胖虎,緊接著後麵是老黑,他們兩個淋的和落湯雞一樣,頭發完全都耷拉到了臉上,就好像兩個水鬼一樣。
“原來是你們兩個啊,我還以為是有鬼啊!”周隆就大大咧咧地笑著說。
我一皺眉,剛才我看的肯定不是他們,那種慘白的怪臉更像是一張女人撲滿了白粉的臉一樣,我再去看解官,他整個人已經放輕鬆了,顯然他看到的是被雨下濕的胖虎而不是那張詭異的臉。
胖虎扒拉著頭上的水珠,淋的和個落湯豬似的。
我剛想問不是帶著傘了嘛,就算那把傘破點也不至於淋成這幅樣子,接著我就看到老黑手裏拿著根指頭粗的棍子,加上外麵的狂風驟雨,也就明白了怎麽回事。
胖虎和老黑在換衣服,我就問他們:“哎,你們兩個有沒有看到外麵有什麽奇怪的人?”
胖虎白了我一眼說:“外麵的風雨這麽大,連個鬼都沒有,哪裏還有人。”
老黑也點頭說:“啥都沒有,撒個尿搞了自己一身,你聞聞。”說著就把他褲子拿給我。
我一把就他的褲子打到了地上,剛才我相信不是自己眼花了,那張白臉那麽的真切,而且有雙沒有眼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們裏邊的人,現在想起來還頭屁發麻,忍不住地打哆嗦。
胖虎捏住我的肩頭說:“寶子,你這是怎麽了?中邪了?”
我也不跟他扯皮,就把剛才的事情和他們兩個說了一遍,其他人也都聽到了,都望著我又朝著門口看了看,氣氛旋即就有些不同了。
解官對孤狼說:“孤狼,你去看看,要是有什麽莫名其妙的人,先給他一下。”
孤狼點了點頭,從背包裏掏出了折疊的工兵鏟,然後另一手也把腰間的匕首拔了出來反握,一彎腰就從門口的布縫裏邊鑽了出去。
原本有人已經開始打盹,一下子就被我搞的精神起來,既然睡不著一群人又開始打牌。
胖虎立馬舉著手說帶他一個,讓我也去,我已經沒有這個心情,總覺得在某個角落有東西在看著我們。
見我如此的緊張,解官就走過來和我坐著說:“師弟,你剛才說的是真的?”
我非常簡單地點著頭,生怕他不相信:“千真萬確,那是一張慘白無比的人臉,看的好像是女人的臉。”
解官讓我不要太擔心,說不定是那邊的女人在敷麵膜什麽的,我也沒有更好的解釋,也就當他說的是真的,這風雨夜裏敷麵膜,我要是知道是誰,非摁倒把她給辦了。
過了一會兒,孤狼也渾身濕掉地回來了,他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我剛看到一個人影跑進了雨中,速度非常的快,我追了一段沒追上,擔心中埋伏,就回來了。”
一下子說的我立馬又開始在腦海中構思那張慘白的臉,估計今晚是睡不著了,雖然我連粽子都見過,但這種說不清是不是人的東西,未知總會給我帶來心理的壓力和恐懼。
解官對胖虎他們打牌的人說:“今晚大家要輪流放哨,每個門派出一個人,一直到天亮,全都把招子都放亮點,這也算是提前進入狀態。我過去通知一下那邊的女人們,別真的有什麽東西,再著了道。”
眾人也不敢遲疑,紛紛點頭答應,然後就以這一把牌決定,哪個門派牌麵最差的就負責守夜,搞得圍觀的人哈哈大笑。
玩牌的人個個都皺起了眉頭,但他們都搓著手裏的牌,開始暗中較勁起來。
胖虎首先把牌丟了出去,老黑一看就蔫了,看樣我們搬山派就讓他守夜了。胖虎站起來,就朝著我這邊走了過來,然後把我的脖子一摟,輕聲說:“過來一下,我話跟你說。”
我不知道他在故弄玄虛什麽,然後就跟著他到了帳篷的邊緣,其他人都在緊張兮兮地看著牌,根本沒有注意到我們兩個。
此時,胖虎就在我的耳朵根處說道:“其實剛才是子萱把我叫了出去,她說不管怎麽樣我都是摸金派的門人,她的意思也就是和我們幾個想聯盟,我想著也沒什麽就答應了她。”
我發出了輕微的苦笑,說:“難怪你出去那麽久,不過這聯了一圈,到最後和之前不還是一樣,搞個毛線。”
“寶子,你傻啊。”胖虎敲了一下我的腦袋,說:“他們都是看中我們三個沒什麽心眼,都覺得我們很好糊弄,所以才都找我們聯合,這樣也好,我們表麵和他們都聯合著,但隻有我們兄弟三個人一條心,這樣往往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我瞬間覺得胖虎說的有道理,畢竟在場的都是四大門派的人,他們各自都有自己的探穴定位的伎倆,現在無非就是看哪一邊人多,哪一邊就能占據絕對的優勢,在隊伍裏也有話語權。
剛才也可能是被那張臉嚇迷糊了,暗罵自己沒出息。
仔細再一想,我是這次夾喇嘛的人,不管是劉天媚這樣的老方丈,還是在場這群小和尚,他們麵子上都要聽我的,再加上我的表現不突出,自然就是他們最理想的對象。
“哎,虎子,你說剛才那張臉是不是子萱?”我問道。
胖虎搖頭說:“那胖娘們的臉白裏透著紅,老子看到都想上去咬一口,怎麽可能像你說的臉色那麽白,我看她師父還差不多。”
我們正說著,解官就從外麵走了回來,他拍了拍手說:“大家抓緊時間睡覺,達爾說明天山上雪硬,不容易踩踏,我們必須在明天上午之前到達珠峰上,要不然隻能在這裏再等幾天了。”
眾人一口答應,解官在年輕一輩中的威望,是我這個小師弟望塵莫及的,立馬就開始張羅睡覺。
老黑賊兮兮地說他守第一班崗,自然其他人不同意,幾個人以石頭剪子布的方式決定了順序,結果悲催的老黑是在第二,也就是說他正睡的香甜的時候,會被人叫醒。
胖虎往睡袋裏一鑽,對著我笑道:“寶子,你還在想那事呢?”
我苦笑一下沒有回答他,看著不遠處的爐火,整個人處於腦袋放空的狀態,也不知道是在這次出發之前就心裏害怕,還是因為那張臉,說實話初生牛犢不怕虎,但有過兩次倒鬥經驗的我,知道越是大的古墓,越是難以捉摸,其中肯定是凶險萬分。